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以刑将于灵飞拉到怀里,紧紧的搂住,害得他差点岔气。切以刑凛着脸,眼光如炬。&ldo;一句话,我要他。&rdo;于灵飞拼命想挣脱,但他的手就像铁铐一样,完全扮不动,而且越锁越紧,紧得他快要不要喘气,他就像背超大只的八爪章鱼给牢牢困锁。&ldo;那老八那里怎么办?&rdo;&ldo;那是你弟弟的事,你自己解决。&rdo;切以刑说话也算不敬,但白公子却只是凝着眉头,他转向于灵飞道:&ldo;你只要逼得老八不当缩头乌龟,任你用什么法子都好,这是我的旨令,任你行走京城各大府邸,一路通行无阻,就算是八王爷府,你照样可以进入,算是一种钦差吧,至于这茶楼被拆了,我帮你建座更美的不就解决了。&rdo;他把脚边的玉环跟玉鹰拾起,走到阿捧的身前递给他。&ldo;这是老八的,你要丢,丢到他脸上还给他。&rdo;再走几步,眼光落在最后面的绿竹身上,他拉起他的手,让玉环套住他白嫩的手腕,含笑道:&ldo;你今日又哭了?&rdo;绿竹泪眼汪汪,因为店被人家拆了,他心里难过,所以又哭了,但他只是傻愣愣的看着这世间至高无上的人。&ldo;我、我真的可以戴这个吗?&rdo;他声音细小,不安的张大眼问:&ldo;我只是个雏儿呀?&rdo;白公子微笑,声音柔情似水。&ldo;要不然你要进宫来当我的贵妃吗?&rdo;绿竹长大了眼,一脸惊骇。于灵飞怒喝一声,&ldo;绿竹,别又被骗,这男的是笑面虎,说话没三两真心。&rdo;白公子哈哈大笑,转身就走。于灵飞被切以刑锁得死紧,无法动弹,察觉切以刑用胸口紧紧偎着他的后背,热得他一直冒汗,他这才发觉,桃红个头真的很娇小,小得仿佛在切以刑的怀里,可以受尽疼爱。白公子翻身上马,要走之前抛下句话,&ldo;对了,茶楼不是我家老八拆的,是他旁边的雏儿假传的命令。&rdo;&ldo;那你干嘛还让他拆?&rdo;白公子双脚一夹马腹,&ldo;所以我帮你重建了呀,这样你才有借口进八王爷府,逼得那只缩头乌龟出来解释清楚。&rdo;叫自己的弟弟缩头乌龟也够难听的,但那可恶的八王爷龟缩着,不肯出来见人,倒也符合这名号。皇家人全都有病!哥哥是恶霸,弟弟是缩头乌龟。于灵飞忍不住磨牙,见白公子都走了,某人还不放手,挣扎道:&ldo;放手啦,我没有要进八王爷府,你安心了吧。&rdo;话一出口,他有点窘了,说得好像他在对切以刑承诺什么。切以刑放开了手,问:&ldo;今晚睡哪里?&rdo;他那关怀的语句像暖流一般渗入心中,带出几丝温暖,让他说不出刚才呛的&ldo;路边&rdo;,于灵飞灵机一动,掀起微笑。哇哈哈,他想到今晚住的地方整个人就来劲了。&ldo;我想到了,我最近把一个地方打扫得干净又漂亮,那地方大得吓人,人却也少得可怜。店还没重建好前,我都要住那里。&rdo;他大声的宣布,&ldo;因为我是御封的钦差呀。&rdo;切以刑脸色转青,&ldo;你该不会是指……&rdo;于灵飞丢给他一个洋洋得意的笑容,&ldo;没错,八王爷府,他拆了我的店,我们住他的园子,到时我看蓝水儿能不能下得了台,看那个八王爷又能吐出什么说词?&rdo;&ldo;你不能去,让阿捧去。&rdo;&ldo;不行,当然要我带头去,这样才好玩,阿捧太客气了,才做不出我想干的好事。&rdo;&ldo;那我也要去!&rdo;切以刑又执拗起来了。看这世间有两个人可以正视八王爷的脸,有可能这两人都能让八王爷心动爱怜,那让他心动的人,绝不能是桃红,他可不想半夜拿把刀,杀进八王爷府劫人。既然说不过切以刑就由着他了,于灵飞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又切以刑的手下开道,就这样闯进八王爷府,入住王府后面的园子。蓝水儿出来接旨,脸都快绿了,于灵飞看了心里痛快,而八王爷一脸错愕的听着自己下令拆了茶楼的事,以致皇上准许桃红带人来他这借住,他脸色一黯,甩开蓝水儿伸过来的手,大概已猜到这是谁做的。&ldo;在店建好之前,你们都可以借住,只要别扰着我就行了。&rdo;八王爷声音低沉说。于灵飞满肚子火气还没消,他拿过阿捧的玉鹰,准备快刀斩乱麻,阿捧跟这缩头乌龟再也没有关系。&ldo;还有这个还你,我家阿捧清清白白的,若收了你这玉鹰,阿猫阿狗的都会猜测他跟你有暧昧,反倒找不着好归宿,刚好皇上叫我可以到各大府邸走走,我去走走看,说不定遇到适合阿捧的,便将他风风光光出嫁。&rdo;他故意强调&ldo;清清白白&rdo;四个字,不怕他听不懂!八王爷表情清冷,不置一词的收下玉鹰,端着一张死人脸离开,让于灵飞更加火大,在心里拼命诅咒他。到了夜里,阿捧收拾着床褥,却是被切以刑当丫头给使唤着铺床。一张大床,两个枕头,一床的华丽绣被,而切以刑睡在床的外侧,内侧显然是留给某人睡的。于灵飞气得跳脚。这什么鬼,他才不要跟切以刑睡一块!阿捧问:&ldo;房间不够,难不成要叫店里的其他人陪将军睡吗?&rdo;也对,万一这个自大狂兴致一来想找个人快活一番,店里那群笨头笨脑的孩子,一定就红着脸让他……想想,除了自己,好像也没人抵挡得了他的男性魅力。陪就陪,反正他们只会睡觉而已,他要是敢又说他有兴致,他一定会给他一顿拳打脚踢,而且就踢在他有兴致的地方,让他知道他的厉害。夜凉如水,风刮如刀。他到水井边去汲水擦脸,水面映出,他身后有个从未看过的男人,他吓得倒退两步,那男的却一脸阴恻恻的笑容,仿佛戴着阴森的修罗面具,而且口出他听不懂的话。&ldo;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将军成为你的入幕之宾,八王爷府来去自如,皇上还颁了旨意,让你在京城各大府邸畅行无阻,我们又离大计更进一步了。&rdo;于灵飞鸡皮疙瘩竖起,尤其当对方讲到&ldo;大计&rdo;的时候,他的毛细孔就像舒张开一般,从体内冲出一股冰冷至极的寒气,冻僵了他。这是什么,那种冰冷至极的寒气仿佛是从心口发出来的,就像他在国外经历大雪时的寒冷,穿再多的衣服也抵御不住。痛苦、绝望充斥心中,他看见自己倚在木桥边,望着滚滚而逝的无情江水,他衣衫不整、双腿内侧流下血水,眼泪滚出眼眶,反正他从来没有家,那个家只是残酷的代名词,现在他有的只是雏儿的污名,不如一死了之。为什么?为什么要将他生下来?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他?他只是一道见不得光的影子,只是个被利用而抛弃的棋子。他哭得声嘶力竭,悲痛之余,他怨恨起让他沦落至此的一切。若是得不到他本该拥有的尊荣与幸福,那就毁灭这一切,将这个令他痛苦的国家毁灭殆尽!是的,将一切全毁灭,直到他的痛苦持平、绝望终止、悲伤消失为止!他要让将痛苦、耻辱施加在他身上的人睡不安眠,他要让他后悔一千遍、一万遍!于灵飞呆怔的看着落在水面上造成涟漪的水滴,这才发现那是自己脸上落下的泪水,这个身体还残留着桃红强烈的意识与怨恨,还有股更深更浓的悲哀,仿佛在重击着他的心口。&ldo;我会随时与殿下联络,期待殿下的喜讯。&rdo;阴冷的男人递出书信。&ldo;这是主子给殿下的。&rdo;说完这些,人就消失了。胸臆间的情感漩涡还太澎湃,他几乎无法回神。这是……这是桃红的感情,那么剧烈、那么浓重,又那么哀怨。他只听过桃红如何淫荡下贱、如何的苛刻狠毒,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他今日的一次感受到桃红灵魂深处的痛苦,那种痛苦,仿佛是要把心给刨出来般剧烈,手中书信飘然落地,再也无法拿住。他不知站了多久,见他迟迟没有回房,阿捧过来水井这里找他。&ldo;老板,你怎么了?&rdo;&ldo;我、我怎么了?&rdo;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于灵飞双眼含泪,抬起头来看着阿捧时,脸上还是一片泪水横流,阿捧担忧的将他扶到一边坐下,捡起被水沾湿的书信,那书信被水晕开,模糊了字,但字迹依稀可见。阿捧手颤,而于灵飞也在同时看到信上写了什么‐‐毒杀切以刑‐‐【待续】楔子鶵儿的悲哀波难国,一年前。夜寒如霜,寒鸦凄然哀叫,乱世里谁能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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