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零一分,程深放在桌上的手机陡然震了一下。他饮下杯中浓烈的白酒,脸色驼红,但眼神还算清明。酒桌上闹哄哄的,杯碗更迭,他低头查看微信。
“我到海城了。”
五个字,隔着屏幕都能看见郁言冷淡的脸。
程深拿指腹在那行字上描摹一圈,呼出的酒气呛到自己,他咳了咳,对上周围关切的询问,转而把手机收进口袋里。
明天还要开签售会,他们不敢逛的太晚,九点半就回去了。
到酒店后,郁言先洗了个澡,滚烫的热水从头浇下,冲散了周身疲惫。洗完澡,他换好睡衣抱着电脑上床。
程深不在,郁言总不记得吹头发,湿漉漉的水顺着后颈没入领口,在后背上晕开一片水渍。他一走就是半个月,手头上还有好几份稿子没改完,他准备这几天就在路上或酒店里解决。
工作起来容易忘记时间,转眼时针过了零点。郁言觉得口渴,刚下床准备倒水,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人是程深,郁言猜测他约莫是忙完了,于是点下接听。
刚接通,他就听到那头传来粗重的喘息声,还很急。
郁言皱起眉:“程深?”
“言言……”程深的声音含糊不清,他大着舌头,像是在笑:“言言,我到家了。”
郁言听出不对:“你喝酒了?”
“喝……喝了,”电话里“咕咚”一声,像是程深摔在地上:“操……”
郁言心里一紧:“程深!”
“没事没事,我……不是,这儿有地毯……”
程深说着颠三倒四的话,郁言听明白了,他是摔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你到底喝了多少?”
“不不多,一点点……”程深傻乎乎的笑,伸手扯开领带:“言言,言言……”
郁言叹了口气,好脾气的回应他:“我在,能起来吗?厨房有蜂蜜,自己泡点水喝。”
“不喝,不起来……”程深躺在地上,觉得心跳的好快,眼睛好烫,他拿手背挡住脸,委屈的说:“言言,我晕。”
郁言掐着腰站在落地窗前,城市晚间的霓虹灯在他眼底流光溢彩,但他却藏了一份着急:“你别躺在地上好不好,会着凉的。”他耐心的劝:“程深,你慢慢坐起来,不会晕的,就坐沙发上,很快,一下就好,嗯?”
程深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头跌在旖旎的眩晕里,得到了好久未曾有过的关心。他不敢动,怕梦醒了,郁言还是不要他。
“言言,”程深咕哝一声又一声:“郁言……”
他什么都听不见,眼前也是黑的,醉死的梦境里似乎只够刻画一个郁言。他心里难受,鼻尖泛酸,酒精麻痹了所有感官,那些被压抑在夜深人静时的万般情绪,终于在无人处泛滥成灾。
“我好难受啊……”他根本说不清哪里难受,只是一个劲的强调:“郁言,我难受。”
·
程深是被电话铃吵醒的,醒盹的一瞬间觉得头疼欲裂,他难受的吸了一口气,闭着眼摸索手机,半天才发现手机被自己握在手心里。
“喂。”程深嗓子哑了,声音沉沉的,很明显的不耐烦。
对面的人顿了顿,很轻的说:“是我。”
程深也愣了,不可置信的看一眼来电人。是……郁言?郁言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了,他们的通话记录,郁言打进的那一条最近的似乎是在半年前。
“言言?”程深零散的睡意当场就散了,他坐起来,后知后觉自己在地上躺了一夜:“你怎么……”
“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郁言说:“打到一半的时候睡着了,我……问问你。”
程深昨晚喝了太多,什么时候回的家,怎么回的家,之后又做了什么完全断片。他以为郁言是因为想他才主动打来电话,原来是自己找对方在先,八成还说了不少不着边际的胡话。程深心里的欣喜登时去了一半,他爬起来坐上沙发,头向后靠在垫子上:“我不记得了。”
他实话实说:“我喝多了,忘记了。”
郁言抿了抿唇,手里捏着的纸巾微有些湿。他一夜几乎没有合眼,担心程深的状况,清晨起来做了好长的心理建设才拨出这通电话,怕说多招惹程深讨厌,不敢吐露昨夜电话里的种种,找个蹩脚的由头想问问那人好不好,却被他一句“忘了”给打回原形。
“那你……”郁言咬住后槽牙,纸巾被他搅烂:“你现在还难受吗?”
程深的眼神有些冷淡,宿醉后的头痛拉扯着神经:“嗯。”
郁言说:“下次……”
程深屏住呼吸,心说,如果郁言让他下次别喝这么多,或者下次别再去那种不要命的酒局,他立马放下工作,去他大爷的赚钱,立刻买张机票飞过去陪郁言过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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