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上辈子的事
付阙的故事宛如天方夜谭,听得赵长欢火冒三丈,可听着听着她就安静了下来。
故事可能是编的,可付阙对她的态度却不能。
从这个故事里,他那莫名其妙的举动似乎都找到了理由。
壮大北境,防备胶东,甚至是对苏家的收留。
可赵长欢仍旧难以置信:“我怎么可能会想要嫁给赵俨?”
她从初见那人就觉得不喜欢,即便真的跟着对方回京,也是冲着报仇去的。
就算有个万一,赵俨也是她杀亲仇人的儿子,她怎么可能顶着血海深仇要与他成亲?
而且,付阙还说,她杀了他。
连带着北境和十几万北境大军,都死在了她手里。
她怎么可能会杀了付阙?更何况北境那么多条人命。
付家军可是大昌最北的防线,她怎么可能会自毁长城,杀了他们?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付阙神情冷静又认真:“我知道很匪夷所思,但我说的是真的,前世就是你下令放的箭,那支羽箭贯穿了我的胸口。”
他抓着赵长欢的手摸了摸胸口,隔着胸腔,心脏正有力的跳动着,可前世他是亲身感受过这东西慢慢停下的滋味的。
“小殿下,我没有骗你,那些都是真的。”
赵长欢蜷缩了一下手指,理智上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可心里却莫名的觉得可信。
她语气有些艰涩:“我真的杀了你?”
付阙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静静看着她。
赵长欢难以接受的摇着头,付阙更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我本来想杀了你的,但是下不去手,所以就想把你留在北境……长欢,别去京城。”
赵长欢沉默下去,迟迟没能开口。
如果付阙真的经历过那么残忍的事,那他对自己去京城的恐惧就可以理解。
可是——
“我去京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我可以和你保证,我不会做出和前世一样的事情来,我不会杀那么多人……”
“你保证不了,”付阙打断了她,“如果前世你能被逼做那些事情,为什么这辈子不能呢?”
赵长欢被问住,付阙说的对,前世走到那一步她一定是百般抗争过的,可最后还是那么一个结果……一定是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在威胁着她,逼着她不得不走那一步。
可会是什么呢?
新帝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她?威胁到让她能连付阙都搭进去?
真的不去京城吗?
不,不行,还是得去。
她看着付阙摇头:“我必须得去。”
付阙眼底瞬间猩红:“赵长欢,你非要走到前世那一步吗?你非要满朝文武和我北境官民再死一次吗?!”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躲在北境不出去,结果更糟呢?”
付阙斩钉截铁的摇头:“不可能更糟的。”
“为什么不可能?”赵长欢抬眼逼视着他,“你不是也相信我那么做一定有原因吗?难道我不去京城那个原因就不存在了吗?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付阙哑然,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他说的有道理,可赵长欢说的更有道理。
如果她前世的所作所为真的有原因,那能威胁她一次,就能威胁她第二次。
不解决掉,他们迟早还是会走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付阙心神俱疲,靠在椅背上台数遮住了眼睛:“你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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