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容不整,举止狼狈,成什么体统!”“侍候鬼车的人,都是这模样啊。”乐飘飘“认真”的说,把百里布噎回去。燕北天见势,连忙又说,“殿下怎么到后园里来了,可有事情吩咐?”“带这个疯婆子重新去梳整一下,再来见孤!”百里布说着,负着手走了,看也没看乐飘飘一眼,就好像她是地上的尘埃。好在乐飘飘并不介意,还挑剔的对燕北天说,“是我要换宫女装还是鸟仆装啊?我看料子都不错哦,里面缝的上好丝绵吧,薄,看起来还很暖和的。要不,一样给我一套,方便我在殿下面前行走。宫女装要粉红的可不可以,比较衬我的肤色。”燕北天知道乐飘飘不是贪图东西,而是尽量让苦日子过出滋味来,不禁笑道,“太子殿下既然没有吩咐,就随你挑吧。咱们皇宫里服饰有规制,式样颜色倒是不拘的。还有……”他拿出几件首饰放到乐飘飘手里,“还你的。”乐飘飘一看是那几件被宫女抢走的斑斓石饰品,连忙收起道谢。接着乐飘飘挑了一件青灰色的鸟仆装,因为她个子不算矮,鸟仆中又有好几个身量瘦小的太监,穿最小号的,倒不需要特意改小了。宫女装的话,她选了一套粉红,一套嫩绿。春天了嘛,再说她穿越过来时,现代正流行水果色呢。她头上长了一根鸟羽,所以不能让其他宫女替她梳头,偏她自己还梳不好螺髻,干脆就编了一根大辫子,斜搭在胸前。左侧头顶再编一根小花辫子,盘在红羽上,配着嫩绿色的宫装和绣鞋,在这早春时节,生生扮出一分春意盎然的俏丽来,很是引人眼球。以至燕北天在带她去太子书房时,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漂亮吧?”她嘻嘻笑。燕北天微笑,却不回话。从来没有姑娘像她这样的,直白问男人家的观感。好像,她打扮漂亮并不是为了取悦于谁,而是自己开心。于是这样,她周围的人很容易被她感染。“别顶撞太子殿下。”到书房外时,他低声嘱咐,“其实,他没有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乐飘飘想反驳,但考虑到燕北天是好意,不想让他为难,于是也就什么都没说,通报了一声后,硬着头皮进了书房。百里布的书房很大,倒没有乐飘飘想象中到处摆满了兵器,书架上确实全是书。临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弥勒塌,除此外就是书桌和椅子,再无他物,空旷又简单。此时,百里布坐在书桌后,一只手撑在扶臂上,歪着头看向乐飘飘,没有好奇,只有一种奇怪的审视。这令乐飘飘突然又想起那晚他突然动了,心想:他不是回忆起什么?怀疑了什么吧?不会吧?没来由的就开始背后汗毛竖起,开始局促和冒冷汗。“殿下,您有什么事吩咐?如果没有,民女还得去侍候鬼车。”她小声问。百里布不说话,而是站起身,向她走来。他走得慢,一步一步的,却威胁感十足,很像传说中龙行虎步。而且,到了距离乐飘飘很近的地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步态步频步幅还是一样。于是就在他的阴影笼罩过来,他的气息缠绕过来的瞬间,乐飘飘情不自禁的退后一步,再一步,又一步。你进我退,分毫不差,就像舞蹈,直到她跌坐在弥勒塌上。“殿……殿下……”她得承认,她无耻的慌神了。百里布终于不再向前,却伸手拔出腰间一柄装饰华丽的匕首,噌的拔出来。窗外的日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正映在匕首上,那利刃反射出的寒光,刺激得乐飘飘瞄紧了眼睛,紧张万分。他不是……要杀了她吧?还是,他知道了什么?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鼻端,殷红的血滴涌了出来。乐飘飘惊讶的瞪大双眼,看百里布把自己的左掌心割破,举到她面前。“殿下要干什么?”她骇住了,因为百里布的神色坚定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不像是吓着她玩,不像是突然发病要自残。百里布依然不语,突然把匕首扔在塌上,右手抓起乐飘飘的右手。乐飘飘本能的抗拒,拼命住回缩,但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了,她挣脱未果,右手掌心被死死贴在百里布受伤的左手掌心上。血是热的,这个她理解,可不能高温到这个程度。惊骇莫名中,她感觉手心热得厉害,似乎有一根烧红的铁丝,似乎是百里布的鲜血化成,凶狠滚烫的钻进她的肉里,融化于她的血脉之中。再抬头,百里布垂着眼睫,口唇轻动,似乎诵念着什么咒语。随着他语速越来越快,乐飘飘疼得叫了一声。“好了。”百里布甩掉乐飘飘的手,随意从衣袖中抽出一块帕子,胡乱裹住自己的伤口。而他一放开,那疼痛就终止了。乐飘飘惊讶得忘记礼仪,就坐在塌上,呆呆地看自己的手。右手掌心正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块红色痕迹,圆形,黄豆大小,就像一滴鲜活的血珠儿。“这是守约砂。”不等她问,百里布就说,同时回到书桌后的椅子上,换了只手,撑着扶臂,支着下巴看她。守约砂?什么意思?她听过守宫砂,两种一样吗?“守约砂上,附着孤的神识,你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以后不能说出去。只要你说了,破坏约定,孤立即就会知道,然后就别怪孤不给你活路。”百里布好整以暇地说。二仙门的诞生“殿下是何必,怪疼的。”很快,乐飘飘回过神,从塌上站起来,“民女嘴严得很,再说很爱惜脖子上这颗脑袋。年前腊月天,差点被殿下砍下来呢。所以就算殿下不施法,民女也不透露只言片语。其实民女已经忘了,结果今天倒被殿下提醒了。”听出她语气中的讽刺之意,百里布挑挑眉。才要发作,突然觉得这是乐飘飘羞恼所致,又有几分开心,干脆就什么也不说,只盯着她。“殿下若没别的吩咐,民女就退下了。”乐飘飘没好气地说,偏偏不能明着发作。她的手在背后用力擦擦,可那印迹毫无感觉,即不疼,也没有变淡些,反而更鲜红了。“你头上的红羽是怎么回事?”就在她要退出门时,百里布突然问,“不是从鬼车身上拔下来的吧?”乐飘飘吓了一跳,生怕他要她拔下来看,因为那是拔不下来的,除非砍掉脑袋。好在她素有急智,当下编瞎话道,“我是弃婴,被三个师傅养大,这红羽是我爹娘留下来的信物,将来指望它找到家。”“只怕是奢望吧,弃了的,谁还会回头?”百里布哼了一声。乐飘飘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知道他是大秦太子,她已经多次无理,再折腾下去难保不惹怒这位爷,到时候她吃不了兜着走,只好忍一时之气,貌似恭顺的退下。出了书房,她摊开右手,懊恼地看着那一点鲜红,半点辙也没有,又见手腕上有几个淡青色的指痕,是让百里布捏的,不禁心中问候了一个百里松涛和皇家的列祖列宗,气呼呼离开。打那天起,她算正式开始了她的半宫女、半太监的生涯。干的是太监的活儿,顶的是宫女的名头。好在跟鬼车相处不错,那家伙每天包接包送,“上班”的中途时间倒不是很长。而且由于乐飘飘前生是手工强人,现在心里回忆着《驯龙高手》中飞龙的鞍辔,跟村里的小黑木匠联手,也做了一幅出来,让鬼车乖乖绑上,再从燕北天那里求了不少避风符,每天的飞行时段终于不再是折磨,而是一种乐趣了。人类飞翔的梦想,自古就有,不管是仙凡古今,坐飞机还是驭灵宠,总之那自由的感觉非常美妙。于是乐飘飘近来盯着重明鸟大吉的时间就长了些,她那怪异的目光令大吉浑身的鸡毛全竖起来了,惊恐不安地问,“主人,我有做错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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