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严森指了指江边的小路:“好,我们走走吧。”
燕双鹰点头跟上。
“程老弟,本来我二人约定在安顺寨见面,不知因何事耽搁呀?”严森开门见山。
燕双鹰并未回答,而是把手揣进皮衣口袋,将问题抛给严森,反将一军:“严兄,不是也离开山寨,赶到宜宾来了。”
严森转了转眼珠,冠冕堂皇道:“昂,几日前,洪雪儿接到林钰仙留书,说你们遇到了麻烦。愚兄是担心老弟的安全,这才前来接应啊。”
“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兄台此来宜宾,恐怕不是专为迎接我程汤的吧?”这一点,燕双鹰心知肚明,戳穿道。
严森斜眼睨着他:“噢?”
“啊?”燕双鹰盯着他,只吐出一个语气词。
严森尴尬一笑:“哈,哈哈···”
燕双鹰也跟着笑了起来。
二人对视一眼,尴尬假笑。
笑完了后,严森也不藏着掖着,便转身看向燕双鹰,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批货,在老弟手中是吧?”
“是的。”
严森开口:“不知老弟能否看愚兄薄面,将货归还呢?”
“既然是一家人,这一点严兄不必担心。”燕双鹰给他吃了个定心丸。
“嗯,老弟果然是深识大体,愚兄,多谢了。”对于程汤这样有眼力见的人,严森表示赞赏,随后开口许给他一个请功的饼:“你从袍哥手中夺回货物,为dang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我要给毛局长发电,替你请功。”
燕双鹰拒绝:“请功就不必了,严兄,我程汤行事,一向磊落,无论兄台交给我什么样的任务,只要是符合dang国的利益,我都会全力以赴,即使在遭受诬陷,被兄台手下追杀之事,我仍与林钰仙,赵雅琴合力,完成了沙坪坝大礼堂的刺杀计划。”
“程老弟的壮举,愚兄感佩之至,也惭愧之至。”听了程汤的话,严森轻描淡写地致歉。
燕双鹰转身,慢慢向前散步:“小弟说这些并不是旧事重提。只是想让兄台明白一点,我可以面对危险,甚至可以付出生命,但是要我卖命,至少应该是一个信任我的人,我最不能容忍的是,就是被人蒙在鼓里。”
严森抬脚跟上,解释道:“老弟,说句实话,沙坪坝大礼堂的事情之前,我确实对你有所怀疑,也由此产生了很多误会,然而此事之后,我的疑虑已经彻底打消,否则怎么会主动给毛局长发报,承认错误?并请他出面与你讲和呢?程老弟,你过虑了。”
“是吗?那我倒想问一问,倒想问一问,毛局长命我监督猎鹰计划的实施,可时至今日,小弟连猎鹰计划的具体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有些说不过去吧。”燕双鹰声音渐冷。
“老弟,我们才刚刚建立起信任,不是吗?你放心,待时候到了,我自会让你知道一切。”听程汤说到猎鹰计划,严森这老狐狸,并不打算回答,而是顺道抬了程汤一把:“到时候还少不了,请你这位高手鼎力相助。”
燕双鹰瞥他一眼,冷笑一声:“刚刚建立起信任?说得好,既然信任已经建立,那兄台至少应该告诉我,那批货究竟是什么吧?”
“啊,那不过是些普通的药品,类似盘尼西林之类的啊,好了老弟。你只需要将货交到我手里。其余的就不必操心了。”听见程汤的质问,严森并不打算告诉他,开始闪烁其词胡诌起来。
燕双鹰转过身去,话语里带着一丝愠怒:“严兄,小弟对你以诚相待,希望你也能够开诚布公,不要用这种不咸不淡的话来搪塞我。”
“哎?老弟啊,这话是从何说起呀?”严森揣着明白装糊涂。
燕双鹰加大音量:“我再问你一遍,那批货究竟是什么?”
听到程汤的质问,严森语气也有些不悦:“我已经说过了,请你相信我。”
“看起来你我之间并没有建立信任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就让我来说吧。”燕双鹰冷笑一声,死死盯着他:“那批货并不是什么盘尼西林。是日本731部队研制的霍乱病毒!”
“嘶?你…你是?”严森惊住,吓得把雪茄从嘴里拿掉。
燕双鹰“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吗?”
“我还知道那个家伙的日本人中村一郎,就是研制二号病毒的731部队成员。”
“嘶···”严森有些心虚地瞄了他一眼。
燕双鹰接着道,说出的话让严森瞠目结舌:“不光是他,还有左藤,大松平八郎,制剂师乌丸胜和山本洋次,以及实用指导员田中健二郎,这6人都是二号病毒研究室的成员,战后被俘。不久前,被你从监狱中放出,是你雇佣他们,将货从长春运到了重庆,我说得不错吧?”
严森吸了一口烟,压压惊,随后看着燕双鹰:“看起来,你都知道了···是中村告诉你的?”
这话听着像是疑问句,但严森却说的斩钉截铁。
“是的,本来这一切,都应该由你来对我讲,然而很遗憾,从你的口中,我只听到了谎言。”燕双鹰看着严森,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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