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奎听易立话中之意,已无回旋余地,只得揉身再上。只听得嗤嗤之声大盛,阴奎改拳掌为指,招式更是凌厉狠辣,催动浑厚内力,发出蚀骨寒气。
精于指功之人,武功绝对有独到之处,拳谚道“一寸长一寸强”,这指攻打击距离最远,比拳头可多出两寸,敌人拳头未到而指尖先至。而且指尖打击面积小,力道更集中,相比于器械,指功准确性好,更容易打准穴位。
现在阴奎指锋犹如利剑,配上精妙步法身法,就好像一个大青影在易立身边转动,内气荡漾,指影弥漫。不料易立墨家功夫精深,就如圆规中外围那脚如何腾挪变化,圆心的一脚只要稍做变化就能化解。
易立看阴奎明显敌不过自己,却死赖着不走,必有厉害后招。只把双掌在这团青影中划着一个个弧圈,心中无半点渣滓,拳到意到,意在拳先,每发一招,便似给阴奎缠上一条细丝,逐渐地像是积成了一团厚厚的丝绵,将阴奎的指力寒劲包裹起来。
时间越久阴奎心下越是惊恐,现在终于正视到自己和易立的差距,对方掌力如潮,如何抵挡?步法犹如鬼魅,又怎样破解!阴奎越打越怀疑,不只怀疑自己能力,也怀疑易立为何不下重手解决战斗?难道对方是大奸大恶之人,要窥尽自己技法变化?墨家与阴阳家在”明鬼“一途沉积匪浅,又各有专长,阴奎越想越对,不进反退跳出圈子愤愤道:”我有正事要办,不跟你瞎耗了。“几个腾挪,消失不见。
易立也没兴致追赶,等等!他说有”正事“要办,难不成和那极乐四恶真是一伙?这事既然被我知道了,那就叫你们害不得人。易立看看天色,辨清了方向,向西而去。
那郭源驾起马车沿大路逃命,也不再掩饰,就尽量往前拉开距离,如果敌人真有援军也不至于被包围。当然如果还只是极乐四凶,两人尽可周旋。
刑义让德生登上车轼观察,并没有发现追兵,但看沿途左右逐渐都是高山,最后几乎只中间留下一条通道,恰似一条走廊。
刑义和德生谈论着若是在这地方设关卡或是那地方埋伏,实在是绝佳的选择,探索着前行十数里,还真就看到前方横亘一个关卡,此时残月低垂,关门紧闭。
三个大人略做讨论,也不敢靠关卡太近,以免巡卒发现,再生事端,就将马车提前赶入一条偏僻岔路,待小丘挡住,大路行商看不见了,很快找个杂树林停稳。一时人困马乏,除了邢义到前方树上了望警戒,其他人尽快休息恢复。
第二天就起得迟了些,大家洗漱吃了干粮,邢义悄悄往回探路,发现并没有敌人跟上,才放心上路。此时已日上三竿,远远看关门已洞开多时,只是过往行商甚少,难见守关吏卒。
“等下过关,咱们入乡随俗,对方如有刁难,多婉转求情,不可意气用事。”正说话着,前面就有四个骑马的人拦在路中央,看他们穿着的服饰,应该是匈奴人。窦扬吸了一口冷气,想起鹑觚城掌柜压低嗓音的描述,不知道自己这么小的脑袋会不会也被匈奴人看上,砍了去当做酒觥,加上儿时听闻的匈奴人种种残暴,突然都具象化了。
刑义虽然不知道窦扬脑袋里想着什么。但看他吓得面色苍白,抚一下他的脑袋以示安慰,窦扬正担心脑袋,吓的一缩头躲过邢义的安抚,邢义一阵错愕,惹得对方一阵大笑。德生看对方四个人中,三个人腰粗膀圆,衬的那个体型正常的年轻人显“瘦”,但也甚是彪悍,踏前一步,从侧翼护住兄长。
其中一个匈奴人,块头比德生还要大上一号,骑在高头大马上,更少气势压人,他与那年轻人对视一眼,一招手,自己上前一步,挡在年轻人前,另两名侍卫成战斗队形散开,退到后排,抽出弓箭,每人瞄准一个,将窦扬三人紧紧围住。他们意思再明显不过,自己这边若稍有异动,就会被射个透明窟窿。
那年轻人开口问道:“这里是匈奴右地,你们几个汉人,不是行商,却一路向西,想要干什么?”居然说的一口汉人官话。
刑义尊敬回道:“我们此去沙洲,投奔亲戚,路过宝地。”
那年轻人说道:“七八年前也有个汉臣,一门心思想勾结月氏一起来对付匈奴,可惜现在已经在龙庭娶妻生子。呵呵你们打听沙洲,是不是贼心不改,想串通月氏贼人?”
刑义看对方虽然五大三粗甚是粗犷,一听沙洲就想到月氏,又由月氏就想到勾连串通往事,而且言下对这非常不友善,当下道:“刘家的那些破事,我们才懒得管,我们只是受主人之托完成自己的家务事,还请将军多加通融。”心底奇怪,这几个匈奴人看似官府中人,那为何不等在关卡上出手,反而跑出这么远一节路来这里截住自己这些人?
大汉看这个汉人居然对汉家皇室出言不逊,倒是出乎他们意料,汉人有个说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对皇帝很是顺从,这人如此搭话,看来和汉家官府没什么关联,那年轻的匈奴人说道:“检查下他们行李。”
前面那超大号骑士上前一步,刑义和德生也上前一步,把窦扬护在身后,后面那俩匈奴侍卫也把弓箭抬高,对准两位义士咽喉,气氛骤然紧张。
突然听到一个小孩声音高声喊道:“你们人多欺负人少,不公平!”正是窦扬。
看窦扬小小身子,粉嘟粉嘟的,却一副就不服气的样子,骑在马上的那个年轻人觉得还挺可喜,闻言一挑眉毛,“噢”了一声,对手下发一个指示,那超大号武士跳下马来,脱去外袍丢在马背上,露出短打装束。擂两下胸膛,那意思就是“嘿嘿,小崽子还知道公平,那有没人来公平单挑?”
刑义与德生略作估算,自己绝对力量远逊对方,现在又没撕破脸不能挖眼踢挡下狠手攻击要害,以免激怒对方,只能由德生出战,先稳住再随机应变,或有可为。
德生上前,双方交手。军营之中,这种临时的比试甚是常见,也最受将士欢迎,为首的年轻匈奴人也是喜闻乐见,其中一个匈奴人驾轻就熟,用马鞭的鞭炳绕这两人画下一个大圈,俨然一个蚩尤戏场。
甫一交手,德生发现对方不仅力大,身法一点也不呆板,身上腱子肉又硬又有弹性,而且特别善于使绊子,几次差点被摔出,仗着枪林箭雨中磨练出的预感,勉强应付。
突然这超大匈奴人卖一个破绽,引的德生出拳攻来,一手揪他胸前,一手抓他腰间,惊天动地一声巨吼:“起!”居然把德生庞大身躯整个人举起,旋转起来。
德生知道对手下一步就是把自己砸向地面,就是不死也伤,最少被扔出了圈子也是输了。说时迟,那时快,德生抓住对方衣领不放,大汉把他投出时,扯的对方脖子一低,把他的袄子整个儿扯出。就这么一个缓冲,等到落在大汉脚前,居然没有受伤,只是臂膊上的伤口却再次崩裂,鲜血直流。
德生看对方重又逼近,躺在地上也不爬起,一脚勾住大汉脚跟,另一脚往他膝盖踹去,只听“啊”的一声,大汉仰面摔倒。
德生所用这招,正是闽越“地功”中的绝招“鳄鱼剪”,那些南蛮子多个子矮小,和高大的北方大汉抵抗很是吃亏,就发挥自己矮小灵活的特点,发明出一套躺在地上的打斗方式,这招原本是主动倒地迷惑对手,诱敌入彀,再败中取胜。
德生身形高大,本不擅长,但见刑义练的多了,仓促间用上,居然建功!但对方四肢太过粗壮,并未受伤,滚身而起,压上德生,两人成死缠烂打之势,抓扯撑压,没了宗师模样,看的年轻人莞尔微笑,但又贴身搏斗,间不容发,拳拳到肉,甚是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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