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乌淇淇就差点拍胸脯保证了。她去外面帮严以律拿药的时候,医生和床上睁开眼睛的严以律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怀好意。“小少爷,不要那副眼神看着我。你装睡到现在不也是想诳她么?”“别碰她!”“好好好。知道是你朋友,是你昏睡不醒也喊着的小姑娘,不会碰的。对了,先前要在学校附近买了个奶茶店,也是为了这小姑娘吧?”严以律别过头,只听那医生又笑了。“小少爷果然是长大了。亏得少爷还以为你一直不开窍呢。”“没事就滚吧,不要给我提那个人。”被后辈这么不礼貌地怼,医生也不生气,只是调笑道:“我看那小姑娘腰细屁股大,是个好生养的,要不就她好了……”“你们敢!”眼见那躺在床上的虚弱小狮子又要咆哮,医生举起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不敢。不过……”医生收了脸上的笑意,“那是家族的命令,您能违背吗?”“为什么不能?”严以律闭上眼睛,声音冷得像冰渣一般。“毁了我自己,不就行了。”“可是……”医生那欠扁的声音又响起了。“我看那小姑娘会哭的。”严以律:“……”没过几天,严以律出院了。乌淇淇辞掉了那边奶茶店的工作,贴身照顾严以律。她先是清空了他冰箱的酒,这个举动让严以律十分肉疼。“小七,给我留一瓶。”“不!”“一瓶就好。我给你工资翻倍。”“不要!”乌淇淇铁面无私,把最后一瓶酒扔到了垃圾桶。“好了,以后你所有都要听我的了。”严以律躺回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后来,乌淇淇才发现,严以律的病比她想的更严重。她发现,他几乎吃不进东西。尽管她煮的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但他还是不怎么动筷子。她没有办法,只能像哄着小孩子一般,哄他吃一些。而且,严以律失眠很严重。一般,她给他煮完晚饭后就要回学校的,他每次也不说。只是偶尔一次,乌淇淇没有回学校,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他靠在落地窗边,眼神无助。手边还落着一瓶安眠药。她走了过去。“你这样多久了?”她捡起药瓶看了看,已经吃了一大半了。她来照顾他之前,都没有发现这个药瓶。看来是后来买的。“你这样会上瘾的。”严以律推开她站了起来,眼神有些无所谓,“已经上瘾了。而且,就算是吃药,我也还是睡不着。小七……我睡不着。”他这幅样子不知道维持多久了。乌淇淇有些心痛,才短短的几年时间,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会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她牵住他的手,声音温柔,“我带你去睡觉,好吗?我陪你睡。”严以律想了想,点点头。严以律的卧室很大,和隔壁她睡的小卧室装潢如出一辙。简单。一个卧室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还有窗边有个米色沙发。“你要听听音乐吗?”他闭上眼睛,往她身边靠了靠。“不用。你给我念一段故事就可以了。”“你想听什么故事?”他蹭了蹭,声音沙哑。“什么都可以。”她翻了翻手机,在里面找到了她最喜欢的一本书。“对我而言,你不过是一个小男孩,和千千万万的小男孩没有两样。而且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对你而言,我只是狐狸,和千千万万只狐狸没有两样。但是,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互相需要了。你就是我世界上惟一的人了,我也是你世上惟一的狐狸了…”(小王子)“这就象花一样。如果你爱上了一朵生长在一颗星星上的花,那么夜间,你看着天空就感到甜蜜愉快。所有的星星上都好象开着花。”(小王子)……她放下手机。旁边的男生已经沉沉入睡。他枕着她的手臂,像坠落星球的小王子一般。像那个倔强寻找并最终找到自己爱情的小王子一般,是那么的倔强,又是那么的忠诚。她想,她不像成为那玫瑰花,因为会伤害到他。她只想成为那只小狐狸。一生被他驯养。因为是心甘情愿地沉溺,即使死亡也无须被拯救。从那之后,乌淇淇发现他的睡眠明显好了很多。饭量也好了很多。乌淇淇学业忙的时候,会把饭做好,等他中午回去加热一下就好了。算了算时间,她这样照顾严以律,也照顾了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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