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间不可挪用,暮笙便日日灯下苦寻至深夜,不知不觉竟忘了旁的事。到某日,仆役急匆匆地跑来禀告:&ldo;小姐,门外有一自称孟子珮的大人来访。&rdo;暮笙一拍额头,真是的,把陛下给忘了。她取了一片书签来记录了所看的页数,将书本放好,方急忙地出迎。孟脩祎很不开心地站在那里,见她出来,还冷笑一声:&ldo;你还记得我?我原以为你是根本已忘了我这个人。&rdo;暮笙本已想好了向她真诚地道歉,这几日没顾得上她,但此时碰上她这近乎咄咄逼人的讥嘲,那些想好的言辞都梗在了喉头,不曾想到陛下竟因这十余日不见便生那么大的气。她的脸颊因赶得太急而微微泛红,整个人都无措地站在那里。孟脩祎慢慢的闭了下眼,深深吸口气,抓住她的手腕,软下声道:&ldo;进去再说。&rdo;暮笙已经反应过来了,一面令管事将孟脩祎的侍从带下去交代,一面忙要在前引路,却被孟脩祎拉到身旁与她肩并肩地走:&ldo;不必忙,我认得这里。&rdo;她说什么便是什么,暮笙不敢惹她,慢慢地走在她身旁,温声问道:&ldo;陛下来前可用过膳了?&rdo;孟脩祎微微颔首。她熟门熟路地往里走,很快便到了主院朝着唯一一处点着烛火的亮敞房间走去。那是暮笙的书房。入内坐下,暮笙屏退婢女,起身给孟脩祎倾了盏茶来。&ldo;陛下,请用茶。&rdo;她双手奉上,目中含着期待。孟脩祎知道,这就是在安抚她怒气冲冲的坏脾气了。她勉强弯了弯唇,无丝毫犹豫地接过:&ldo;这里没有旁人,你称我子珮吧,我们,不是与旁人不一样么?&rdo;她一面说,一面极不自然地转开脸,掩饰一般地倾盏饮茶。暮笙眼尖地看到她瞬间通红发烫的耳垂,不禁莞尔,适才的紧张感再没有了,顺从地唤道:&ldo;子珮。&rdo;孟脩祎大为受用,点了下头:&ldo;嗯,&rdo;随即看了看她,开怀地笑起来,又点点头:&ldo;嗯。&rdo;看她这为她们间又拉近了一步距离而欣喜不已的模样,暮笙很是心软:&ldo;不气了?&rdo;&ldo;本也没有多气,我只是……&rdo;孟脩祎看向身旁的女子,她的眼眸,水润清澈,如一汪蔚蓝的湖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仿佛眼中心中都是她。孟脩祎叹息一声,弯下身,将她抱进怀里:&ldo;我们是两情相悦,并不是我一头热,你……不要忘了。&rdo;她们自然是两情相悦的,暮笙轻轻了&ldo;嗯&rdo;了一声,反手抱住她,安抚她不安的心情。这已是她皇帝头一回来她这里,暮笙自然是要好好招待她的,不过,孟脩祎似乎对她起居之处的格局更感兴趣,用过茶,便站起身来,在书房中四下里慢慢地踱步。书案上堆了高高的书籍,有医书,有经纶,有刑律,这几日翻得急,便不那么整齐,孟脩祎打量得甚为仔细,看伸手翻了下她出门前看的是什么。暮笙叫她打量的有些微窘迫。孟脩祎已从书案行至一旁高高的几案,案上摆了一只小彩缸,缸中有水,盛养了一朵粉嫩的碗莲。碗莲娇小玲珑,风姿卓绝,椭圆的绿叶修剪得精巧,疏密相间,错落有致。&ldo;清雅高尚,纯洁无邪。&rdo;孟脩祎赞道,她顿了顿,回过头来,望着暮笙,微微一笑:&ldo;像你。&rdo;暮笙顿时觉得脸上热得像火烧一般,羞得要命,又好像还有一点甜。她支支吾吾的,想要转换话题,便道:&ldo;说来,陛下怪臣不曾去看您,您也不曾召臣啊。&rdo;我没去找你,你又为何不来找我?本是想要摆脱那羞人的窘境,但话一出口,便郑重起来,神色认真地望着孟脩祎。孟脩祎啧了一声,回身走到她身旁坐下:&ldo;你乐意我三天两头召你?&rdo;乐意么?暮笙歪着脑袋慎重地想了想。若是陛下三天两头地相召,便说明她深得陛下看重,时日一久,不止同僚羡慕,连同学士们也将客客气气地待她。这是可想而知的。换做以前,她定是不乐意的。不因这酷似裙带关系的模式,她出身官僚之家,明白什么叫做朝中有人好做官,她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真之人。她不愿,是因她们之间完全强求而来的亲密让她觉得自己像是陛下闲暇玩弄的娈宠,她不愿用出卖自己给自己的仕途换取任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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