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自顾自的往主卧方向走。我连忙跟了上去,生怕她关上门再也不出来。
但妈妈却只是默默的从衣架里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转头缓缓抬眼回望着我说道,“走吧,去把人接出来。”
我们三人去一起去的派出所,把人接出来时已经是下午。
阿杰的妈妈大概是哭过一场了,看起来双眼红肿,不太高兴的样子。
妈妈提议说,“不如找个地方吃饭,好好谈谈两个孩子的事情。”
半晌,阿杰妈妈叹了口气。
我们找了个小馆子,点了几个菜,上了一大盆米饭。
但大家都兴致缺缺,谁也没有动筷子。
最后还是妈妈先张了嘴,招呼着大家先垫垫肚子。
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默,我们就好像互相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全都不说话,只是安静的扒拉碗里的米饭。
等到饭也吃完了,嘴也擦干净了,才听见妈妈开口问道:“都吃饱了吧?”
阿杰妈妈面容冷漠,我和阿杰则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各自紧绷着神经。
许久后,妈妈才开口,“两个孩子是自由恋爱,做父母的就算不同意,也该和孩子商量着来。”
我惊愕的抬眸看她,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话。
阿杰眼底翻涌着复杂的神色,清了清嗓子,这才严肃道,“妈,我知道这个事不应该瞒着你,但是秋秋的病我是一早就知道的。”
“你知道你还犯糊涂?”阿杰妈妈瞪着眼睛看他。瞳孔里满是轻蔑之色,看向我的眉宇间只有厌恶,一点也没有初见时的欢喜。
“妈!”阿杰双眸一沉,眉心微蹙,“第一,是我在知道她身体不好的情况下,还穷追不舍的追求她。第二,她的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重,不影响工作和生活。第三,我没有犯糊涂,我对她是真心的!”
我感动的看着他,眼底的爱慕更加藏不住。
但阿杰妈妈显然和我截然相反,她站起来就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你懂什么是真心啊!等以后生了孩子也遗传精神病,你就知道真心一文不值!”
“阿杰!”我连忙起身查看他的脸。
“为什么一文不值!?难道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衡量吗!?”阿杰又把我拦在了身后,一脸不甘心的瞪着自己的妈妈。
阿杰妈妈却好像已经习以为常,即便打了人,也是昂首挺胸没有一丝愧疚。
“陈飞杰!你怎么就不能像你哥一样,让我和你爸放心一点呢?”阿杰妈妈趾高气昂的看着我,“我不是不让你自由恋爱,但你绝对不能找个有精神病的女人回来!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了!”
这时候,忍无可忍的妈妈终于抓住了我的手腕,黑着一张脸大声吼道:“够了!”
阿杰和他妈妈的争吵被打断,两人同时看向了妈妈。
妈妈却拉着我的手腕就往外拖,“有没有精神病,我的女儿也不是你们家可以嫌弃的!这事没得谈了,小陈,你带着你妈回去吧!”
我挣扎着想掰开妈妈的手,可她捏的很紧,直把我的手腕捏出了红印子。
“妈!放开我……阿杰!”
我回望着阿杰,但阿杰应付不来,一边是发飙的老妈,一边是被家人强行拖走的女朋友,他急得两头都没顾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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