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便带着一众姐妹,来赴这赏秋宴,专门给谢桐玉当马前卒。
“哼,什么妾室,不过是个低贱的通房丫头罢了。”蔡渺手里拿着一柄绣红枫的绢扇,不屑道。
那贵女自知失言,连忙赔笑道:“也是,一个通房丫头,郡主竟也特特下帖子去请。”
“要不怎么说郡主好性儿呢。”
听到她竟然拿“好性儿”这个词儿形容谢桐玉,在座的贵女虽面色不显,心下却暗暗觉得恶寒。
飞鸾郡主那娇纵的脾气,便是当今圣上的公主也比不得。
但见武安侯府的马车辚辚驶来,在离枫林不远的小径停下,一个青衣婢女便扶着一个腰若扶柳的小娘子下了车。
除了蔡渺之外,其他贵女皆是头回见到赵渊的这位通房,只见她玉软花柔,气度比之从小在上京城长大的贵女也是不差的。
心下暗暗慨叹,怪道能叫赵家大郎那样清冷的郎君折腰呢……
夏日里那样多的贵女等着给他做妾,偏生人家只露了个脸,还是为着给这位通房撑腰,连其余贵女的面儿也不肯见一见。
“哟哟哟,真是好大的脸面,你且瞧瞧,这儿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沈青棠扶着杏儿的手,袅袅婷婷地走进枫林里,便听得一声刺耳的挖苦。
声音听着还十分耳熟,回眸一瞧,果然是夏日里曾见过的那位蔡小娘子。
“郡主相请,未敢不从。”她勾了勾唇,懒怠计较。
小娘子的嗓音也同她的样貌一般轻柔,叫一众贵女齐齐嫉妒不已。
“郡主不过是随手发的帖子罢了,你该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推拒了才是。”
“否则,可就是平白拉低郡主这赏秋宴的规了。”
蔡渺不依不饶,在她眼中的沈青棠比素日里更多了几分成熟温婉的韵味。
入目便是一件十分鲜见的鸭青色大袖衫,这颜色本十分老气,不成想穿在沈青棠身上却平白多出几分秀雅的气质,更衬得自玉颈往上的肌肤白腻如上好的羊脂玉。
“这话,请蔡娘子同郡主说去吧,奴婢身份低贱,却是不敢轻易拒了贵人的邀请。”
沈青棠不咸不淡道,轻轻拢了拢大袖衫的衣袖,暗绣的蝶儿随着她的动作,似要振翅飞出。
一位贵女便忍不住低声惊叹道:“也不知是哪里的绣意,竟将那蝴蝶绣得栩栩如生……”
“从别的角度看去,那蝶翅的形态还各有不同……”
蔡渺这才将目光从沈青棠面上移开,落到她白得晃眼的皓腕上,那腕上一串圆溜溜的青檀佛珠,皓腕后头便是那令人炫目的蝶纹大袖。
“哼,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罢了,专门拿来勾搭郎君的玩意儿……”
沈青棠闻言,轻轻展了展袖道:“喔?”
“这可是从那位救济洛河灾民的义商那里买来的呢……”
“据说是江南的十个绣娘不舍昼夜,做了月余才得了这两片衣袖……”
“这衣裳的款项里有五成会被那义商再拿去赈灾,原想着博一个济世救人的良善名头……”
“不成想,在蔡娘子眼里,倒是狐媚子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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