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清水客栈,就见八个人站在门口,周启掐着腰,嘴里叼着烟,跟他父亲站在一块,两个人正在说话,身后的学生个个手里抱着画板,青春洋溢,苏简脚步微顿,他们几个就礼貌地喊道:“姐姐好。”苏简:“你们好。”周启抬眼,看着她,她今天这么穿,更娇小,睫毛很长,肤色也很白。他轻轻一笑,吸一口烟,没急着调戏。周承生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眼苏简,他低声问道:“真是公司员工?”“怎么?您认为我撒谎?”周承生轻哼一声:“人家一看就是好姑娘。”周启笑笑,不说话,只对苏简道:“今天麻烦你了。”苏简看他那假模假样,就无语,她道:“你们想先去麟山添灯油,还是先爬山?”“都可以。”几个学生齐齐道,“风景好最重要,姐姐带路呗。”“好。”苏简点头。然后跟周承生打招呼,跟周启打招呼,就率先带人往后面的路走去,有周承生在,周启老实很多。咬着烟,在身后,看着她。苏简依然素面朝天,秀眉很细,脖子很白皙,周启看着看着,眼眸微深。麟山有一寺庙,在半山腰,云雾笼罩,所以看起来仙气环绕,清水镇的镇民没事就会上山来,添一添油,如果遇上家里有什么事情的,需要求拜的,会买上水果跟饼干来,求一求,也求一个安心。由于地势奇特,要穿过小瀑布,还有山洞,然后爬一段路,才到寺庙,所以这里也是很多外来人觉得特殊的地方。几个学生,有些拿着手机拍,有些直接站在路边就开始画。苏简就不好再走了,停下来等他们。周承生站在他们身侧,跟他们讲话,偶尔会翻一番他们的本子。这些景色苏简看腻了,她走到瀑布前,看着瀑布。一只手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周启低头亲她脸颊:“我可想你了”苏简惊了一下,要退,他没让,压着她往旁边山壁推去,单手撑在她头顶,低头看她:“躲什么?亲一个”苏简一抬眼,发现他选的这个位置很刁钻,他们几个都在外面,只有一墙之隔,两个人挨得近,他低低一笑,堵住她嘴唇,说:“别叫出声”苏简心颤了下,他舌头就串进来。这角落很密封,苏简瞪他一眼,嘴唇却被他轻轻啃咬,舌尖被他缠住,他逼近她,将她压得更紧。鼻息间,是他身上的烟草味以及一点点的香水味。一墙之外,周承生的声音传来,还有学生回答他的声音,苏简手紧紧地抓着周启的领口,浑身没力,只能任由他放肆。心跳擂鼓,那种刺激久久不能散去。“咦,那位漂亮的姐姐呢?”有一个学生在外面问。苏简浑身一僵,周启放开她嘴唇,低低一笑,却又狠狠地一咬,嗓音低哑:“漂亮的姐姐?”“呵,在我怀里,像水一样”这流氓的语调,苏简咬牙,一把推开他,周启往后退一步,靠在墙壁上,伸手一拉,捏住她下巴,笑道:“再亲一下。”随后,重重地亲她眼睛一下,放开。那边有脚步声来了,苏简慌了下,擦擦嘴唇,跑出去,正是那说话的男生,他笑道:“姐姐,我们以为你掉瀑布里了”苏简笑了下,解释道:“没有,你们画好了吗?”“好了,我们现在要穿过这个山洞吗?”男生指着几个石板连起来的黑黝黝的山洞,苏简点头道:“是啊,所以你们准备一下。”周承生走过来:“可以出发了。”苏简看了眼一身艺术气息,而且看起来很绅士儒雅的周承生,有些心虚,她说:“那我带路。”周承生看着她,笑:“好。”但目光却在四周寻了下,周启这才慢条斯理地从里面走出来,嘴里叼着烟,手插口袋问道:“找我啊?”周承生:“跑哪去了?”周启一笑:“看风景呗。”随后走到苏简身侧。苏简看着其他学生都来了,便往上爬,在前面带路,周启见状,追上,看似懒洋洋,实际上她踩一个石块他跟一个,身子微侧,以防她不小心往下摔,周承生带着学生跟在身后,看着儿子这幅样子,若有所思。山洞里只有水声,没有一点光亮。苏简举着手机,开了手电筒,照着地面。她脚步不快,不一会,那些学生就走在她面前,周启却还是一直走在她身侧,到了中间的路段,一只温热的手握上她的手,苏简一僵,黑暗中,听见周启低笑的嗓音:“老公牵着”苏简脸一下子烧红。很快,那只大手,跟她十指交扣。而在这只有水声没有光亮,脚步声都会回荡的山洞里,看着长长的像是走不出去似的,他一直牵着她。指尖温暖。终于见光了,穿过山洞了,苏简一见周承生像是要转头,她一把甩开周启。周启一愣,随即笑起来:“怎么总是你甩开我呢?以后会不会是你不要我?”苏简懒得理他,飞快地跟着出了山洞。出了山洞外,一眼就看到半山腰的寺庙,几个学生哇了一声,立即往上爬,周承生为了照看这些学生,也跟上去,苏简跟周启就落在后面,年轻的时候,苏简没少听赵东骏说甜话,一句又一句,不会腻,不会厌倦,但凡能说的,他都会说,许诺更是张嘴就来,苏简被包围在这样的蜜语里,整个世界都让赵东骏给围满了,无法分辨真假。那时,以为赵东骏的甜言蜜语天崩地裂。现在才发现,周启这种男人说出来的甜言蜜语世界毁灭。真胖成猪,他能要?开玩笑。苏简没再搭理他,周启挽着袖子跟在身后,一点都不怕冷似的。半山腰很快到,寺庙里非常冷清,只有一个和尚拿着扫把,在扫地,见他们上来,只是冲他们点头,礼貌一下。有学生要拍照,苏简拦下,指着门口的牌匾。上面写着一些注意事项,其中一条就是请勿拍照。那个男生赶紧收了手机,恭敬地拜拜。其他人散开了,开始画画,取景,苏简进门,从包里拿出一壶油,走上前去添,周启掐着腰,看着她,苏简添完,问道:“你们准备灯油了吗?”周启笑笑:“我爸在门口买了。”他一错身,苏简看到周承生也在添灯油,并恭敬地双手合十。苏简推了周启一下,道:“你也去拜拜。”周启挑眉,看她一会,笑起来:“行。”然后他接过周承生手里的壶,慢条斯理地添,男人眉目清朗,细细的灯芯亮着,寺庙里光线半昏暗,他侧脸倒是好看,添完后,周启拧好盖子,站在蒲团前,双手合十,眉峰收起风流放荡,轮廓显得有些冷峻。这样的他,苏简见过两次,一次是她答应他之前。一次是现在,这个男人但凡正经一点,眉眼再认真一点,不要那么邪气。那就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但一样迷人。好几个学生跟着进来,也跟着添油。周承生还给妻子求了一支签。后给周启也求了一支,求的是姻缘,求完后,本来一直很斯文的周承生脸有点沉。他将签条扔到周启的身上。周启正坐在寺庙的长椅上,偏头跟苏简说话,一拿起来,一看“执念不除,四十不惑,不进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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