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知道这群压在身上的男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再次清醒的时候,任洲正抱着他呜呜地哭。毛茸茸的头怼在他胸前,一耸一耸的,可怜得要命。顾梓楠眨了眨眼,看着头顶过分奢华的吊灯,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里。他伸出左手,在那颗脑袋上揉了一下,哑声说:“起开。”任洲抬头,一双眼红得和兔子一样,气哼哼道:“阿楠哥哥竟然和别人打架!”说这站起身来给他倒了杯水。那也叫打架,顾梓楠心里冷哼,不过没说什么,坐起来把水一饮而尽。“阿楠哥哥才不是丫头。”任洲过了一会儿又说。顾梓楠没说话,靠在床头,静静瞅他。任洲长开了些,婴儿肥褪了,更显得眉目清隽,右眼的眼角有一颗小痣。怪不得这么能哭,顾梓楠出神想着。“是我先动手的。”顾梓楠打断小孩喋喋不休的抱怨,直接说道,眼角却睨住小孩,想看看他的反应。想不到任洲竟揪着他的被子凑上来,皱起眉大声说:“他们活该!谁让他们说阿楠哥哥坏话!”顾梓楠看着对方气鼓鼓的脸,微微瞠目。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下一秒,任洲的胳膊被顾梓楠紧紧攥住了。那力道很大,甚至让他有点疼,他看着顾梓楠仿佛澎湃流动着的眼底,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样的阿楠哥哥让他很陌生,仿佛是一头被围困的狼,猛然发现了自己的猎物,那种隐含疯狂与热血的眼神。“任洲······”顾梓楠闭了闭眼,那些破闸宣泄而出的情绪淡了些,“是你先凑上来的······那就别想走。”所以任洲从来没离开过。倒是说出这句话的人,连句“再见”都没留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贾御来过家里后,刘兰语回来和顾禹城爆发了一次前所未有的争吵,两个人回家的次数本就不多,各自在外面有房子,现下更是好几个月见不到一次。顾梓楠还能记得,那是十二月底一天,天气预报早早地通知说月末有严重寒潮来袭,所有道路都要封锁,气温骤降,学校里都停了课。难得的团聚,一家人围在电视前却是一片寂静,除了节目里的声音,没有人说话。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尤为刺耳。顾禹城拿出来看了一眼,又瞥了下刘兰语,走到阳台上接电话。“小御······真的?!······行······我知道了。”顾禹城一脸狂喜地重新走进客厅,携着一身凉气急不可待地对刘兰语说:“收拾收拾!赵总松口了,他现在在南水别墅有宴会,邀请咱们过去。”刘兰语闻言也是眼睛一亮,这个几十亿的大单子终于快要啃下来,她想到那些哗哗作响的钱,眼里也跳动着喜悦的光。“不能出去呀!”顾奶奶站起来心急地说,“路都封了的!”顾爷爷也跟着附和:“安全要紧!”顾禹城压根不当回事,穿上西服看了眼挂钟:“六点才封锁,我们开快点,赶得及。”刘兰语冲上楼换衣服,顾梓楠仍然和刚才一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儿子,爸爸要做大生意了。”顾禹城和他说,眼睛里点着狂热的火。顾梓楠冷冷地看着他:“非去不可么?”顾禹城愣了一下,说:“放心,很快就能到。晚上要是路封了,我们就住在那边。”顾梓楠没有再劝。两个人打扮得珠光靓丽,奶奶把他们一直送到门口还在说“慢点开”。瑟瑟的北风在肆虐呼啸,整座城市都被风雪席卷,天色昏暗。s市像一只硕大无朋的箱子,被人猛地拍上了盖子。数不清的金银财宝、罗愁绮恨、魑魅魍魉全都被关在里面,奏响了一首嘶哑的丧曲。作者有话说:蹲个海星!爱你们贾御一直觉得自己恨顾禹城到了巴不得他死的地步。可是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却腿软得站不住,踉踉跄跄地扶住床头柜,眼前一阵阵发黑。听筒那边的警察还在不停地说:“您是死者生前联络的最后一个人,麻烦来xx警局录口供······”贾御用力拉开窗帘,刷的一声。正值隆冬,四方格里的月亮给玻璃上的雾气染得模模糊糊,银色的,带着冷绿的光棱。顾禹城夫妇不听劝阻,上高速的时候已经近六点,工作人员正在封路。他下车给工人递了几根好烟,又塞了些钱,终于如愿以偿地上了路。带着侥幸的心理,再加上当时雪还未下大,两人正悠闲地聊着公司未来规划,车轮却在结了霜的路面上猛然打滑。顾禹城拼命向左扭转方向盘,在路上留下了可怕的痕迹。可笑的是,在那万分紧急的时刻,刘兰语竟然和疯了一样扑上来和他抢夺方向盘,精致的长指甲全都劈裂了。两个人自私得可怕,生死攸关间,像恶鬼一样互相撕扯。混乱之中,车子直接冲出了护栏,翻到下面的深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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