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言当时上大一,学校分为新旧两区,他们新生被安排在老区,不是圈在一起的那种,而是独门独栋,背后就是小花园。
他刚到楼下,还没迈出宿舍楼的铁门,一眼就看见程深侧身站立在院墙边。
那人太显眼了,身高腿长脸也好看,郁言从没有过的兴奋,他怎么知道程深是把自己快递来了。
看到他,程深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他捧着十一朵红色玫瑰,紫色的包装纸把手掌蹭脏了,却笑着把花塞到郁言怀里:“我从北城一路抱过来的,车上好多人看我啊。”
那时候的程深多傻,都不知道到了地方在买。郁言学校附近就有花店,教师节、情人节,花朵十分畅销。可他就是那么一路捧着,惦记着,独自坐了漫长的火车,赶在见面的时候和郁言说一句抱怨的话。
郁言把程深记得好清楚,自己的反应反而很模糊。他似乎是没什么反应,作为男生第一次收到花整个人都呆了。
等回过味来才追问:“……为什么送花?”
程深拿紫色的手指戳他脸蛋,好像是气他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一百天啊!”
多少个日升月落之后,郁言再一次接过程深塞来的花。
那年的十一朵玫瑰经过遥远的路途,历过拥挤的人群,送到郁言手里的时候已经萎顿不漂亮了。
如今,郁言捧了一束更大的,十一朵变成九十九朵,萎靡蜕化成鲜亮,俗气的劣质包装纸升华成精致的黑纱。
郁言问了和当年一样的问题:“为什么送花?”
程深这次没有戳他脸蛋,只是隔着花束笑着对他说:“哄你开心嘛。”
十一朵玫瑰的花语是:爱你一生一世。
九十九朵玫瑰的花语是:和你天长地久。
他们的爱看起来更浓烈了,郁言却前所未有的怀念起那个要和他一生一世的男孩,而不是眼前这个要和他天长地久的男人。
程深顿了顿,打量着郁言的神色:“言言,你不开心吗?”
“没有,”郁言生硬的勾起唇角:“开心,家里没有花瓶了,我们去逛超市吧。”
其实程深已经很少哄郁言了,与越来越成功的事业相伴而生的,是处理棘手问题时的游刃有余,是征战商场的沉稳严厉,也是谈判桌上的口若悬河。所以,当他褪下华丽的属于“程总”的外衣,转身面对郁言的时候,那些对待外人尚有的温文尔雅和体贴周到就显得特别单薄。
他变的越来越没有耐心,越来越急躁,尤其是面对郁言的沉默,他无所适从,无从下手。曾经的温情被冷漠取代,他不爱哄郁言了,不关心他了,合作案最忙的那段时间,他甚至觉得待在公司比家里更自在,于是他渐渐就不回去了。
加班、出差,他过了将近半年这样的日子。他发现,即便自己不回去,郁言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自己对他来说好像可有可无,所以他也让郁言变的可有可无。
直到那个暴雨夜,医院的走廊里,郁言毫无征兆的在他面前倒下。程深那时候才恍然发觉,自己是那么害怕失去他。
他不再赌气了,他又重新回到郁言的怀抱,用尽了甜言蜜语,使尽浑身解数把人捧在手心里。郁言其实很好哄的,大概是被冷落的太久,稍微给他一点甜头就能开心很长时间,但他总是爱把那些情绪隐藏起来,笨拙地,藏的一点都不好,一眼就能看穿。
现在再看他,演技依旧很拙劣,明明笑不出来还要装作很开心的样子。曾经的郁言在接到一捧简陋玫瑰的时候,笑的比手里的花还要灿烂。现在他得到了更好的,但那双眼睛里没有掀起半点波澜,他像是八年前那束即将凋零的鲜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美丽。
程深难受极了,他觉得自己可能哄不好郁言了。
郁言把花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坐在地毯上拿手轻轻的摆弄,他捏着花瓣,过一会儿又托着削了刺的花茎,低头去闻花香。
程深拿了一卷医用胶布走到旁边,对上郁言看过来的眼睛。他手脚无措的站在原地,微微探出一截手臂又踟躇着收回来:“我……在药店买的,比膏药透气,没有味道。”
郁言没说话,解开睡衣顶上的两颗纽扣,把脖子露给程深。
程深像是得到了某种讯号,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坐下。
清晨他忙来忙去给郁言热敷了半个小时,这会儿印子肉眼可见的淡了,就是那几个牙印咬的太厉害,深的地方还结了痂。
程深剪下一块亲肤色的胶布,认真的往郁言脖子上贴。他们离的很近,程深问:“去超市只买花瓶吗?还想要什么。”
郁言难得提要求:“蔬菜水果,我想吃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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