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她揉着磨出茧子的地方,声音低缓:平时见你都用电脑写论文,怎么这儿还有茧。
沈婺凑过去,嗔怪似地埋怨:大部分时间,还是习惯写字记笔记呀,总不能整天都靠键盘。
又黏糊了一会儿,她才发动车子离开学校。一顿饭吃到七点,沈婺盘算着时间,边开车边道:
我们这会回去放东西,然后就去机场等着接人。我大概算了算,应该差不多,只要不堵车。
到家后,沈婺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下楼看到韩胥言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她,他穿着便装,看上去不像穿校服时那么青涩有学生气。
韩胥言见她下来,且没涂口红,便又走过去亲她。沈婺享受他的黏人,便也顺着他伸出舌尖,一点点蹭过他的下唇。只这么亲着,她就感觉韩胥言呼吸又沉了下来,连忙艰难退开。
俯身穿上鞋,沈婺试图转移话题:这会亲亲就行了,过会儿见了我妈和韩姨,记得就当我们不熟。
气氛突然冷下来,韩胥言皱眉看着她,笑意淡了下来:沈婺,什么叫不熟?你说这句话的前一分钟,我们还在接吻。
沈婺感觉自己好像干了坏事,便硬着头皮安抚他:听话,我们如果不装不熟的话,我妈和韩姨看出来怎么办,多尴尬呀。
韩胥言苦笑了一声,扣住她后脑贴近,吻了吻女人的耳尖,道:沈婺,你知道吗,除了你需要我时候之外的其他时间,你表现出来的样子,谁见了都不会怀疑我们有苟且。
他声音放得更低:你根本不用担心。
沈婺心里疼了一下。
他用的苟且二字,好像是在调侃他们两个人,实则从话语里,只能叫人听出他的自嘲。
沈婺头一次怀疑起自己来,自己是真的只把他当炮友了?或者说是泄欲的对象?
毕竟他从来没有完全向自己展示过赤裸的欲望,十七八正是容易躁动的年纪,他在自己跟前表现出的,却永远是克制和收敛,从未主动跟她要过什么。
沈婺暗暗想,她这么做是有点过了。她的心并非金石,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至少能够确定,是喜欢他的。
但已经快七点半了,他们的时间很紧,她暂时是顾不得再安抚他了,只能等事后再说。
沈婺招呼他一同出门,路上语重心长:
韩胥言,我看得出来你委屈的,等接到人了,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我再细细给你说。事情一件一件干,我现在的重点是怎么在堵车的情况下,八点半之前赶到机场。你乖一些,我不会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
韩胥言没说话,但周身气压明显又低了一度。沈婺莫名其妙,不知道哪句话又惹得他生气,这会儿路况复杂,她也懒得再频频转头顾他。
于是韩倩与沈梅岭下了飞机,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沈婺笑眯眯地站在前面挨个拥抱她俩,韩胥言站在后面面色平和,但周身气压极低,问过好后,就接过她俩的行李沉默地跟在后头。
上车之后,韩胥言仍坐在副驾。后座的韩倩问道:怎么了韩胥言?见了亲妈回来这么不高兴啊。
韩胥言回头无奈看了她一眼:没有,妈。
沈婺轻飘飘瞪了他一眼,若无其事道:啊,小言今天月考,可能是太累了。
沈梅岭一无所觉,她在看手机里秘书发来的工作汇报,闻言便问道:小言,这段时间在你沈婺姐姐家住得怎么样?她没怠慢你吧。
妈,怎么说话呢。
挺好的,沈姨。
两人的声音一同响起,沈婺因为多说了个字慢了他一拍。她啧了一声,老实开车,再不说话了。
韩胥言已经不再生气,从她叫自己小言开始,他委屈的情绪就消却了。他现在在意的,是母亲回来了,自己要怎么才能得到和沈婺单独相处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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