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晗哼哼笑了两声,仿佛在嘲笑她,回身问道,“殿下,你也怀疑呢吧。”
弄真巴托的眉头就一直没舒展过,看来他也心有疑问。
“裴姑娘自便。”
见到弄真巴托同意,裴晗接着说道,“季姑娘,你鼻子上的那两个窟窿是做什么用的?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裴姑娘,觉得这马被人下了手?”
韩氏刚缓过神来,她在宫中这么多年,怎会不知这是有人要对自己下手,还真是胆大,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裴晗见她神色沉静,没被吓到,躬身说道,“回娘娘,一试便知。”
她语气中带了丝冷意,“本宫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对本宫下手!”
“裴姑娘,还请你替本宫瞧瞧。”
见到裴晗走近,战马发出嘶鸣声,马蹄不耐烦地蹭着地,她给其顺着毛,安抚着它。
月遮呼吸都变得轻微,生怕它一脚给裴晗踢飞。
裴晗视线专注,观察着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突然使马发疯。
她摸索了一阵,却什么都没发现,怎么可能?
蓦然,裴晗面前划过一阵风,见一团雪白朝自己猛然飞来,她还未来得及闪躲,自己头顶多出一只鹦鹉,翅膀扇起的风吹掉了几根头发,粗哑的嗓子边飞边喊道,“坏人!坏人!”
裴晗睁开眼睛,发现是楚观棋的鹦鹉,边喊还边用鸟喙叨着裴晗的手,她翻开手掌,赫然出现几道红点。
就在裴晗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月遮走过来,赔笑道,“公公,你的手怎么了?”
或许是楚观棋的鹦鹉发现了她们发现不到的东西。
小太监将手伸回衣袖中,头低得更低,“回姑娘的话,方才拉缰绳,不小心蹭到了。”
就在小太监注意不到的地方,月遮紧紧盯着他的手,也是一片红迹,“是吗?”
裴晗上去一把钳住小太监的手,一阵苦涩的味道传来,她拿出帕子在他的手掌中擦了一下,她放到鼻前轻嗅。
弄真巴托低沉的声音响起,“融甘花。”
“弄真殿下,你能闻出来这是什么吗?”
裴晗想起,融甘花性热,若用其泡水,人喝了,可以抵御严寒,气血翻涌。
而马闻到,简单来说,就是可以使马发疯。
弄真巴托继续说道,“若是人的皮肤接触到融甘花,便会生出红点,所以都会提前在手上抹上丹脂,空气中多出的苦涩,就是丹脂的味道。”
“原来是你!”贤妃捂着小腹,朝他走近,“说,你是谁派来的!”
小太监见事情败露,连忙跪下,磕头求饶,“娘娘饶命,都是张贵妃,是贵妃娘娘吩咐的小人啊!”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哗然,都是贵妃娘娘怎会做出此事的言辞。
韩氏闻言,如遇雷劈一般呆在原地,不敢相信,后又反应过来,手指颤抖着,“你这个狗奴才,是何居心,竟敢抹黑贵妃姐姐!”
“陛下盛名,后宫相安无事多年,岂是你一个奴才就能挑拨的!”
若不是韩氏情真意切,月遮还以为是她自导自演,她们还未做什么,小太监怎么就将背后的人供出来了。
不过宫中的事情,她又不能插手,她视线往下,不小心注意到他腰间的银光,“娘娘!小心!”
“去死吧!”
小太监一脸阴险,手中拿着银簪,朝着贤妃就想刺下。
裴晗反应极快,飞身上前,一脚将小太监踹飞,摔倒在地,银簪落在不远处。
韩氏后怕似的捂着胸口,眼中有些慌乱,“多谢裴姑娘,不亏是永安侯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
“娘娘无碍便好。”
韩氏怕腹中的胎儿有闪失,吩咐身旁的大宫女,说道,“玉珠,将这小太监带回宫里,等我处置。”
等到大宫女把人带走,未等月遮多想,震耳的鼓声传来,一共九声,回荡在众人中。
“午时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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