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胥言看着她皱眉的样子,浅薄的痛感几近消却。他闭了闭眼,看着她道:轻一点,沈婺,我疼。
沈婺一顿。
他的声音低缓,这样撒娇一样的话语让她下意识就想放缓语气安慰他。此念一出,沈婺脑中警铃大作,她觉得自己不能被这崽子的糖衣炮弹哄骗,但什么都不做,好像又不太好。
于是她象征性轻轻呼噜了两下被自己薅到的头发:好了,那我给你吹吹呗。
说罢她越过他,走向餐厅壁上的橱柜:你去屋里休息会儿,把书包放了,我给你找个药涂涂,不然要留疤了。
韩胥言在她身后,闻言转过身,摸了摸自己被沈婺吹过的脑袋。
那些伤口其实真的已经不太痛了,伤处是他故意被打到的,毕竟那几拳的目标都在脸上,若是破了泅了血,或许还能引得她的心疼和关注。
韩胥言垂眼,沈婺的睡裙很长,裙尾几乎与拖鞋面齐平。他的目光跟着她的背影移动,看到了随着女人走动露出的,裙摆间纤细白净的脚踝。
韩胥言立马移开眼,迅速走回自己的那间房间。他在书桌前坐下往前移,直至确定桌面能挡住他腰部以下,使不被过一会进来的沈婺看到,才慢慢出了口长气。
他硬了。
她刚才离他那么近,自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像娇贵的玫瑰朱丽叶塔。他甚至看清了她颌下侧面一点因抬头显露出的小痣,暖光的灯光下,它是浅浅的褐色。
好漂亮。
他真的无法抗拒她的靠近,哪怕她其实根本无意主动靠近他。
可即便这样,他也无法控制自己因她随意举动就升发的情欲,这让他突然生出了一种自厌的情绪。
因为勃起而进行遮掩,以防被沈婺看到引起她的讨厌的自己,此时像个未经开化的动物,白日里的冷静和自持,温和与礼貌,就像给宠物穿上的领帽,只是一种人化的伪装罢了。
韩胥言闭了闭眼,无声叹了口气,拿出抽屉里的棉签,准备给耳朵进行日经的消毒涂药。
前段时间因为游泳,耳道有点轻微发炎。
沈婺在此时推门进来,看到这正处叛逆期的男高中生老老实实坐在桌前,正从柜屉拿出棉签,本想说他两句,又堪堪忍下。
毕竟不是真的亲弟弟,不该管那么多。她平复了下心情,道: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说,不要撒谎,我还能揍你不成?
韩胥言低声应了一下,算是回答。
沈婺问道:怎么弄的?你天天看着挺老实,怎么还打架?
韩胥言组织了一下语言,跟她说了实情。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下午打篮球,和别的学校的学生争场地。他们班的赵林州和另一个叫任武的男生脾气本来就暴躁,两相骂了几句,就打了起来。
韩胥言的表情看上去低眉顺眼,很乖的样子:我只是脸受伤了,身上都好着的。
沈婺想到之前看到的韩胥言并不瘦弱的身材,料想他也未怎么吃亏,便不再过问。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拉了个凳子坐到韩胥言旁边:算了,我帮你涂吧,刚好耳朵和脸上一趟都处理了。傻子,转过来,我看看脸上肿的地方。
韩胥言的动作滞了一下,他面部有些绷紧:非要转过来吗?
沈婺就笑了:韩胥言,你这时候还有少爷脾气了?
韩胥言认命般地转了过来,直对着她,眼睛垂着只看地板,不敢看她任何地方。
沈婺没在意他的情绪,接过他手里的棉签,小心翼翼蘸了下药水,观察他的耳道口。她下意识以气音道:是这边耳朵吧,别给你药错地方了。
她说话间,绵绵的气息包围着韩胥言的半张脸。沈婺听到韩胥言木木的声音:另一边。
沈婺尴尬地噢了一声,转而移向另一边。她呼吸均匀轻缓,待那边的药上好,韩胥言感觉自己的这另外半张脸也木了。
他在沈婺退开后微微呼气。
沈婺没在意,只觉得他耳朵也挺红的:你是不是有点发烧?我看你俩耳朵好像有点太红了。
沈婺看他定定看着自己不出声,手放在膝头紧紧蜷着,感觉有些奇怪。但沈婺不是没谈过恋爱的纯情女孩儿,几乎是同时,她就反应了过来。
沈婺眼睛乱瞄,从他通红的耳尖往下,看到少年压抑的眼神和紧抿的唇,再到下面
夏天的校服裤子该有多轻薄,沈婺不是不知道。正如现在,她就是用阑尾思考也能辨认出来,韩胥言硬了。
且尺寸颇为可观。
她捏着棉棒的手抖了抖,半晌憋出一句: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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