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扫径相迎。”薛斐弯了弯眸,同他轻笑。外间的雨仍是不大,但薛斐身体底子比一般公子要差,半点阴湿都遭不得,因而还是撑了把伞。
祝临见着有人平白给使,也不怎么矫情,霎时便溜到薛斐右手边伞底下去了,嘴里还不忘讨个打:“你身子骨还是那么娇弱?能不出来吹冷风的时候,还是少出来为妙。”
“已经不娇弱了,”薛斐瞥他一眼,却也不恼,反而含笑道,“比起早些年好多了。再者说了,我吹这阵子冷风是为了谁?”
祝临轻笑勾住他肩,微敛眸:“是为了我。好吧,那我知道错了。”
“别闹了,”薛斐亦是笑得眉眼弯弯,却很快顿住脚步,微挑眉,“那两位就在前头亭子里了,我就送你到这?”
祝临望一眼不远处那两抹身影,无甚情绪地“嗯”了声,却见薛斐握紧了伞柄,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他虽有些不解,却仍是笑:“怎的了?这般看着我。”
薛斐沉默片刻,将许许多多的言语嚼碎了揣度过,这才轻笑着开口:“回去以后,莫再与祝丞相闹脾气。他说的有些话便是心里不认同,也未必要出言反驳,言谈上依着些他不妨事。下回要是再被赶出来,我可不收留你了。”
“嘴上说不收留,真到那个时候,还是得收留。”祝临不去管等着自己的两个弟弟,倒甚为清闲似的往薛斐肩上一靠,满是笃定地用那双盛满亮光的眸子注视着对方。
薛斐轻咳一声,扬了扬伞,伞面上聚集的些许雨滴便顺着倾斜的方向滑落在地:“去吧,这两位小公子可等了你有些时候了。”
“嗯,改日请你喝酒。”祝临扬扬手,甚为潇洒地走出伞下,便暴露在细雨中。许是因为天色朦胧,薛斐只觉得这小子的身影忽然之间模糊了些,心下微微一恸。
只是祝临到底是不知道薛斐这些微乎极微的心思,十分轻松地同祝臤二人回了祝府。祝府仍是原先那番平淡光景,并不因着祝临离开这一遭而有什么变化。祝丞相独自坐在主厅里,也不知道是在等什么人。可当他见到祝临进门,便低声冷哼,拂袖回了自己房间。
祝颐进了祝府,便同两人道别回了祝二老爷那边,祝临身边也只剩下个祝臤。祝臤自小是个话少的,此刻见了这般尴尬情形,也未曾替祝丞相解释,只淡淡道:“兄长早些回房歇息吧。”
祝临无甚情绪地“嗯”了声,倒也不因祝丞相的态度有什么不快,只是同祝臤应:“你也早些回去歇息,今儿平白累你一遭。”
“没什么累不累的说法,”祝臤语气淡淡,“兄长毕竟是我兄长,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祝临颔首,便同祝臤分开。
此后一段时间,上京也勉强算是风平浪静。不知是为了九皇子着想还是苦于找不到正当理由,皇帝始终没漏出要卸祝临手中兵权的意思。而赵墉死后各家维持住了原先的平衡,一时相安无事。赵婕妤虽落了水小产,身子骨也在皇帝的百般疼爱中养好了。淑妃毕竟娘家家大势大,皇帝说是暂时禁足,却也始终没漏出一点要惩治她的风声——惩治淑妃,怕是也要雷声大雨点小地过去了。
祝丞相和祝临的关系倒是越发冷冷淡淡,两人在政见上有分歧,祝府的其他人也不好劝,或者说不知如何劝。祝丞相到底是个固执的人,祝临作为他的亲儿子更是不遑多让,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肯低头,到最后也只是落了个人人都刻意当做无事发生的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淑妃私下请人带信唤祝临进宫。
祝临听闻此事,本还有些惊讶:“淑妃娘娘被禁了足,如何是我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
“娘娘既然这么说了,必然自有办法说动陛下放你进宫,现今不过知会你一声。”祝丞相坐在书案后头,垂头的模样依旧冷淡。
祝临只好挑眉,轻轻“嗯”了一声。
“唤你来就这一件事,现在说完了,你可以回去了。”祝丞相这些天是看到祝临就不快的,一时间也不愿意叫他多留在这里碍自己的眼,刚说完正事便要驱逐对方出去。
祝临也不乐意单独与他多待,但面上一贯装的乖顺,此时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跟祝丞相礼过后才转身出门去。
祝丞相看着他散漫至极的背影儿,张了张口想斥责一句,却又卡在喉咙里憋了回去,只溢出一声叹息。
祝临打小就不像祝丞相,无论模样还是性情,都肖似他那早些年便去了的母亲。这是淑妃娘娘,祝临的姑姑亲口说的。
祝临的母亲实际上是钟氏里不知旁了多少支的一个小家嫡女,以她的出身本来配不上祝徽,可那时候祝徽年轻,还是不学无术瞎猫逗狗的年纪,一眼便相中了那颜如春江月的姑娘,要死要活地跟家里人争取,才娶回了祝钟氏,这才有了祝临。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暗恋竹马翻车了 明星鼓励师(NPH) 掩埋 穿回清朝做老鸨(h) 他在逆光处(1V1) 受孕的情人們 今天男女主在一起了吗[穿书] 囚禁在別墅的孕婦 氪金大佬和菜鸡欧神 学霸从改变开始 师父的囚徒 玫瑰钓饵 冷静关系(1V1 H 包养) 以茶入药(年龄差H) 总裁大人很可口 影帝天天都在翻车中 情爱皆是你(高干) 囚隅 月下酒 佳人陪 百日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