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她越说越过分,雁行说不过她,只暗骂:“不要脸的东西。”
母亲立马飞来一记眼刀,指桑骂槐道:“雁行你的教养呢?什么东西也配你开口骂人,不嫌丢人?”
雁行知道,这指桑骂槐多多少少是真心想骂自己的意思在里面。一生好面子的父母因为自己的婚事丢尽了脸。
过足了嘴瘾的胡娇娇并不因为这句“东西”而生气,她这骂过的和挨过的骂可比这脏得多。她说够了,还要继续挑衅:“看到我今天来给你女儿开家长会了吗?现在你还没离婚,等你离了婚你女儿可是要喊我一声妈的。呵,到时候不管是你女儿还是你老公,都是我的。”
听到这话的雁行直接翻了脸,指着胡娇娇问:“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
楚外婆厉声斥道:“雁行,没教过你吗不能用手指人!”
董老师也从中做调解:“两位消消气,这,孩子马上来了别在孩子面前吵啊。”
他们两个的话都不管用,被激怒的雁行直接和胡娇娇撕扯起来,女儿是她的底线。
赶来的楚恬欣正好碰上这一场景,替妈妈出头后转头却又被外婆打了一巴掌。
楚恬欣瞪着外婆,像只被激怒的幼兽,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外婆转了一下手上的佛珠,嗤笑道:“楚恬欣你这是什么眼神啊?看我跟看仇人似的,真是跟你爸一样,供你吃供你穿还养不熟的白眼狼。雁行,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一点教养都没有。”
楚恬欣直接挣开妈妈的怀抱,用手指着外婆大声吼道:“你再骂我妈一下试试?你瞧不上我爸也瞧不上我那就让他们离婚啊,装什么,还不是为了你的面子,为了所谓书香世家的门面,就让我妈白白受苦。”
外婆脸色立马变了,雁行赶紧拉住楚恬欣斥道:“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楚恬欣一把挣开,她的情绪在来之前就已经崩溃了,现在什么礼仪教养都顾不上了,发疯似道:“让我说,我就要说,我今天非要把话说完!”
“你瞧不上我爸,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和你老公才把我妈推到他手上。从小你们就对我妈不闻不问只在乎她的成绩,你们在乎的只有你们的脸面,要不是我妈缺爱怎么会被他勾勾手指跑走了。”
“当初闹出那种丑事,你们为了不让邻里邻居笑话,明知道他不靠谱还是默许我妈嫁给他。还有现在,明明我妈过的特别痛苦,你还是不让她离婚,就是怕伤了您的颜面是吗?因为你的好女婿和你的好老公学术上有合作,给你们争光了,所以我妈的幸福就不重要了是吗?”
“你恨我,我知道。可你凭什么那么对我妈,我们家庭关系好给你争光的时候你就一幅慈祥的样子,三年前那件事之后明明是你女婿的错,为什么天天要指责我妈?”
“你说我妈生了个没出息的女儿,为了个男人毁了自己一生放弃了自己理想。是,我是个没出息的女儿,可你作为妈妈又合格到哪里去?不管什么时候在你心里一直最重要的都是你的面子,刚刚我妈受欺负了你也是觉得丢脸。打我的时候倒是用劲,怎么阻止我妈被打的时候就没力气了?”
“你根本就不爱孩子为什么要生出来!”
楚恬欣憋太长时间了,一口气宣泄出来,说到最后几乎有些反胃,连胡娇娇都听呆了。
楚恬欣外婆气到手直发颤,一向优雅的仪态压不住了,直接抬手又给了楚恬欣一巴掌。
“好啊,终于说出来了是吧?真是你爸的种,骨子里还是下等人。当着外人的面那我就说清楚了,你也有脸给我说这些。我告诉你楚恬欣,最没资格说这些的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女儿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恨我是吧?从今天起,我们雁家不认你这个外孙女!”
楚恬欣感觉不到疼,仇视地盯着这个人,恨恨道:“如果我不存在就能让我妈过上正常的生活,不受你们这群‘上等人’的压迫,那我宁愿我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
说完,直接把手中的吊坠扔了出去。底座摔碎了,镶的宝石也被摔出了裂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闪,明亮一阵后最终暗了下来。
雁行拔腿就要追上去,她妈妈拽着她斥道:“不许去!我们雁家没有这个外孙女!”
这是雁行第一次反抗妈妈的权威,挣脱开后跑出去寻找了。
董老师见状也赶忙跑出去找,连办公室一直呆坐着看戏的其他老师也出动找了出去。
胡娇娇显然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被吓得都快走不动道了,摸索出手机后声音直打颤:“老公,你,你女儿和雁行她妈吵架被打了两巴掌,跑没影了......”
“什么?”电话那边传来男人诧异又愤怒的声音。
雁行她妈,自己一个人坐在空办公室里,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优雅姿态了,趴桌子上哭了起来。
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好几拨人出动,校内校外同时找,一直找到晚自习结束,愣是没有找到楚恬欣。
坐在教室的宁钰并不知道这一变故的发生,她虽然生气楚恬欣对她说的那些话,但是心里更多的还是后悔。宁钰知道这次她们吵得很难看,可她希望她们能够和好。只是楚恬欣一直到晚自习都没回来,让她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明天吧,明天楚恬欣回来了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可是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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