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恩叔叔,我会写自己的名字。&rdo;心心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三个字:&ldo;原海心。&rdo;仰恩看着笑笑,&ldo;写得很好,真聪明。&rdo;&ldo;是呀,&rdo;小家伙不太懂得谦虚,直指身边缩在妈妈怀里的姐姐,&ldo;茵茵会写原和海,不会写茵字。我都会么,&rdo;说着在桌子上继续写了个&ldo;因&rdo;,&ldo;恩叔叔,是这么写对不对?&rdo;&ldo;要加个草字头,&rdo;坐在一边的尚文,也学着孩子的模样,蘸了茶水,在心心的字上面加了个草字头,成了&ldo;茵&rdo;。仰恩的心,蓦地抖了一下,因心为恩,尚文怎么……他侧目望过去,却见尚文正把目光从自己脸上转开,躲避了。&ldo;你也太宠着他了,&rdo;嘉慧有些不悦,&ldo;哪有鼓励孩子拿茶水写字的?来吧,吃过了点心,上楼睡觉了。&rdo;奶妈过来,帮着嘉慧领孩子上了楼。仰恩也起身告辞,尚文执意要送他出来,长长的一段弄堂,没有月亮,格外显得黑暗,皮鞋拍打着带着水洼的地面,静静的深夜,带着回音。&ldo;谢谢你。&rdo;尚文隔着车窗说了句。暗淡光线里的仰恩似乎微笑着,轻轻说了句:&ldo;保重。&rdo;车子慢慢地滑了出去,雪亮的车灯照亮了整个前路,转了个弯,终于不见了。尚文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负着手,一步步踱回去。崇学坐在司令部的办公室里,窗外正是雷雨天。桌面上的电报,短短地只有五个字:&ldo;方文华投敌。&rdo;却足以让他心烦一个下午。方文华与周佛海私交向来很好,汪精卫组府最近闹得沸沸扬扬,他在&ldo;平社&rdo;失势,投靠旧友,倒不觉得格外惊奇。只是,仰恩必是早已收到风声,却迟迟没通知自己,虽说他是怕自己担心,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这家伙的主意是越来越正了。崇学觉得心里郁积的不是气愤,又说不清,道不明,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只吩咐了副官给肖仰思发电报,告知这一切,等待回音。方文华那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仰恩为了自己曾在&ldo;平社&rdo;费劲心机地排挤过他,而当初只因一点威胁就对仰恩下杀手的人,如今会不会再对他不利?肖仰思几乎立刻回了长途电话,约好崇学回后方述职的时候见面详谈。肖仰思在昆明有处公寓,朴素舒服,丁崇学到的时候,大翠儿说她在更衣,让崇学在客厅等着。很快,大翠儿给他上了普洱茶,还问了仰恩的情况。崇学知道她对仰恩有份主仆之情,不想她担心,只跟她说一切都还好。趁着大翠儿下去伺候仰思的空儿,崇学在客厅里四处看了看,桌几上摆了几张照片,有一张是肖夫人抱着个孩子照的,母亲的表情是严正肃穆,没有一丝笑容的,可那孩子看来不过岁余,脸上却挂着个甜美的笑,露着刚钻出来的小贝齿,格外讨人喜欢。仰恩幼年长得与姐姐极象,崇学竟一时分辨不出,肖夫人膝盖上的孩子该是哪个,不过冲那微笑,总觉得象仰恩多一些,这人二十多年过去了,笑容却是不曾改变。&ldo;仰恩的周岁照。&rdo;不知何时,仰思已经站在他的身后,见他看着照片出神,猜出了他的心思,便与他说了答案。&ldo;他小时候就喜欢笑,格外乖巧,病了的时候也不闹,爹还害怕说会不会是个傻孩子呢?&rdo;仰思提到往事,不禁莞尔,&ldo;后来他长大了,聪明伶俐,哪会傻?只是天生一副好脾气罢了。&rdo;崇学转身对上仰思,她穿了件黑色花呢,用同色软缎滚边的旗袍,外面罩了件开司米的披肩。即使在时髦的上海居住时,仰恩的着装一直比较传统,此刻更显得端庄贤淑,带着中年女人特有的成熟韵味。她专著地看着照片上的孩子,若有所思地,似乎在与崇学说话,又象在自言自语:&ldo;你听过一句话,叫&lso;养女象家姑,养儿似娘舅&rso;么?我经常想,我那儿子若出世,长得必定跟仰恩一个模样,说不定脾气秉性也能跟他差不离……&rdo;说着话,收敛了迷离的目光,转瞬换上一个温柔的笑:&ldo;仰恩五六岁那会儿,总是生病,我回家探亲的时候,他安静地坐在我的腿上,额头抵在我的肩膀上,那种乖巧的依赖,让我对小生命充满了期待。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把仰恩当做我的孩子,幻想自己做母亲的那天,会是怎样一番光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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