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年的履历很简单,盛夏一岁的时候他就通过朋友介绍,来到马龙市的一家医院工作,人际关系也基本集中在医院内,目前单身。我和夏克莘官商勾结的那段时间,两人都有默契地避开盛秋明的话题,直到听到电话里的女声,我还一度以为他应该还在夏的身边,不多做揣想。那晚最初的情绪过去后,我心里突然多了一种感受——痒,黑暗中被浅浅挠着,想起他的面容就觉得发闷,我试图伸手去抓,结果攥得胸口发疼。诚如他曾言,我不会回头,但对一道题目而言,我完全可以换一种解法。第二天下班的时候,秘书按吩咐给我带了一套新衣服,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沐总是要出去吃饭吗?”她跟我一起一步步晋升到这个位置,我的大部分破事她都门儿清:“你去幼儿园接一下盛夏,她想吃什么玩什么都随她,她要休息可以带到我独居的公寓。”她点点头:“还有一件事,明天会有一个新助理来报道。”我看着她等她解释,公司里非行政部门氛围普遍较轻松,但就算我手下的助理,能照面的时机也寥寥无几,本不必事无巨细地向我报告。“助理是夫人亲自举荐的,本来不符合流程,但人事部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就让人先在我们办公室挂着。这个人您也认识,宁远。”我换上她挑的中长款驼色大衣,她快速帮我喷上香水,我想起了这个名字的主人,是那朵小麦色的栀子花。在医院门口截到盛秋明的时候,已经七点了,他背着一个布包低着头急匆匆往外走,我险些没认出他来。他看完朝他微笑致意,愣了愣走过来,手伸进外衣口袋:“沐先生怎么在医院门口待着?”“好久不见,所以特意请你吃个饭。”他勉强扯了一下嘴角:“不好意思,沐先生,盛夏还在幼儿园等我,我还要去接她回家。”“我的秘书就已经接到她了。她认得我秘书的。”他扫了一眼四周,最后对我笑道:“我不饿。”我向他走进一步,他口唇间若有若无的白雾近在咫尺,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不饿,也要吃点的。尤其是夏夏,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不吃晚饭。”他的瞳眸扩大了一瞬,抵着下唇道:“沐栖衡,你这人真是……”我之前说过的吧,承认自己的无耻,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两人一面吃一面交流了一下现况,谈到最近的电子产品风格上的千篇一律时,他嚼着牛排总结道:“一切都在不可避免地走向庸俗。”我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歉意地笑笑:“我已经很久没有读王小波了。”他不以为意继续往嘴里塞东西,我怕他噎着,把除了汤以外的菜都往自己这头端,又给他倒了杯水。他接过水:“夫人的那部戏《长生劫》我一直在追呢,不知道主角最后会不会杀了他的恩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想起夫人指的是白晔,便回答:“我不看电视,所以我也不能告诉你。”“这样啊。”他倒并没有很失望,我看了一眼秘书发来的消息,说是盛夏吃饱就睡着了。“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要一个孩子?”男性的自然受孕几率低,他应该是很想要孩子,才想办法怀上并且独立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吧。他把我跟前的沙拉端了回去,吃了大半才开口道:“我没有想要她,是意外怀上的。三个月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急于安顿下来,等到去引产的时候,孩子已经过了大月份了,只好生了下来。“我对他如此直白的回答略感意外,又觉得再问“为什么不去找孩子的父亲”过于唐突而失礼,便挑了句老生常谈的话:“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还成,明年的护士资格考试通过的话,我的收入会稳定很多,盛夏上小学的经济压力也会小一些。“他嘴角还残着点沙拉,我抽了纸帮他揩去,他一偏头半张脸蹭进纸巾里:“你呢,应该过得不错吧,有时候能在电视上看到你们俩站在一起,还跟大学里一样玉人成双,真是叫人羡慕。““你还知道我和白晔在大学期间的事?”我第三年认识他的时候,已经和白晔分手了。“你不知道你们这对很有名吗?算了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25我得承认我秘书的品味不错,即使是人影零落的八点的医院门口,还有几个满头黄毛的小青年朝我吹口哨。他远远看到我,似乎是叹了口气,认命般垂着头向我走来。我接过他的包,陪他走出医院:“夏夏平时也等到这么晚吗?”他的轻笑溢出口唇,冻硬了在地上咕噜噜滚开:“今天不是有你秘书接吗?”一周后我带他去看电影,一部很冷门的东欧艺术片,片场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座椅扶手上的手很凉,我便将他另一只手也牵过来我在掌心里,分明他素来是个不怕冷的人。“你是包场了吗?”我望着荧幕:“没有。”“我还以为有钱人看电影都要包个场什么的,防止有人破坏氛围。”“电影院是很多人共同体验艺术的地方,包场才是焚琴煮鹤的做法。”他手上的凉意顺着我的掌心像条小蛇一般钻进我的心里,心里有一角在蠢蠢欲动,我渐渐看不下去剧情,侧身搂着他的脖子,认真地吻他。电影散场出来的时候,我的舌头都麻了,盛夏欢快地扯着我的新助理宁远向我们跑来的时候,我连个招呼都打不出来。她见了我便没有好脸色,和助理道了谢就缩在盛秋明旁边:“沐叔叔,你也来看电影啊,可惜小精灵放完了,你看不到了。”她不知道我把她撇出去,拉着她母亲看了半场不知下文的电影。我蹲下身问她:“想吃什么吗,我请大家吃饭。”她看了一眼盛秋明,扬起头道:“我想吃蛋糕,叔叔想吃吗?”这孩子心眼太毒,嘴巴又甜,在炸鸡店吃着蛋糕就开始起哄要我跟着音响唱两句,我连连婉拒,被她“吃口蛋糕润润嗓子”糊了一脸奶油。她一脸天真歉意还憋着笑,我到分别了也没法对她发作。宁远耐心地帮我擦拭,直到车上还在用湿巾擦我的鬓发,我泄了一口气:“算了别管了,我回去洗一洗就好。”宁远讪讪罢了手,车窗外的连绵的灯光一柱一柱扫在他柔和的面庞上,那一点朱色的泪痣愈发分明。我当时给秘书的吩咐是:“谁举荐的都一样,能用就用,不能用就让他滚蛋。”他被秘书打发来当老妈子,看来不会在我手下再待太久了。我问他:“工作怎么样?”他低了头,耳尖通红:“还,还可以,我还在努力记住各楼层的分布。”我是在白晔的片场外遇到他的,当时他被一群小混混围殴,我看着附近没有保安,便上前人赶走了。他蹲在墙角抽泣,那时他的刘海还长,夕阳透过碎发落在他长长的睫毛、眼角和瘦削的脸廓上,像是斑驳的泪痕,然后他口齿含糊地朝我道谢。我劝他先回家,那帮人在十几米外仍虎视眈眈看着他。他说自己欠了钱,又被房东赶出去了,现在片场又不要他了,他无路可去。我把他带上车回了家,告诉他暂时可以住在这。晚上的时候他突然开门进了卧室,雪白的胴体钻进我的被窝,他的手颤抖向我摸索。我本就不打算碰他,而且抽屉里已经没有避孕套了。他抖得太厉害,我只好一把抱住他按在怀里,按了很久他放松下来,湿透了我整片衣襟。我找到白晔手下的工作人员,安排他恢复了工作,让他照旧在家里住着,一待就是大半年。26一个月的时候,我送了盛秋明一整套游戏皮肤,顺便邀请他回家吃饭。我们吃完了外卖,又喝了点酒,当我打开音乐,看见他打开了卧室的门。透过门口可以看到满是玫瑰花的白色床单,他一挑眉,似乎全然不惊讶。我解开扣子像他走去:“先解释一下,这是我秘书的审美,我并不完全认同。”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封先生的宠爱+番外 穿成大佬假妹妹+番外 (七五同人)帝王梦 碧灵之恋 娇宠难耐 雪葬:来自冬天的秘密情诗 千年情缘 (七五同人)镜梦奇缘 锁君心 神秘老公,STOP! 盛世独宠:黑帝的狂妻 街南绿树春饶絮+番外 (七五同人)情定苏州 佛系鬼母要吃素+番外 再婚之独宠娇妻+番外 今生不能相见 玄学大佬在现代+番外 [猎人]莉迪亚生活实录之后流星传奇 谁能凭爱意将月亮私有 看在你变回妙龄少男的份上就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