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饿吗?”知更放下碗,扶着阿庄轻轻躺下问道。
“饱了,汤很好喝。更儿...你不怕我吗?”阿庄看着知更问道。
看着阿庄的脸,知更的心底涌起一阵寒意,她硬着头皮对阿庄浅浅一笑说道:“看惯了就不怕。”然后低垂了下眼睑说道:“你休息吧,那么重的伤,一定要多休息休息才行。”说完起身欲走出屋。就听阿庄急切的唤道:“更儿,你去哪里?”
回头看了眼他,又看到那双骇人的眼睛里流动的光彩,知更说道:“我去溪边和旁边的山里走走。”
“更儿,奴屋通向外边的大道千万不要走,若是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一定要记住,外面的都是些...禽兽。”
听着他的嘱咐,知更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屋子。站在屋外她看了眼大道,寻思着阿庄的话,噘起了小嘴。那条路早晚都要走出去的,她才不要憋死在这里,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想到这里,她向溪边的山谷里走去。
阿庄闭上眼却总也睡不着,索性支撑起疼痛的身体,取来屋角一侧,毓秀留下的金黄色绸缎与七彩丝线,盘坐在地上,绣起衣服来。
针线行走间,他专注而又认真,心里,却怀着对这件衣服主人的万般憎恨。心里虽然有恨,但是每当他拿起了针,运起了线,他的眼中就只有面前的布匹,他要在这块布上绣出最美丽的图案,因为那一直是他的梦想。
飞针团线,阿庄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也忘记了那个突然出现在他生活里的小知更。他的眼里,只有布,他的心里,只有针线下将要勾勒出的图案。他虽是男子,可是他却偏爱女红,他曾想缝制一件绣有锦绣河山、太平盛世的衣服,可是那个梦,却被他的父王生生的掐断。在琅月他曾想自尽,可是这里的人为他准备了布匹和针线,每当看到这些东西,他都会情不自禁的打消轻生的念头,拿起布,拿起针,绣出一件又一件让人赞叹不已的衣衫,只是那都不是他的梦,他的梦里只有一件衣服,他曾答应过亲弟四皇子羽炎的“天下衣”。
“二哥,等我长大了,我就将你的蜻蜒馆建成天下最美的宫殿,找来天底下最棒最好的布匹,让你绣个够。”
“好,炎儿。到那时,二哥会为你织造一件最美的衣衫,我会让你眼里看到的城池、百姓、山、水、鱼、鸟、都在那件衣服上,给你一个只有你能看见的天下。”
耳边似乎又在响起他与四弟的对话,五年已经过去,炎儿你还好吗?阿庄抬起袖角蹭了蹭发酸的鼻子,又再认真的绣起图案来。为了他的四弟,他要回去,回去完成那件天下衣。
知更走进山林,她在树干下、落叶下采摘着蘑菇。她凝神观望着一个个蘑菇,仔细的辨认着。记得爹说过,山林里的野蘑菇多,那些色泽鲜艳,伞盖和伞柄上有斑点、凸出、外流的浆水和粘稠等状的蘑菇,都不可以采来吃。她就仔细的寻找辨认着,摘下来蘑菇后还时不时的用鼻子闻闻有没有异味、臭味。
鲜艳的蘑菇及形态各异的蘑菇,还有那些色泽诡异的蘑菇,她都不去采摘,一个人在山林里,一转就转悠到了傍晚。带着用衣服兜满的蘑菇,知更飞快的向奴屋跑去。来不及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她就跑进屋欲出声大喊,正瞧见手持针线,靠着墙壁已经累的昏睡过去的阿庄。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兴奋的知更忙将欲出声告知阿庄,她收获蘑菇的念头打消。
蹑手蹑脚的走到阿庄的身边,她看向他双膝上那块精美的绸缎。那块拿来时,还什么都没有的黄色绸缎,此刻上面已经绣上了一条飞舞的龙的轮廓。龙头、龙爪已经成型,龙的躯干虽未绣完,却也好像是活的一样,正在扭动着身躯。这龙张牙舞爪,面目狰狞,让人看着心悸却又不舍得移开目光。
你一定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皇子,知更呆望着阿庄寻思道。恍惚中,她伸手取过来阿庄膝上的布块,细细的观看,全不顾辛苦采摘的蘑菇滚落了一地。
盘腿在阿庄的对面坐下,她凝望着那块绣龙的布料。可惜,真是可惜,这条龙虽然鲜活的很,却太过暴戾,这龙眼的神情,恨不得就要飞出了衣服,要活吞了谁一样。可惜,太可惜了。
知更咬咬唇,看着熟睡的阿庄,悄悄的从他手中取过来那捏的很松的银针,结好了五彩丝线,看向布面。
再敢碰这个针线包,我就折断你的双手。耳边似乎又在响起阿庄的话语,知更看向阿庄的脸犹豫了下,毅然拿起针线绣了起来。只要趁他醒来前,将布和针原放回他身上即可。他若觉得绣的不好,就谎称是他睡着前,手型不稳才绣成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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