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威胁我的家人?
我一把丢下餐具,急急地衝进厨房,「你们在说些什么?告状?威胁?舒洛威胁你们吗?」
见到是我,白苡湉明显一愣,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又、又与你何干啦?」
「当然有关係,你们是我的家人!」我的音量无法抑制地上扬。
「家人?」白苡梣嘲讽地高声笑着,「你认为我们彼此是家人?」
「对啊。」我不假思索。
她笑得更加欢快,「我们凌虐、欺负你,结果你在那里演什么温馨亲情戏码?」
「我、我……」我瞬间没了气势,结结巴巴。「你们不认为我们是一家人吗?」
白苡湉眼神复杂地来回望着我和白苡梣,不语。
见状,我加重语气,「不认为吗?」
「当然,你以为你是谁?」白苡梣嗤之以鼻,「你是我丈夫前妻的孩子!」
「可是,我一直以为——」
「以为什么?」白苡梣打断,咄咄逼人地瞪视我,「以为我们可以互相扶持?认定我们之间有着爱,有着温暖?那样的家庭,是演出来的,为了你爸!」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响起,白苡霺突然现身厨房口,她清亮的嗓音环荡在整个厨房,「白苡湉你安静点!」
「妈,冷静下来。」白势榳拧眉。
白苡湉的呼吸开始急速加快,我不明所以。
是因为白苡霺的责备?亦或是白势榳的出现?
不知道。
这三个字狠狠重击在我心头上最柔软的角落,此刻我只觉得好疲倦、好疲倦。
什么都不明白的我……
面前有着一层又一层层的谜题,可我却解不开。
明明很重要的。
明明很迫切得知的。
不管是菈菈和舒洛之间的过去、我对舒洛那奇妙的依赖感、舒洛的威胁、白苡梣为何这么排斥我、白苡湉为何在白苡霺和白势榳出现后动摇……这些,全都没有答案。
我很清楚人生里没有正确解答,每个人也都没有义务向我解释,但是被蒙在鼓里,真的很不好受。
艰难地抬眸,现在连挪动眼球都快抽光我全身的力气。
「既然你们不把我当家人,」我努力淡然地笑着,「那么我撤回前言,现在我也不把你们当家人,皆大欢喜,如何?」
「我没差。」白苡梣面无表情地回应。
白苡湉的脸上登时没了血色,「我、我……」她顾虑地瞥了白势榳一眼,没接着说下去。
所以,白苡湉是为了白势榳而有这些奇怪地反应?
我用力抹去心尖上的所有疑问,我不想知道。
什么都不想知道。
然而,我自己却再了解不过,其实这只是纯粹地在自我催眠。
甚至,不想醒来。
?
睡了一觉后我冷静许多,仔细一想昨天那些想法实在有些可笑。
我知道,我只是承受不住原来她们自始至终都没把我当成家人。
走近窗边,我倚着窗框。
户外的世界一片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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