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话!”容情说着说着眼睛已经湿润,“我可以接受这个职业,但是我不能接受我的儿子职业是这个!我就说,你怎么可能那么快找到钱,你说,你辞职没有?”
谢景然低着头,没说话。
合同他还续了一年,加上直播……谢景然不敢想象容情知道那个网站之后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不说话?说话!”
谢景然刚想象往常一样顶嘴,但又觉得时机不对,于是又闭嘴了。
“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
“妈……我……”谢景然轻轻摇摇头,“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确实是这个职业。”
容情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我生你就是为了让你去出卖肉体的吗?你做了多久了?说实话。”
“四年多。”
“四年多?”容情突然笑了起来,她喃喃道,“四年多,你今年才多大?你跟我说四年多?”
“滚!给我滚出去!”容情指着大门口,“我不想看见你,丢人的东西。”
谢景然笑了,他没看容情,转身回了卧室,再出来时手里拿着证件还有电脑。
容情看见他下楼,指着门口大声道:“快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我没你这个儿子!”
谢景然头也没回,走出了家门口。五年前容情也这样跟他说过,那是他辍学被知道的第二天,容情也是指着门口,大声地说,她没他这个儿子。现在历史又重演了,兜兜转转,他又回到了起点。
原来无论他做什么,在容情眼里都是不可饶恕的。谢景然手里握着证件,打了车回谭思远家。
信封里的照片是他四年来接的一部分客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被拍了照片。还是在床上的照片。谢景然想象不出来容情看到的时候是什么表情。赧怒?愤懑?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下了车,谢景然躺在谭思远的床上,他突然好想哭。这么多年来都是他一个扛,他累了。
何宣霖给他造了一个地狱,他也曾前程似锦,路途光明。地狱他本可以跨过去,但他跳了进去。
他跳进了一个陌生的领域,他自甘堕落,他不思进取。但在这金迷纸醉的地狱里,他看见了属于他的未来。脑海中全是谭思远,谢景然闭上眼睛,手里摸着手机。熟悉的位置和号码让他可以在盲打的情况下准确无误的打给谭思远。
给谭思远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忙音。谢景然躺在谭思远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谢景然觉得头有点疼。手机呼吸灯闪烁,点开屏幕发现是苗馨沂的电话和消息,没有谭思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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