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胸口起伏的幅度都大了,陶晓东看了半天终于有了点正事,打了个圆场:“别闹别扭,苦哥消消气。”
陶淮南朝他哥的方向说:“谁闹别扭了,好着呢我跟我苦哥。”
陶晓东笑了声,站起来洗澡去了。十六七岁,到底是小,都是小孩儿脾气。
这俩小的尽管一起长大也会闹矛盾,陶晓东基本不掺和他俩的事儿。这些年还好,更小点的时候迟骋在学校经常打架,不管是不是他的错陶晓东都没说过他。
他挺能惯孩子的,自己家孩子自己惯,在这方面陶晓东有些心软,不怎么严厉。
但这不代表他是个平和的人,他也从来没什么爱心,对别人家孩子他一直挺冷漠的。
这天陶晓东又拒绝了一个听起来并不算什么的提议,被当时店里纹身的顾客匿名发了出去,陶晓东在网上又收到了一轮嘲讽。
一个大学生是陶晓东的粉,喜欢他两年了,关注了工作室的微博和公众号,只要有陶晓东的图他就很激动地转发。学美术的一个学生,称呼陶晓东都是“我东神”。
他跟欢戈咨询过好几次了,欢戈也给过他好几次报价,有一次学生的“正在输入”状态保持了很久,之后终于问了一句:“店里会做活动吗?打折之类的?”
欢戈说不会。
对方说了声“好的”,之后很久没再来问过了。陶晓东五位数一小时的价格对还在上学的学生来讲是个奢侈品。
前一天他又来问了一次,同样是欢戈给了个大概估计的价格之后就没动静了。
黄义达听说之后“嗨”了一声,说:“人孩子那么喜欢你就给纹一个得了,怪不落忍的。”
欢戈看看陶晓东,没敢吱声。他们东哥平时连零头都不给抹,六位数的图几千都不给抹,所以外面才都说陶晓东这人不大气,从头到脚一副抠抠索索的小气样。那学生要的图尽管不大,可让他们东哥白给纹一个想想就不可能同意。
陶晓东也真的没同意,反问:“我凭什么给纹?”
黄义达又“嗨”,说他:“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陶晓东还是摇头:“我的图就值那么多,一分都少不了。”
在这方面陶晓东从来不让,他说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
黄义达于是笑着跟欢戈说:“那算了,你东哥不乐意。”
因为这事陶晓东在网上被圈里人笑话,说他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喜欢谁不好非喜欢陶晓东的图,一股子钞票味儿。
欢戈看了气得不行,看他东哥挨骂就难受。
陶晓东看他坐在那儿气得一阵阵闭眼,摸了把他的头。欢戈抬头看他,陶晓东问他:“看什么呢表情这么丰富?”
欢戈仰头看着陶晓东感觉一阵委屈:“东哥他们骂你。”
陶晓东失笑:“你不看不就得了?”
欢戈皱了皱眉:“那我不是忍不住吗?”
陶晓东按着他的脑袋晃了晃,不在意地说:“那就看,看完就过去了,犯不着生气。”
黄义达说陶晓东就是不会往自己脸上抹粉,多容易就能挨夸的事他非得朝着挨骂去。那小孩儿的图做下来能有几个钱,犯不上计较的事。
陶晓东平静地说:“我凭什么啊,我又不是慈善家。”
作者有话要说:晓东:听说都想让我见见汤医生?
第9章
不是慈善家的陶晓东,隔天就拎着箱子走了。店一扔什么工作都不管,收拾了几套衣服,拿了一套纹身机,带了几罐颜色和消耗品,店里的事都扔给了大黄。
先去意大利的一个老朋友店里驻了十天店,没日没夜赶了十天工。店主是个世界级大师,在圈内很有威望,那是陶晓东的忘年交,陶晓东年轻的时候在那边留过一年多。他刚开始做公司的时候对方几次派人过来给他驻店撑场面,这个情分陶晓东始终记得。现在陶晓东名声有了,也是世界级大师了,可每年都会有几天时间去意大利驻店几天,看看老朋友,同时交流吸收。
他跟医院的人碰上面是在拉萨去往某市的公路口。
医院方中途和陶晓东联系,陶晓东得知他们是同一条路,于是让人把他扔在了曲水。他在曲水等了一个小时多点,医院的车队到了。
几辆大巴和设备车组成的车队,最前面是两辆商务。其中一辆准确地停在陶晓东面前,司机下来帮他拿箱子,同时商务车门滑开,陶晓东一看就先笑了,招呼了声:“汤医生。”
汤索言浅笑着点头,朝他道:“晓东。”
路边临时停靠,不是久停的地方,陶晓东钻上车,跟汤索言同排坐在中间。车上算上他一共五个人,汤索言为他介绍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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