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不到的沉默中,我努力克制着满腔的怒气,其实,也是不敢发作的放弃,我在母亲面前,还真不敢表现出丁点生气的样子,更不敢将怒容呈现出来。
“妈,就算是从银行里直接取钱,那也需要时间呀!这么紧急我担心真会误了大事。”
我轻声絮叨着,想听到母亲有没有其它准备,丁不凡万一来迟耽误了哥哥的婚事,定亲会不会真的被拒绝。
在我的心里,跟丁不凡的亲事,绝对不能因为小事而阻断,也不能就此终结,原因很简单,我感觉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丁不凡。如果真的跟母亲说过的那样,必须要终止定亲,我觉得再也找不到像丁不凡那样的人,而且还会让姑姑生气,再也不理会我的婚姻大事。
而姑姑是我们楚家,唯一上班吃公家饭的人,没她的支持,很难道找到更合适的对象,这一点我心里最清楚了。
妈妈抬目怒视的眼神越加的决然了,好像早已做好了准备。
“你才知道担心了吗?早干嘛去了,丁家这次帮不了忙,起不到作用,还想跟我结亲家,妄想吧!”
她更加愤怒的喊话,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的洪亮。
我不由自主地侧了一下声,做着躲避的样子,其实,听着的时候还真有点刺耳的感觉。
“妈,这个不能怪丁家,只是咱们没说清楚。”
其实,我想说的话,绝对要比说出来的话语难听,可是,开口的那一刻,我意识到刺激母亲更加的愤怒,必然会让上事态变得越加的糟糕,还不如想办法解释清楚,让母亲的心里稍微镇静一些。
妈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像有点语塞的样子。
“就看造化吧!不凡那娃娃挺机灵地,只要能在午饭前赶来,也不会耽误你嫂子买衣服。”
她居然改变了神态,语气也变得亲和了许多,仿佛是突然中想明白了,又好像是被我的短语解释,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这一刻,我悬着的愤怒之心,终于落定了。我心里清楚,只要母亲改变了心态,即便是丁不凡真的来迟,也不至于悔婚。母亲虽然对我蛮狠,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着跟别人不一样的想法,只是因为脾气容易愤怒。
“妈,你就放心吧!我感觉不凡肯定不会耽误哥哥的婚事,说不定正在赶来的路上。不过,我倒是很担心哥哥,不知道大清早就干嘛去了,万一走岔了,那还真不好办。”
我说着的同时,双手轻轻地抓着母亲的胳膊,做着搀扶的动作,慢慢地迈出了步伐,引导着母亲向着厨房走去。
虽然我还没想好去厨房干什么,但是,我感觉绝对不能站在院子中间高声大嗓,被邻居听到了,一定会传出闲言碎语。
妈妈好像没做出拒绝的动作,很顺从地踏着小步,在我的搀扶下,走向了厨房的门口,但是偏着脸的沉思神态,却显得特别的焦躁。
“你不提说我差点忘记了,你哥哥昨晚还说过村里的传言,好像是你二伯家的小雅不检点。我可告诉你,以后跟她少来往,跟好人学好艺,跟着臭虫肯定会找臭大粪。”
此话说完的那一刻,我心里猛然一悸,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踏出去的脚步,而母亲已经站到了厨房的台阶上,却因为搀扶的姿势,差点拉扯着母亲失足踉跄下来。
“心不在焉地想什么呢!我早就说过,在外疯跑的丫头肯定不学好,小雅如果不去县城帮厨,能被村里的人嚼舌头嘛!”
断喊声更洪亮地刺耳划空,妈妈的脸上浮满了怒容,就好像是我已经做错了什么事。
她的断喊让我忍不住地打了个激灵,因为我的脑海里,已经浮满了小雅跟王程控从玉米地里钻出来的情景,也想起了小雅说过,跟王程控的交往长达一个多月了。
当这些事实出现在我脑海里的那一刻,我真的替小雅捏了一把冷汗,既然我哥哥都听说了,那么奸情的败露也就是迟早的事实。
“妈,有可能是别人胡说八道,别人不了解小雅,咱们还不清楚嘛!肯定不会是我哥哥说的那样。”
我压低了嗓门轻声辩解着,其实,我并不知道哥哥到底跟母亲说了些什么,但是我理解不检点的意思,当然更清楚小雅确实有点荒唐。可是,我绝对不能透露半点小雅学坏的真相,因为母亲已经将小雅作风不检点的原因,归结在了女孩子外出打工。而我早就有了打算,绝对不能守在农村,一定要走出去打工挣钱,还要见见世面。如果母亲认定了小雅学坏的事实,那么我肯定会被母亲扣留在家,而这个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妈妈抬头瞅了一眼堂屋的方向,又斜身瞟了一眼院门,非常急切地伸手拉着我钻进了厨房。
“你哥哥只是听到了传言,我可是亲眼见过,本来我只是觉得又可能是认错了人,可是你哥哥这么一说,我倒是没一点怀疑了。”
她低声的沉甸甸说话,让我紧张得半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绝对没想到小雅那么的放肆,不仅让我碰到了,而且还让母亲也有所发现。我相信自己是不经意的碰巧,可是母亲能够亲眼所见,别人必然也是少不了相遇。
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我真的替小雅,还有我二伯的家煎愁了起来,因为这事一旦被好事者别有用心地泄露出去,我二伯家的换亲必然会黄了,而且还会因此牵扯到我家的声誉,毕竟我父亲跟二伯是亲兄弟,我跟小雅是一个爷爷的血缘。
“妈,这样的事情,咱们一定要替二伯的家考虑,绝对不能听风就是雨,更不能参与乱说话。”
由于想到了更严重的结果,我不得不开口劝说着母亲,因为我担心母亲会不会跟村里人私下里嘀咕。而此刻的我,更多的担心是名声受影响,毕竟丁不凡对我已经很重要了,绝对不能因为小雅的不检点,影响到我家的声誉。
妈妈沉思了片刻的时候,很沉重地点了点头,但脸上立马表露出了更情绪的怒容,好像是突然中的震怒,又仿佛是想到了更吓人的事情,才表现出了绝对震惊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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