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义颇是心痛的点头,&ldo;自家兄弟,可不要这样见外。我打发人给你送去。&rdo;&ldo;多谢哥哥。&rdo;明义问,&ldo;你知不知道,父王把帝都的产业交给了世子打理?&rdo;&ldo;倒没听说。&rdo;明廉无所谓,&ldo;给就给呗,他这不是大婚么?日后分家不要少了你我那份儿就成。&rdo;见二哥的脸都要发青了,明廉挠挠脸,恍然问,&ldo;二哥,难道以前是你在打理这些东西?&rdo;&ldo;那倒没有。&rdo;明义黑着脸道,&ldo;只是以往我在帝都,总要问上一二。&rdo;明廉心知肚明的一笑,&ldo;那二哥就跟我一道儿回云南吧,我听说世子要常驻帝都的。在云南,咱兄弟离他远点儿,也有的是人孝敬。&rdo;&ldo;我倒想,那小子不肯答应。&rdo;想到这事儿,明义就是一肚子三昧真火,恨不能把明湛挫骨扬灰,他只略一提,父亲不置可否,明湛便道,&ldo;我要回云南主持盐课,这帝都还需二哥照应着。&rdo;明摆着不乐意他回去。明廉晃着扇子出馊主意,&ldo;你去求父王呗,他现在还没继位呢。父王不同意,你就多求几回,死活不在帝都呆了,父王也不能强迫你。&rdo;看明廉实在不是可以与之议事之人,明义很是灰心,无奈道,&ldo;你别管,我心里有数。&rdo;&ldo;哦。&rdo;明廉将脚放到地上,起身跺了跺,&ldo;咱们去瞧瞧喜棚扎的什么样了。大喜的日子,可别出纰漏。&rdo;大喜?哼!大喜!必叫你终身难忘!明义攥了攥手里的折扇,跟着弟弟出去。大婚将近,明湛却未得空闲,带着自己的狗头军师们与凤景南等人在书房商议盐课之事。明湛今日形象略有不同,他在唇上贴了两撇小胡子,早上请安时把凤景南惊了一惊,凤景南颇觉丢脸,命明湛取下。明湛死都不从,还很有理有据,&ldo;你不是说嘴上没毛儿,办事不牢么?我这样显的稳重。&rdo;明湛本就年少,容貌俊俏,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剥壳鸡蛋似的嫩脸上贴上两撇上翘的小胡子,很有些怪样,偏他还喜欢装模作样的摸一摸,得意洋洋的样子更惹人发笑。范文周等人忍着笑,赞一句,&ldo;世子越发老成了。&rdo;明湛禁不得夸,笑眯眯的心情飞扬。&ldo;行了,说正事吧。&rdo;凤景南瞪明湛一眼:轻浮。凤景南坐上首之位,明湛是第二把交椅,其余范维冯秩站在明湛一侧,范文周朱子政于凤景南一畔,真真是泾渭分明。&ldo;冯秩,你先跟父王说说,我们商议出的盐课条例吧。&rdo;明湛有意让冯秩露个脸儿,冯秩在他身边的时间不长,不过,做事很仔细,人也稳妥可靠,关键是冯秩的老爹冯山思是凤景南身边儿管理银子的得力干将,家学渊源。少年人的声音清朗,尤其冯秩因遗传关系,天生对银钱数目敏感,先从盐课上各项浮费开销,再说到如今盐运衙门机构拖冗繁多、人浮于事,从而得出盐价偏高至使百姓吃盐困难等等等事。&ldo;为裁汰浮费,降低淮盐成本计,我们可以算一笔帐。&rdo;冯秩不急不徐,初时他面对凤景南还有一二紧张,不过随着介绍加深,那种拘谨的感觉渐渐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信飞扬。世子已经将盐课抢到手,将此事交与他与范维的手上,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崭露头角,一展长才。冯秩和范维私下商讨多次,又与明湛商议补充,多少回修改,才有今日在王爷面前慷慨谈吐。略黑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笃定,冯秩原本相貌并不出众,此时举手投足却让人觉得,这小子气韵不错。&ldo;以往每盐400斤为一引,场盐照钱时价折合银六钱四分,抽税照商运科则酌减13,计银七钱二分,再有熔解费、设局设卡经费、各衙门书役纸饭、委员薪水、缉私经费等项共五钱二分,通共每引库平纹银一两八钱八分。世子认为除此之外不得有分毫需索。其捆工包索费用由民贩自行经办。&rdo;&ldo;可事实是如今每引需钱八两,到了各盐商手里,再发卖于百姓,致使平日里的寻常之物倒成了奢侈品。&rdo;冯秩道,&ldo;岂不怪哉。&rdo;范文周道,&ldo;按照你所说,我们这里盐运衙门精减,倒是可以使盐价下调。只是如今盐课上有总商,总商下有散商,总计多达几百家。商人唯利是图,总商要获利,散商要抽利,况且如今盐课上使盐贱卖,盐却把持地总商手里,将来盐价必也是由他们来定。若是真正使盐降价,介时少不得王府干预。&rdo;呷一口茶,范文周道,&ldo;你们尚未与这些商人打过交道,狡诈多端,王府裁剪盐运浮费,是为了减轻百姓负担。怕这些奸商最后仍是将重利予己,盐价所降有限。如果由王府过多干涉盐价,他们又会叫苦不迭,毕竟盐还是要指着他们去卖。&rdo;明湛指了指范维,范维先给自己老爹行了一礼,&ldo;世子的意思是,废除总商一职,自此销盐不再由总盐把持。另外,改盐引为盐票。各州县民贩,给予许可证,许可证上注明姓名、年貌、藉贯,持此许可证便可赴场买盐后,到盐大使衙门呈照请票,该官员于许可证内验讫戳记,立号簿登记备查。一张许可证准行三年,每票买盐十引至百引,不得过于零碎。由盐运司刷印三联空白票式,一为运署票据,一留分司存查,一给民贩行运。三联票上印以各盐场各取上一字编列号数,盖用运司印信,颁发各盐场大使收贮,民贩纳税请票时,该大使于票内注明民贩姓名、藉贯、运盐引数、销往州县,并按道途远近规定到引地时限,任其贩卖。&rdo;&ldo;如此,化总商为散商,无垄断之人,商人逐利,却也明白薄利多销的道理。&rdo;范维温声道,&ldo;这样,盐课上再无垄断,无领头之人便是一盘散沙,即便官府出面干涉盐价,也极容易。只要有利可图,这门生意便有人做。东家不做,西家做。盐场把持在王府之手,又是生活必需之物,这盐价,最终还是要我们说了算的。&rdo;朱子政看了范文周一眼,这几个小子想的还挺周全,问道,&ldo;那你们可有算过,如今盐运司及各盐场再到缉私衙门所计官员超以千计,按你们所说,要裁冗盐运司,那么撤下的官员呢?要如何安排?再有,盐商巨富,尤其总商,富可敌国,这些盐贩子,无事还要生非,断然夺了他们的饭碗,恐生是非。&rdo;他出身盐商,自然有所感触。盐课改革,与他的家族切身相关,朱子政自然要问的仔细,以此维护盐商利益。明湛吩咐道,&ldo;小范,把地图展开。&rdo;范维和冯秩一头一尾将一副云贵地域图呈出,明湛的指尖落在云藏交界,&ldo;这里是茶马交易市场,茶价日贵,马价日贱,且茶一直是在王府之手。上马一匹,茶一百二十斤;中,七十斤;驹,五十斤。事实上我们云南所产的潽洱茶制成的砖茶可经久储存,易于运输,向来为藏民所爱。就是十几个铜板一斤的茶叶子到了他们那儿也值钱。因茶马利大,这里同样有许多人冒险走私。&rdo;&ldo;据我所知,不只是茶叶,连同我们平日里所用的锅碗瓢盆儿、丝绸布匹,对于藏民也极为紧俏。另外他们那里的耕畜、药材、皮毛、山货,也是我们所需要的。茶马之利虽大,规模却有限,我们可以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贸易区,解禁茶马,把这些零散之事交给商人去做,我想那些有钱没处用的商人们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rdo;感受到朱子政热切的目光,明湛笑了笑,&ldo;当然,我们得征税,如今税率极低,只有十五比一,我的意思是,这个贸易区,税率要提高到二比一,他们每赚一两银子,得交给政府五分。在这里,派一只强悍的驻军,设立贸易局,并且要有一部相应的贸易法规。&rdo;&ldo;你的初期预算么?&rdo;凤景南直问重点,银子,你要多少银子。是的,你还要军队。&ldo;先把贸易区盖起来,让藏区出钱盖房。我们可以把茶价下调,两百斤茶换一匹上等马如何?这个价格仍有五倍之利,如果拿这个和藏区谈,他们会很乐意帮我们盖房子的。&rdo;明湛笑,&ldo;西藏向来是土藩制,帝都不大干涉西藏政事。&rdo;朱子政笑,&ldo;估计让商人们出钱盖贸易区,他们也会很乐意的。我们茶价下调,倒是让藏人占了便宜。&rdo;&ldo;王府即便要从茶马上抽手,商人们会争先恐后的来分这块饼。茶马上不再是一言堂,茶价早晚要降。再者,贸易区的房子我还打算卖给他们呢?自然不会让他们插手。&rdo;明湛老神在在,包括凤景南在内,俱倒抽一口冷气。他们只说商人奸诈,在明湛面前,完全是小乌见大屋哪。朱子政搓搓手,世子这样大的动作,身边人手短缺,他家里还有几个不成器的小子,送来给世子打个下手也能长进些。这个想法虽然粗略,却是有些意思,谁会嫌钱多呢?凤景南瞧着明湛弯弯含笑的狐狸眼,倍觉顺眼,温声道,&ldo;你心中有数就好,盐课上千头百绪,让子政过去帮衬你吧。先把盐课的事办妥了,再跟我说别的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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