“不过之前装修这里的时候,”贺霖忽然说道,“看走廊通道那块地方还挺大,就把柜子的几扇门都做成了镜子,要以后高兴的话,也能当个练舞的地方了。”江予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那处,他抬首投去视线,心说这镜子竟是有着这个用处。“怪不得对面那面墙上一点东西都没挂。”江予说。闻言,贺霖回头望了一眼,正好能瞧见镜子中投射出的一面白墙,他回过头说:“也不知道在墙上要挂些什么,之后想到了再说吧。”慢条斯理用完了早饭,贺霖收了碗,丢入水池后说回来再洗,两人便出了门。电梯门甫一关上,江予调侃了一声:“我们真像不同世界的人。”贺霖看着电梯门上映着的两人,自己西装革履,前发撩起,被发蜡固定在了头顶。江予却是简简单单的t恤长裤,刘海甚至在方才俯身穿鞋时凌乱了些许,他自己也发现了,抬手拨弄了一下。贺霖心中顿觉酸涩,思及对方那几乎整个衣柜的正装,半年多前,江予也曾像他一样,打着领带,拎着公文包,把自己打理得有条不紊。但他又有什么可求的呢,贺霖心想,只要江予好好地、健康地活着,与他同在一个世界,就已经足够。更何况,还回到了他的身边。电梯门打开,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跟在江予身后走出了电梯。车驶出地下车库,炎夏晨日的阳光顿时刺痛了江予的眼,他双眼一眯,抬手抵着额头挡光,偏开视线,看着窗外路边快步赶车的人们。开出不久后就遇到红灯,贺霖缓缓停下车,替他拉下遮光板,从置物箱里取出一个镜盒。“墨镜,要是觉得刺眼的话,就戴着吧。”江予接过了,但没戴,只搁在了腿上。“对了,”贺霖想起件事,突然问道,“你下周检查在哪天?”“周一。”江予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答道。“好,”贺霖应了声,“那我今天去请假。”“啊?”江予转而看向他,“我自己去就行了。”贺霖却不由分说地拒绝他:“不行。”怎么又这样。江予皱了眉,没忍住问出了醒来后就一直很在意的问题:“你现在干吗总是反对我?”明明以前只要他强势一些,撒撒娇,对方就能同意他说“好”的。虽然这个“以前”,是指的他们还是彼此男朋友的时候,而他们现在并不是。贺霖斜他一眼,逐句说道:“不反对能行吗?你看看你的身体,以前还不是都样样随你,结果呢?嗯?”军训那时候,他就吸取过教训,决定在江予身体这块儿,绝不会再因为对方的任性而心软。后来分开了,自己只能在机场特意叮嘱一声,要注意身体,结果呢?竟然给他搞了个差点阴阳相隔。要是早知道这样,他也绝不会让江予只身一人去深圳工作生活。两人在一起时可能给他们、给家人带来的潜藏隐患,与江予的健康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只是现在再说这些,早已无济于事。他这句尾刻意上升的语调说得江予瞬时心虚,又思及现实和走马灯中两次都没有善终的军训,他悻悻然别开脸,懒得再与对方争论,低声嘟囔了一句:“明明前天吃饭的时候还说我有分寸。”他自认这句话嘀咕得声如蚊呐,却还是被贺霖耳尖地捕捉到。“还不都为了帮你说话。”贺霖忿忿道。江予充耳不闻,隐约看见前边出现了工作室的牌子,便若无其事强行停止了这个话题,说:“就把我放在前面楼下就行。”贺霖缓缓靠边停下,在江予解了安全带,要去开车门时唤了一声:“江予。”江予漠然回头。“晚上几点下班?”贺霖问。“五点。”“好。”应了一声后,贺霖又柔声补充道,“假我还是会请的。”江予深深看他一眼,妥协般点了点头,才开门下车。整整一周,贺霖都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到家都是深夜,只是在江予下班的时候,还是会腾出一个小时的时间送他回家,又给他备好了晚饭再走。不然按着这人百年不变的懒惰性子,怕是只会自己烧烧泡面,或是叫个外卖应付过去。江予倒是很快就习惯了新工作,工作内容无非就是在每节上课前给学员签个到,上课期间再去一趟教室,确认人数的正确与否。正值暑假期间,学员大多都是学生,周五吃饭的时候,同事与他闲聊,调侃这一周的出席率还真是直线上升,连开学后晚上的班级都快被报满了。江予只笑笑,他在这方面一向吝于给予太多关心,只是偶尔在课间检查的时候,看到学员们卖力的样子,便会想到以前的自己。只这么一想,他就感觉手脚都好像冷静不下来,血液涌向四肢,让他不禁也想冲进教室跳会儿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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