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阿公双目相接,看不懂阿公眼中的神色,但仍大声宣布道:“权利与我,不过是生来具有,令我负重前行,欲感道阻且长,权利之无用。”阿公的神色他看不懂,那是深深的失望和痛心,被一层层掩埋,以至于他无法分辨。阿公闭上眼,慢慢躺回躺椅上,长长的叹了口气:“你确实还小。”他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都天禄而言:“若无权利,你能与他在一起吗?若无权利,你能供养起他吗?若无权利,你能如此随心所欲吗?”快速的说完这一场串话,他轻轻喘了口气,声音愈轻:“权利之无用?唯有你方能说出这样的话。”多少人,勾心斗角,抛却生死,日夜难眠,方能碰到你的脚趾,而对你来说,这不过是阻碍你爱情的一道坎。阿公几乎要大笑出声,最终挥了挥手,轻声道:“你且回去吧,阿公知道你的意思了。”都天禄看着阿公疲惫的面庞,欲说些什么宽慰与他,却见阿公极为不耐烦的挥手道:“再不走,我怕我忍不住想打你的冲动了。”见阿公仍能说笑,他才轻轻抱了抱阿公,慢慢的离开了。待他走远,阿公突然睁开眼,目光精光四射,闪烁不定,似有无数想法闪过,最终闭了闭眼,下定了决心。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见~( ̄︶ ̄)52请支持正版~辞国皇宫,太后寝宫。殿内装饰清幽淡雅,有文人之风,若细观其装饰,又有奢华之感,彰显其主人身份不凡。透过层层透明的帷幔,若隐若现中,床榻旁有两个身影似极亲密的靠在一起,头颈交接,相拥怀中,暧昧之色弥漫于空气中,无端叫人脸红心跳。“你便铁了心要去和亲么?”说话的男子面貌端正,有清贵之色,眸中似有哀伤,此时低声缓缓道出此言,直叫人心中一软,为其真情所感动。慎昭昭靠在他的胸膛上,纤细的手指似得了趣般隔着衣服在他胸口慢慢滑动,闻言,仰头看他,朦胧的灯光下,整张脸闪闪发光,眉目流转,便有惊心动魄之感,让穆安邦忍不住喉结一动,极轻柔的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吻。慎昭昭轻轻一笑,极为娇俏,浑似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眉毛微弯,露出逗弄之色来:“怎么?穆臣舍不得妾身?”穆安邦握住她在胸口处滑动的手,低头又是一吻,方依依不舍道:“昭昭,我……”慎昭昭手指轻轻贴在他嘴上,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眉宇间却仍是漫不经心之色,便是如此,亦让穆安邦心脏砰砰砰的直跳,挪不开眼神,她娇嗔道:“妾身已是薄柳之姿,何敢奢望穆臣之怜惜。”话虽如此,她微微歪头,更似不谐世事的少女:“君不是亦赞同此事吗?”不谐世事的无知和天真夹杂着艳丽之貌,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停止思考。穆安邦亦非圣人,已然情动,然他却仍克制住了自己,只是加大了抱紧她的力度,恋恋不舍道:“蛮夷之邦,亦不懂礼数。我实是害怕他们会怠慢了昭昭你。”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便流露出了由衷的不舍和担忧,更衬出他满怀深情。慎昭昭却恍若未见般,懒散的靠在他胸口,似情意满满,又似漫不经心:“若昭昭此去,能化解两国纷争,为君解忧,便已无悔。”穆安邦脸上便显出感动来,紧紧搂住慎昭昭的腰,附身就是一个深吻,殿内便响起了粘稠的唾沫交互声,直听的人脸红心跳。待声音渐小,两人方抽离开来,慎昭昭脸色绯红,目光中满腔柔情,让穆安邦暗下眼神,但他仍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按捺住了,轻轻揉搓着她的手指,柔声道:“世上再无昭昭这般善解人意的女子。”慎昭昭眉眼微抬,看向他,万千柔情,千般风情,皆系于此。穆安邦别开脸,嗅着她的秀发,继续道:“昭昭此去路途遥遥,我定会照顾好陛下,免得你那个阿兄作祟,为难于他。“慎昭昭闻言,一声轻叹,几多忧愁皆在此中,让人动容。她垂眼,便是一副担忧之色:“若是穆臣能帮妾身照顾好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妾身此行便无忧矣。”穆安邦其意并不在此,便接着她的话茬道:“但我唯独担忧你那个兄长……”他似是怕慎昭昭多想,便又忙接了下句道:“你那个兄长,素来是个泼皮,手里又握着兵权。你可与他说好了?”慎昭昭轻笑一声,斜眼看他,嗔怪道:“我自是与兄长说好了……”她笑容中又似有些别样意味:“但你也知我那兄长,他对那位置虎视眈眈的。“她长叹了口气道:“我实是劝不住他。”面上却露出个极为天真的浅笑来:“还望穆臣多加用心,切勿让他肆意妄为……”她极轻极轻的道:“伤了你。”话音刚落,穆安邦便喉结一滚动,生生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试探道:“昭昭之心,我亦感之。我也唯望你此去蛮夷之地,切勿忘了臣之情意。”慎昭昭便掩面似有哭音:“穆臣……”穆安邦亦是哽咽道:“昭昭……”遂帷幕微动,身形交换,满腔春色,直叫人不敢直视。待云雨将歇,穆安邦穿好衣服,极亲近的与慎昭昭耳语了两句,讨来她的一声笑骂,方才轻手轻脚的乘着夜色离开。眼看着他做贼般走远,慎昭昭方披了件外套起身,懒洋洋的走下床榻,举手投足间偶有风光闪现,所幸室内无人,此番美景无人知晓。但随着她懒撒的披着长发,抬手打开书架后面的暗门,一个魁梧男子从门后闪现,一把抱住了她,似野兽般在她脖颈间乱闻,脸上满是不悦之色,沉声道:“昭昭,这种伪君子,何必与他这般……”慎昭昭任由他将她一把抱起,搂进怀中,大步走到另一张小塌上,懒洋洋的披散着长发靠在他胸膛处,却一改在穆安邦面前的不谐世事的模样,面色冷淡,美艳不可直视,让人顿生自相惭愧之心。她看都不看他一眼,脚尖微抬,指了指远处的鞋子,颐指气使的道:“鞋子。”男子看了眼远处的鞋子,将她轻放到小塌上,大步拾起,走到慎昭昭面前,又见她慢悠悠的抬起脚,显露出随意披散的外套下的动人风光,他却似未见般,只单膝跪在她面前,一手握住她的脚,一手轻轻的帮她穿上鞋子。待两只都穿好了,慎昭昭面上也未有满意之色,见他身形微动,脚一抬,便踩在了他跪着的那只脚上,叫他停下了动作,无奈的仰头看她。慎昭昭左手托腮,俯视着他,脸色亦无喜怒,唯有不满之意。慎兴昌叹了口气,便不动了,道歉道:“是我不对,不该质疑你。”慎昭昭换了只手,满是不屑,但便是如此表情,在她脸上亦是极为好看的,她极为傲然道:“慎兴昌,别以为你叫这个名字,就真是我的大兄了。”她伸手摘了颗旁边果盘上的葡萄,却不剥皮,只是往他身前一递,只见他乖巧的接过,熟练的剥皮,身体前倾,亲手喂到她嘴中。见她似是无意又似有意的轻舔过他指尖,慎兴昌面上却无异色,只是维持着跪姿,极为虔诚的看着她。慎昭昭见他不言,也似习惯了般,继续盛气凌人道:“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也算个什么东西……”说到这,外面风起,帷幕层层吹动,她身躯微微一抖,慎兴昌已然起身,脱下外套,将她裹的严严实实的,方才又跪到她面前,握住她的脚,放到自己脚上,恍如无事发生般。慎昭昭气鼓鼓的哼了声,继续自己的话道:“狗东西。”慎兴昌便露出一个笑来,充满了成熟男子的风韵,让慎昭昭更是不满,脚上微微用力。慎兴昌方才开口道:“昭昭怎与我置气?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他极为诚恳的看着慎昭昭活灵活现的表情道:“别污了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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