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严肃穆的御书房内,气氛凝重而压抑。天启帝眉头紧锁,坐在龙椅上,孙承宗则恭敬地站在一旁。
天启帝缓缓开口道:“孙爱卿,此次政变虽已镇压,但这后续之事却极为棘手。福王之事,郑贵妃苦苦求情,且在叛乱中亦曾有被力劝之举,朕念及亲情,欲遣其回封地,无诏不得入京,卿意下如何?”
孙承宗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陛下,臣以为此举不妥。若将福王之事如此轻易放过,各地藩王若知晓谋反竟可不被杀,恐会引得他们心生妄念,有样学样。再者,东林党人掌控舆论,此事一旦传出,他们定会借机蛊惑百姓,污蔑陛下为昏君。谋反之人必须严惩,只是可换个罪名再做处置。另外杨涟,周大端,魏大中等人,一直以清流自居,东林党又控制舆论,陛下亦要三思。”
天启帝轻轻点头,神色忧虑:“朕亦知此事难处,只是福王毕竟是朕之皇叔,朕亦不忍痛下杀手。那依卿之见,当换以何罪名?又该如何行事?”
孙承宗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陛下,此事可与魏公公商量。魏公公在处置冤案之事上颇有手段,虽手段或有不当之处,但如今却可借助其能,编造一个合适的罪名,让福王及其他谋反之人受到应有的惩处,同时又可堵住悠悠众口,不使朝廷陷入舆论风波。”
天启帝面露犹豫之色,魏忠贤为人,忠诚可嘉,但手段狠辣,与孙承宗商量此事本就有制衡之意,如今却要借助其手段,心中不免有些矛盾。他还是叹了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传魏忠贤入宫吧。”
在那雕梁画栋却又透着威严压抑的宫殿之中,魏忠贤微微弓着身子,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阴狠,向天启帝进言:“陛下,老奴思来想去,熊廷弼之事可大做文章。那熊廷弼,之前在辽东战事不利,本就罪责难逃,却妄图向东林党人贿赂以减轻罪行。”
天启帝眉头微皱,目光中带着疑惑与探究:“此事朕亦有所耳闻,但其中详情,魏公公可细细道来。”
魏忠贤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陛下,熊廷弼在辽东时,手握重兵,然其战略部署屡屡失误,致使我大明边疆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可他不思悔改,反而暗中勾结东林党人。据老奴所查,他曾派遣亲信,携带大量金银财宝,秘密送往东林党诸位官员府邸。这东林党人,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实则贪婪成性,见钱眼开,收受了熊廷弼的贿赂后,便在朝堂之上巧言令色,为其开脱罪责,试图干扰司法公正,让熊廷弼逃脱应有的惩处。”
孙承宗在一旁听着,心中虽对魏忠贤夸大其词、歪曲事实的做法颇为不满,但也深知此刻不宜当面反驳,只是默默听着。
魏忠贤继续说道:“陛下圣明,若以此为切入点,便可将福王以及那些参与谋反的东林党人一并牵连其中。就说福王被东林党人蛊惑,妄图借助熊廷弼在辽东的势力,里应外合,推翻陛下的统治。他们以熊廷弼之事为纽带,结党营私,意图扰乱我大明的朝纲,破坏天下太平。如此一来,既避开了谋反的直白罪名,又能让天下人知晓这些乱臣贼子的丑恶行径,而东林党人也无从辩驳,毕竟熊廷弼贿赂之事确凿,他们脱不了干系。”
天启帝微微点头,似乎被魏忠贤的话所打动:“魏公公此计虽有几分道理,但仍需谨慎谋划,莫要给人留下把柄。”
魏忠贤连忙应道:“陛下放心,老奴定会仔细斟酌,将此事办得滴水不漏。老奴会安排人手,收集更多关于熊廷弼贿赂东林党人的证据,让这些证据确凿无疑,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民间巷里,都能让众人信服。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福王以及相关东林党人拿下,依照新罪名定罪惩处,以儆效尤,让天下人都明白,陛下对乱臣贼子绝不姑息。”
天启帝沉思良久,道:“魏公公,这次护驾有功,朕赏你黄金
500
两,升任司礼监掌印太监。”
“老奴谨遵陛下旨意,定会周全考虑。”魏忠贤内心狂喜,司礼监掌印太监可是“内相”啊。
魏忠贤走后,魏忠贤走后,朱由校端坐于上,神色略显疲惫与纠结:“孙爱卿,如今弹劾之声此起彼伏,皆言卿等在边关拥兵自重、行事不妥,魏忠贤亦觉事有蹊跷,特来禀报于朕。”
孙承宗恭敬拜倒,而后挺直身躯,侃侃而谈:“陛下,臣在边关,日夜操劳,只为抵御后金,护我大明江山。那后金狡诈万分,屡屡施阴谋诡计,臣与熊廷弼、袁可立等齐心协力,整军经武,修缮城防,才保得边关一时安宁。魏公公所言,恐是被小人蒙蔽。臣每一步决策,皆可细细查验,从无半分不忠之心。陛下且想,若此时将我等调离,边关将士必然人心惶惶,后金定会乘虚而入,到时大明危矣。”
朱由校微微颔首:“朕焉能不知爱卿忠心,只是那群东林党人在朝堂聒噪,此次你护驾有功,堵住了悠悠众口”
随后天启画风一转“孙爱卿啊,朕如今仿若置身于荆棘丛中,举步维艰。福王与东林党那腌臜之事虽已暂且平息,可朕深知,若不将这乱麻彻底斩断,日后必成大祸患。魏忠贤所言,看来唯有那熊廷弼……朕欲借他首级一用,方可在这混沌局势中寻得一线生机,爱卿以为如何?”
孙承宗听闻此言,犹如遭逢晴天霹雳,身躯猛地一震,脸上神色瞬间凝重如霜。他抬眼望向天启帝,目光中满是惊愕与不忍:“陛下,熊廷弼纵有失职之过,然其于辽东之地,可谓是呕心沥血,披肝沥胆。其平辽之策,犹如暗夜明灯,为我大明边疆防御指明方向。若陛下此刻取其首级,辽东众将士必痛心疾首,仿若失却主心骨;而天下忠君爱国之仁人志士,亦会对陛下此举心生疑窦,恐有损陛下圣明之誉啊。”
天启帝缓缓起身,脚步沉重得好似拖着千斤重担,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他的龙袍随着步伐微微摆动,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孙承宗的心尖之上。许久,他才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无奈与沧桑:“朕岂会不知其中利害。然魏忠贤所献之计,恰似一把双刃剑,虽狠辣决绝,却也似那险径中唯一的出口。他以熊廷弼与东林党人之间那莫须有的贿赂传闻为导火索,欲将福王与东林党谋反大案串联起来,如此一来,可避开谋反这直白且极易引发动荡的罪名,使天下人皆能洞悉他们结党营私、妄图颠覆朝纲之丑态恶行。朕若不依从,朝堂之上,奸佞之徒必将死灰复燃,朕之江山社稷,又将陷入无尽纷争之中。哎,大仁不仁。”
孙承宗眉头皱得更紧,他抱拳当胸,神色凝重地进言:“陛下,熊廷弼于辽东威望甚高,犹如定海神针。且熊廷弼对陛下之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臣实恐此举将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引发诸多难以预料之祸端。陛下可否容臣再思量思量,或另觅他途?”
天启帝闻言,脚步戛然而止,他转身凝视着孙承宗,目光中虽有痛苦之色,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朕已无他路可选。朕亦深知熊廷弼之耿耿忠心,可这大明的棋局,如今已到了生死攸关之境地,朕只能在这两难绝境中做出抉择。孙爱卿,朕此刻亟需你之智谋与辅佐,与朕一起去探望下飞白。”
孙承宗见天启帝心意已决,他心中纵有千般不愿,却也只能缓缓屈膝,单膝跪地,低头应道:“陛下,既如此,臣愿肝脑涂地,全力辅佐陛下。只是臣斗胆恳请陛下,在处置熊廷弼之事时,务必要保全其些许名誉,莫要让他背负过多不实之冤屈,如此,方能给辽东将士和天下人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交代。”
天启帝微微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愧疚:“爱卿所言,朕铭记于心。朕百年后,定会让后人为熊廷弼昭雪平反,以慰藉其在天之英灵。”
随后,天启帝与孙承宗一同踏入诏狱那阴暗潮湿的通道,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两人来到熊廷弼的囚室前,看着囚室中面容憔悴却依旧透着一股坚毅的熊廷弼。
“陛下”熊廷弼看到天启,急忙下跪,可惜身上的镣铐让他弯不下身。
天启帝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熊将军,朕今日与孙爱卿前来,实是有诸多无奈。如今宫廷生变,福王与东林党人妄图谋逆,朕欲借将军之事,定他们之罪,以平此乱。”
“陛下的意思是?”熊廷弼疑惑的看向天启。
毕竟是借人头,太上不了台面了,天启不答话。
“陛下欲让公做,樊於期”没法子,孙承宗尴尬的说道。
熊廷弼楞了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陛下,臣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若臣之首级能助陛下平定叛乱,稳定朝纲,臣万死不辞。臣一心只为大明,只盼陛下能明臣心意。”
天启帝面露愧疚之色:“熊将军,朕深知你在辽东的心血,你的平辽之策实乃良策,卿非不忠,朕非不明。”
熊廷弼欣慰道:“陛下能知臣之心,臣虽死无憾。只愿陛下能早日肃清奸佞,重振大明雄风。”
天启帝与孙承宗看着熊廷弼坚定的眼神,心中既敬佩又苦涩,他们深知这一决定的沉重,但为了那摇摇欲坠的大明江山,也只能沿着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前行。
墙壁上插着的火把在风中摇曳不定,那微弱的火苗发出昏黄的光,却无法驱散那如墨般浓重的黑暗。每一道墙壁的缝隙里,都似在诉说着无尽的悲凉与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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