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的意思你们难道心里不清楚吗?”陶然问,“被赶出陶家打发几张银票,从此以后不许再踏入陶家大门。如此交易算来这钱自然是我的了,至于如何花,怎么花,何时花这也是我的事。
我只提取了我要用的钱而已,如果你要是追究这些我也不在意,权当是我问陶家钱庄借的了,等日.后必然慢慢奉还。
我做正经生意,为的是我家夫郎,今天咱们索性一次性把话说个清楚明白,免得以后再来纠缠不清。
过去种种都从我去陆县那天翻了个篇,如今回到桃州的是陶然也不是陶然,虽有陶姓,却绝对不做陶家钱庄的人,如此,你可算满意?”
陶匆认识了近二十年的那个陶然从来都是一脸阴翳少言寡语,绝非这等能说会道之人。莫非,真的是失忆了?
“你陶家老二往日也不是个不露脸的人,如今你在这桃州开个小小酒楼,被人看到了丢的可是我陶家人的脸!”陶匆心里虽有些怀疑,嘴上却还是这么说了出来。
“我陶然凭借着自己的手艺和本事开的酒楼,有什么丢人的?就算本钱来自陶家,但也说是借的了,日.后必然奉还,如此你还想如何?”
陶然慢慢冷了脸色,“我有手有脚,在哪里扎根落脚是我的选择。我又不承认自己是陶家的人,更不认你是我的谁,要是你觉得丢人那便是你的事了,和我无关。”
“你!”陶匆在嘴上讨不着任何便宜,不由得有些怒意。
“够了。”陶众从刚才听到现在,此时抬手止住陶匆的话,转头问陶然,“桃州繁华,酒楼更是不少,你这小小的招招鲜可有在桃州扎根的把握?如何竞争的过别家?刚开业食客们冲着新鲜劲过来,但你如何留下这些人成为你店里的常客呢?”
陶众的这番疑问倒是出乎陶然的意料,但她意外的只是陶众居然没问她如何失忆,而是问起了她的酒楼。
说到酒楼陶然自然没了刚才和陶匆对话时的不耐烦和针锋相对。陶然看得出来陶众这人跟陶老三不同,加上之前何天说的,只要陶老大问的,除了你不是陶然这件事,别的都实话实说。
陶然信何天,便按着她的说法做了。将自己的打算和留住食客的策略跟她说了一番,期间陶众认真倾听,没有一丝不耐轻视之意,偶尔还会提出一两条别的建议,倒真像是两个准备一起合伙干事情的伙伴一样。
两人越聊越有话题,看的一旁喝闷水一肚子气的陶匆几次想插话都没成功。她气过之后也耐着性子听了几句,后来也觉得这法子不错。
但这话她自然不会说,心底对陶然失忆的怀疑却淡去几分。
一番谈话结束,陶众觉得自己这二妹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她没见过失忆过的人,却觉得陶然现在也不错。
最后临走之前,陶众才开口说钱不让陶然还了,就当是她入的一分股了。同时还说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来找她,不用以陶家老二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合作伙伴的身份来。
陶然愣了一瞬,随后便笑着应了。
这事就算是这么结束了,陶然随后给何天写信时倒是夸了陶老大不少。说她这种才是成大事的人。
日子总是过的飞快,阳春三月过后天就慢慢的热了起来,转脸间这三月就翻上一翻到了六月。
这三个月里陶匆来了无数次,尤其是前一个月。她心底还是不信陶然,总是来招招鲜说来监视她。每次吃完饭还不给钱。
陶然倒是心宽的容忍了。主要是陶匆干的一切都是摆在明面上,暗地里却没给她使过绊子。
陶匆到底也不是个闲人总不能把时间都耗在这里,后面就来的不是那么勤快了。而陶众在招招鲜入了股,谈生意时便带人来这里。
如陶匆之前所说,桃州认识陶然的人不少还都是上层人物。初次看见陶然时她们也愣了一番,随后陶众便风轻云淡的跟众人说那的确是陶然,失忆之后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开了酒楼,还请众人以后多多支持捧场。
话里没一句嫌弃之色,反而有股自豪之感。众人不管心底有何想法表面上都夸奖了陶然一番。
陶然酒楼的生意在陶众的这种照顾下是越来越好,她不愿意却又不得不承认有人脉或是背景办事会事半功倍。
酒楼的生意是中午时分最忙,下午倒是清闲一些。陶然现在已经慢慢的从后厨抽手,培养了几个徒弟挑大梁。之前她忙的时候陆喃总会来招招鲜给陶然帮忙,虽然他做的少吃的多。
以前冬天天气冷,在后厨暖和陶然才让汤圆进来,后来天慢慢热了,陶然就不太想让他再进来,尤其是现在六七月份最热的时候,陶然更是不让他进后厨受这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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