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传说中的龙吗?袁非凡继续向下潜去,在巨龙的山一般高大的头骨面前定下。身边的海水在涌动着,无数道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龙珠的光芒也由蓝色变成了炽烈的紫色。
一道真气形成的半透明龙形身体浮现在面前,它比这具龙骨小了许多。这道龙形真气在水里上下左右游动着,龙珠紫色的光芒照在这具龙形真气上,真气的形态、细节越来越清晰。最后能看到炯炯有神的眼睛,条理分明的龙须。真气幻化的龙眼睛盯着袁非凡,龙嘴一张一合开始说话,声音直达脑海。
“人类的小孩,你我有着巨大缘分,我肉身已死,几缕精魂犹在,请将我的龙骸和龙魂带往龙界。”袁非凡脑海中的龙吟雄浑有力,化作了一股无关语言的意识流,而这意识流又在脑海中以人类的语言显化成思维。
袁非凡问道:“在下凡夫俗子,如何登临龙界,请真龙大人赐教。”
巨龙道:“人类的小孩,你不必客气!进入龙界之路,即在龙珠之中。我们龙族,每一颗未石化的龙珠都连着龙界,其中隐藏着一条时空隧道。再过几十年,我的精魂也散尽了,这颗龙珠就会彻底变为石珠,我就再也无法转生复活了。我来教你怎么打开通往龙界的时空隧道。”
“你需要用你的身体承载我剩下所有的灵力,代替我的意志念诵‘龙界接引神咒’,若是你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份力量,亦或者你的身体排斥龙力以及我的意志,我会停下龙界接引仪式,那就只能等你修为足够或者心甘情愿再来了。”
袁非凡听此,有些忧虑,他曾在雨家藏经阁中读到过夺舍秘法,虽然只有只言片语的介绍,但读后后背发凉,这是一种无比残忍的法术,鸠占鹊巢,施术者把受术者的灵魂灭杀,占据其肉体。若是这巨龙想夺舍,自己这点修为,比起它来说来微不足道,巨龙可以轻而易举夺走自己的肉身。该不该相信这巨龙的话语?这巨龙是用龙珠的力量引诱自己进而夺舍还是仅仅想回归龙界?
巨龙道:“人类的小孩,你有什么顾忌吗?你可知道当年我为什么来到了你们世界,为何要与神族战斗?让我来为你诉说吧。”
“天地万物,不存在完美。神族也好,龙族也罢,都是有所缺陷的。神族最开始也和你们人类一样,具有生老病死之苦,只能生存在很狭窄的适宜条件内,温度,重力,阳光,空气,水,食物等等几乎要精确地满足才能生存。在漫长的环境剧变历史中,他们身体和灵魂不断进化,最后甚至摆脱了造物主施加繁殖使命。”
袁非凡问道:“繁殖使命是什么意思?”
巨龙道:“这片大地上的生命,都有种过度繁殖的倾向。通过过度繁殖以及变异来避免环境变化,天敌捕食带来的种族灭绝。神族最开始也面临很多天敌捕杀,环境恶变,但他们不断进化,竟然获得了智能,还学会了格物致知,最后不再通过繁殖来获得本族的进化,而是通过不断改造自身的结构,扩展自己的能力,摆脱对环境的过度依赖,获得了近乎永恒的生命。他们曾经是肉体凡胎,然后将自己改造成机械,金属,最终连机械金属身体也放弃了,变成了能量灵魂的混合体——灵能体。”
“灵能体?!”袁非凡听到这三个字,不禁打了个寒噤,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存在。袁非凡问道:“既然神这么厉害,为什么来到我们这个世界干预?我们人类在他们眼里应该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譬如一只蚂蚁,人类只会在无意中抹杀,却不会专门去杀害它,除非那个人是变态或者无聊至极。但听你的话里,神并非无聊或者失智,他们似乎是为了某个目的下凡。”
巨龙道:“人类的小孩,你的洞察力很敏锐!不错,神几乎每隔千年全面搜查这个世界,是为了夺取‘千年人参’,而且他们时时关注这个世界的强大的修士。他们虽然是灵能体,但灵魂和能量的结合并非完美无瑕。每隔千年左右,灵能体便会衰变一次。每次衰变虽然对于神的折损很小,但经不起悠悠岁月千万年衰变。而人类的修士,修炼到濒临羽化登仙的境地,真元,灵力即将突破肉体承载的极限,生命即将蜕变,这种状态很接近灵能体。神便可撷取这修士的道果修复自身衰变的损耗。你们人类修士羽化登仙面临渡劫,是神要摘取这些修士努力修来的道果。”
袁非凡听完巨龙讲述神的秘密,突然觉得自己头上压着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整个人类修士都被这座大山压迫着。人神力量的悬殊,让人感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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