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程家最近的生意很好?"钱太太问。
"还行。"程夫人说,"多亏了威廉先生和德利銮先生的照顾。"
宋太太说:"我听说都是二奶奶在打理?"
这话明显是在挑拨。宋玉芙立刻说:"二妹妹确实能干。不过现在我有了儿子,这些事情还是要交给正经人来管。"
"正经人?"程老姨太太冷笑,"你的意思是,若兰就不正经了?"
"姑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程老姨太太说,"若兰帮程家打理生意,有什么不对?威廉先生和德利銮先生都说她做得好,难道他们的眼光也有问题?"
宋玉芙被说得哑口无言。这时她怀里的孩子突然哭闹起来。
"这是怎么了?"宋太太关切地问。
"可能是饿了。"宋玉芙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
沈若兰站起身:"我去让奶妈来。"
"不用!"宋玉芙厉声说,"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会照顾。"
但孩子哭得越来越厉害,最后还是沈若兰去把奶妈叫来,才安抚下来。
"玉芙啊。"程老姨太太意味深长地说,"照顾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要学会放下架子,该用人的时候就用人。"
这话说得宋玉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家宴结束后,钱太太和宋太太很快就告辞了。她们显然对今天的情况很不满意。
"姑母。"程夫人说,"您今天是不是......"
"是不是太严厉了?"程老姨太太说,"不严厉不行。玉芙现在有了儿子,越发不知天高地厚。要是不敲打敲打,她真以为程家是她能做主的了。"
沈若兰在一旁说:"姑母说得对。不过玉芙现在肯定很生气,怕是要找机会报复。"
"她敢!"程老姨太太冷哼一声,"让她记住,在这个家里,规矩就是规矩。就算她生了儿子,也要守规矩。"
晚上,沈若兰回到西院,看见清韵正在练字。
"娘亲。"清韵抬起头,"今天的家宴,为什么大伯母看起来不高兴?"
沈若兰摸摸女儿的头:"因为她还不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争,而是要懂得进退。"沈若兰说,"就像你写字一样,要有轻重缓急,不能一味地用力。"
清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夫人。"张妈端着参汤进来,"您说宋玉芙今天这样,会不会......"
"她现在顾着儿子,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沈若兰说,"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她这个人吃不得亏,今天在家宴上丢了这么大的脸,肯定会想办法找回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沈若兰说,"她现在虽然有了儿子,但远山还在英国。只要我们把生意做好,她就不敢太过分。"
正说着,李掌柜派人来报信:"夫人,英国那边来电报了。说是老爷要回来了。"
沈若兰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回来?"
"是啊。"李掌柜说,"电报上说,最近英国那边的生意都安排好了,他准备月底回来。"
沈若兰陷入沉思。程远山这个时候要回来,显然是有原因的。难道是听说了宋玉芙生子的消息?
"夫人。"张妈担心地说,"老爷回来,会不会......"
"不用担心。"沈若兰说,"现在程家的生意这么好,他就算回来,也不会说什么。倒是宋玉芙......"
"宋玉芙怎么了?"
"她今天在家宴上吃了亏,肯定会想办法在远山面前告状。"沈若兰说,"不过没关系,我们问心无愧,不怕她说什么。"
夜深了,沈若兰坐在绣架前,想着今天的事情。家宴上的变故,表面上看是宋玉芙吃了亏,但实际上却暴露出了更深层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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