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福。"老太太意味深长地说,"是她自己的福分。你们看她的眉心,那一点朱砂痣,在我们那里叫才女痣,说是天生的才女胎记。"
沈若兰心中一动:"老太太说得是。我之前就注意到了这个胎记,只是不敢多想。"
"有什么不敢想的?"老太太笑道,"这个时代不同了,女子也该有自己的本事。程先生,你说是不是?"
程远山连连点头:"老太太说得是。我已经在考虑,等清韵大些,就请最好的老师来教她。"
"那就再好不过了。"老太太说,"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我要送给她。"
说着,老太太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方上好的端砚:"这是我年轻时用过的砚台,如今送给她,算是给她一个启蒙的礼物。"
沈若兰连忙道谢:"这礼太重了......"
"不重。"老太太打断她的话,"这孩子既然有这个福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自然要尽一份心。"
宋玉芙在一旁听着,心中感慨万千。她知道,祖母这是在明确表态,要给这个出身平妻的女儿一个光明的未来。
"对了。"老太太又说,"我听说你要去英国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程远山点头:"是的,下个月就走。"
"那正好。"老太太说,"我让人收集了一些西方的教育方法,你们去了英国,正好可以看看。将来给清韵请老师的时候,也好有个参考。"
送走老太太后,沈若兰坐在绣架前,看着熟睡的女儿,心中充满希望。她取出一匹新绸子,开始绣一件新的小衣裳。这次她选择绣的是一对彩蝶,在梅花间翩翩起舞。
"夫人又要绣花?"张妈问。
"是啊。"沈若兰说,"我要给清韵绣一件新衣裳。你看这对彩蝶,看似在梅花间嬉戏,实则是在采集花蜜。这就是告诉她,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个目的。"
程远山走过来,看着妻子专注的样子,不禁说道:"若兰,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把清韵教导好。"
"放心吧。"沈若兰头也不抬地说,"我会让她成为一个不平凡的女子。"
"我相信你。"程远山看着熟睡的女儿,"刚才老太太说得对,这个时代不同了,女子也该有自己的本事。我们的清韵,一定要让她接受最好的教育。"
沈若兰停下手中的绣活:"夫君此言甚善。不过教育不只是请老师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要让她明白,做人的道理。"
"你说得对。"程远山点头,"等我从英国回来,一定要好好规划她的未来。"
"去了英国,你要常常写信回来。"沈若兰说,"让清韵知道,她的父亲虽然在远方,但一直在关心她。"
就在这时,宋玉芙又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姐姐,这是我从英国带回来的童话书,想送给清韵。"
沈若兰接过书,翻开一看,是一本精美的童话故事集,插图都是彩色的:"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宋玉芙说,"清韵是我妹妹,我这个做大伯母的,总要送些东西。再说了,这些故事都很有教育意义,等她大些,我可以教她读英文。"
沈若兰感动地看着她:"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夜深了,西院里一片宁静。沈若兰坐在绣架前,继续绣她的彩蝶。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摇篮里小清韵的脸上,那一点朱砂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娘亲的清韵。"沈若兰轻声说,"你一定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女子也可以有自己的天地。就像这对彩蝶,虽然生来娇小,但只要有志向,一样可以在百花丛中采撷芬芳。"
张妈在一旁听着,不禁红了眼眶。她知道,夫人这是在给女儿立志向,也是在给自己立志向。
而在主院里,宋玉芙靠在窗前,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她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家里,重要的不是出身,而是本事。就像清韵,虽然出身平妻,但有了这样的天赋,将来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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