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患和我爷老子决明,每天走二十多里的路,讨回来的饭菜,还不够和苦胆老伯三个人,吃半餐。
快黄昏的时候,无患和爷老子,才回到苦胆老伯的家里。苦胆看到我爷老子,眼泪汪汪的样子,问:“小苦瓜,你在外面讨饭,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和苦胆老伯相处了四五天,老伯自称是老苦瓜,叫无患为大苦瓜,叫我爷老子为小苦瓜。
小苦瓜像是和亲生父母诉苦一样,细声说:“西山村有个财主,我们今天经过他家门口,开口就骂我,你今天来讨米,明天来讨饭,我得给你准备一个仓库的粮食吗?我分辩了一句,你愿意给,就给一点点,你不愿意给,装作没看见我们。哪料到那个财主说,哎呀咧,你们两个臭叫花子,草鞋不打着脚,脚还打起草鞋来了!他唤出一条大黄狗,追着我们咬。”
老苦瓜说:“你们两个小苦瓜,是我老苦瓜连累了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早就死了。”
无患说:“我记得,我们第一天出来做叫花子,有个善良的老婆婆说,善良可以逆天改命。我们两兄弟,不是您老人家收留我们,我们不晓得,冻死在哪个山冲角落里了。”
苦胆说:“人啊,到世界上来一次,当真不容易,多活一天便是一天。依我看,我们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明天,老苦瓜带着两个小苦瓜,只能上乌鸦谷去了。”
无患问:“老伯伯,你的腿脚受了伤,走不得路,怎么办哟。”
苦胆说:“你们放心吧,我勉强可以走路了。今天,我做了一副拐杖,每天能走几里路,就走几里路哒。”
我爷老子想象中的乌鸦谷,好像是苦胆老伯,一个大网兜,里边装着千万只乌鸦,黑的,白的,一下子放飞在眼前。这千万只乌鸦,顿时在长长的山谷里,一齐飞翔,一齐盘旋,一齐嘶叫。
我爷老子问:“苦胆伯伯,这里到乌鸦谷,有多远?”
“大概有二十多里路。”苦胆老伯说:“十几年前,我到乌鸦谷,打过猎,挖过中草药。我们去乌鸦谷,如果运气好的话,设个陷阱,捉几只野兔子;布几个吊脚套,捉几只野鸡;或许挖点野菜,勉勉强强,还可以活下去。”
无患说:“老伯伯,既然有野兔子,有野鸡,难道没有野猪吗?”
“俗话说,一猪二虎三黑熊。乌鸦谷内确实有野猪。”苦胆说:“我们三个人,老的老,小的小,我们轻容去敢惹野猪?你们两兄弟,不要做那样的梦呢。”
无患抱来一大堆柴火,我爷老子烧了热水,三个苦瓜,痛痛快快洗了澡。没有换洗的衣服,无患将将一大盆的脏衣服,堆在木脚盆里,放上两坨生石灰,浇上山泉水,一时间,生石灰爆开,弄得一脚盆的清水,却变成了石灰浆。
苦胆老伯家的木脚盆,大约是长年没有用过,早已干枯,每一条细细的缝隙,都漏着白白的浆水。无患清洗了四五次,水中的石灰浆,老是洗不干净。
无患说:“决明,你跳到脚盆里来,帮我把衣服里石灰水,踩出来。”
我爷老子赤身裸体,双手捂住裤裆里的小物件,双脚一跳,跳到木脚盆里,哦豁!哦豁豁!木脚盆的底板,被我爷老子踩穿了,洗衣服的石灰水,瞬间流得满地都是。
老苦瓜说:“没有办法,只能辛苦你们两兄弟,把衣服拿到水塘里去洗了。”
第二天早上,龙城县史上最正规、最职业、最隆重的叫花子队伍,准备出发。苦胆老伯的左腋里,撑着一根非专业人员制作的拐杖,拐杖往前两尺远的地方点一下,右脚跟着跳一下,背上背着的铁饭炉锅,跟着响一声,声音甚是悦耳。
苦胆养着的瘦黄毛狗,正在刻意模仿主人的动作,一条前腿弯起来,另外三条腿,一瘸一拐跳跃着。瘦黄毛狗的脖子上,系着一个小铃铛,每跳跃一次,小铃铛便响动一声,声音甚是悦耳。
无患的背上,背着苦胆家里唯一的一床旧絮被,一些旧衣服,则用老黄藤,捆在被子上。无患的胸前,一个菜锅子,系上饭勺,铁打的菜勺子,菜刀子。无患每走一步,菜刀、菜勺子便撞击菜锅子一次,声音甚是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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