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议论,苏瑶全都听在耳中,却没有露出一丝情绪波动。她的目光平静而决绝,看向前方的道路。
前方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门——王府的正门。
“苏瑶……”她在心中默默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这一切,都是为了江家,也是为了苏家。你不能后悔,也不能退缩。不就是三婚吗,现代还有四婚五婚的呢。”
花轿停在正门前,唢呐声高亢响起,红毯铺展而开。
喜娘扶着苏瑶走下轿,她头顶着凤冠,身披大红嫁衣,缓步走向府内。她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一场没有尽头的争斗。
而此时的楚曜,正站在正厅的高台上,目光淡漠地看着她走来。
喜堂内早已布置妥当,金红的烛火映照在四壁上,犹如火焰跳动,将整个正厅映衬得一片辉煌。苏瑶被喜娘扶着站在楚曜身旁,双手交叠在胸前,目光垂下,避开所有注视的目光。
楚曜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凤冠霞帔加身的她,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美。他的目光微不可察地停留了片刻,又迅速移开,恢复了惯常的冷淡与沉静。
“新人跪拜天地——”礼官高声喊道,整个喜堂内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最后一个步骤结束,周围的鼓乐声骤然高涨。
楚曜没有看苏瑶一眼,径直转身离开了喜堂。他的步伐从容,背影挺拔而孤冷。苏瑶站在原地,听着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唇边浮现一抹讥讽的笑意。
夜深时分,喜房内的红烛已经燃烧了一半。苏瑶独自坐在雕花的大床边,身上的嫁衣还未脱下,凤冠的重量压得她有些头晕。她慢慢将凤冠取下,随手放在一旁,伸手揉了揉发酸的脖颈。
房门轻轻被推开,苏瑶抬头看去,却是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小姐,侧妃让我给您送一碗药,说是可以驱寒的。”青莲微笑着,将碗放在桌上。
苏瑶看了一眼那碗药,颜色深沉,气味苦涩,她的目光停留片刻,随后淡淡地说道:“你告诉侧妃,这份心意我心领了,但不必了。”
青莲神情一怔,连忙劝道:“小姐,这是侧妃的好意,您还是喝了吧,别让侧妃失望了。”
苏瑶的目光转向青莲,唇角轻轻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她的好意?青莲,我比你清楚。”
话音未落,她伸手将药碗推倒,漆黑的液体洒了一地,散发出刺鼻的气味。青莲的脸色变得惨白,慌忙跪下:“王妃息怒,奴婢……”
“出去吧。”苏瑶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以后,没事别来我这边。”
青莲不敢多言,匆匆退了出去。
“秦婉柔,你以为这一点小伎俩就能让我屈服?我苏瑶不是当年的苏瑶了。”这碗药还不知道是什么作用呢。
夜风透过窗棂吹进来,烛火晃动了一下。苏瑶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江矅川的面容。
“矅川……”她低声喃喃,眼中泛起泪光,“这一生,是我辜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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