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苓进了青竹院后,照习惯先问问柳素纪郴的状况如何。柳素面上瞧来如意,神色又较以前欢喜许多。她道近来老爷对青竹院十分关照,先后让人往院中送来许多各式用给,还点派了些下人来服侍少爷。只不过这另派来的下人少爷不习惯,又让人回去了。而平日里二爷跟二夫人记得,也从不会短了青竹院用度。所以最后只她看着办,收了些需要的吃用而已。柳素还道,说是府中有嘴碎的下人,私下非议少爷被老爷听见的,最后直接给发卖出去了。少爷在府中境况渐好,柳素自然高兴,可她徐徐说来,却发觉姑娘情绪不高。她虽疑惑姑娘因何不快,但也不作多言,将人送至后就退出来了。纪初苓来了,纪郴只一眼,便看出妹妹闷闷不乐。问她为何却也不提,只说想寻他说说话。她不愿说,纪郴也不多问,知她今日从宴上回来,便去问她今日去的宴席是否有趣,可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青竹院僻静,消息传得也会慢些。况且是今儿白天刚发生的事,纪郴自然还是不知道的。纪初苓闷有一肚子的话,眼下就只有长兄可说。她便抱着迎枕靠在榻上,慢慢将回城遭匪的起因,还有李家之事,包括今日凶险一一都同纪郴说了。纪郴只静静听,等她说完已是花了大半时辰。他竟不知妹妹在外屡次三番遭险,表面虽是一贯神色,心里则早已骇浪惊涛,难以平静。对纪初苓小小年纪却要应对这些恶毒与危险,纪郴既心疼又无力。纪初苓在青竹院同大哥夜谈久坐,直到烛火都拨了三回,才回了琳琅院。大哥轻言细语听来如清泉甘冽,似有安抚人心之效,她不知觉间也舒畅了许多。直到纪初苓离去许久,纪郴仍是没有睡意。他披衣起身,于案前习字来静心。然而这如清风俊朗般的纪郴,却在书习几张之后再也隐藏不住自己的气躁心浮。他眉头狠狠纠拧在一处,眸中涌起大片大片痛苦内疚之色,只听“咔”的一声,手中毛笔竟生生被他折成了两段。再如何说,他也只是个废物,终日窝居此方,明明身为男子,兄长,却连至亲之人都无法保护无法撑腰。他其实从来就没有真的看开过。什么风轻云淡事不在意。都是装的!不宜晚上姑娘没让她跟就出去了,秋露一边让小厨房备着宵点一边等,险些坐着要睡着时才见姑娘回来。只是姑娘说没什么胃口,所以连宵点也没用,就沐浴完歇下了。秋露伺候姑娘睡下后,在房内小留一盏烛火便退了出去,没一会她听着姑娘动静是睡熟了,于是熄了外头的灯火睡在了外间。夜深寂静,月悬天际。夜半时分,秋露在熟睡中扯了扯被子,翻了个身。而在此时,里屋闭着的窗忽然被轻轻地推开了半扇。烛影轻摇,屋内闪身进一个男子,没惊动丝毫。他进后扫视屋内,先是不满地微微凝眸。这么轻易就进来了,府上如此的守备着实令他放心不下。但一想过后,很快眸色又缓开了。毕竟潜入的人是他,要防他确实不容易。而且若是真到严防死守的地步,他就不能如此轻易的再来看她了。谢远琮听了听屋内平稳的轻浅呼吸,往床榻边去。小姑娘缩在薄被中,朝里侧躺着,乌黑如墨的发肆意铺散在枕上,些许纠缠在胸前。许是有些热,她一只手露在外,寝衣的袖子滑上了半截,在房中细微的光亮映照中极致嫩白美好。谢远琮微微移开眼,总算为自己夜闯闺房的行径冒了点羞愧出来。小姑娘另只手藏在被中。谢远琮捏了捏袖中物,正在思索如何是好,忽地床上小姑娘毫无预兆轻轻嘤咛一声,翻了身过来。纪初苓突然翻身朝外,把定如山岳的谢远琮惊了身汗出来。他下意识想要匿身,却发现小姑娘其实并没有醒,这才松口气。纪初苓侧身换了方向,一手搁在脸侧,另一只手则伸出垂在了床边沿外。佳人睡颜娇人,半蜷着身子,眉心微微颦蹙,红唇微启,谢远琮一眼看来,整颗心都柔了。只是小姑娘睡深了不设防,睡姿又随意,寝衣松垮,半遮半掩的领口处敞了大半,下方处随着呼吸时起时浮。谢远琮柔成水的眼眸又一点点幽深如夜。眼看寝衣一寸寸要从她肩头整个滑下,他总算回神来,赶紧在滑开前伸手截住,免得自己无意中又犯一错。谢远琮弯腰轻手替她整好,视线落在她垂下的腕间,目中一疼,一时间心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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