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宋玉芙说,"二哥,你今天砸了钱家的铺子,是不是觉得很痛快?可你想过没有,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正说着,外面又来人了。是宋老爷子派来的。
"老爷子让二爷立刻回府。"管事说,"说是......"他看了看众人,"钱家已经去衙门告状了。"
宋明德脸色大变:"什么?"
"不只如此。"管事压低声音,"钱家那边说了,要是宋家不给个交代,就把这些年的账都翻出来。"
宋明德脸色发白:"他们敢!"
"有什么不敢的?"宋玉芙冷笑,"二哥,你以为钱家是吃素的?他们在上海滩经营这么多年,手里能没有你的把柄?"
宋明德看看妹妹,又看看沈若兰,最后一甩袖子走了。
等人走后,宋玉芙突然说:"若兰,你说,远山他......"
沈若兰知道她想问什么:"大姐姐,老爷在信中说了,最迟明年春天就回来。"
宋玉芙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他还会回来吗?"
沈若兰一愣:"大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宋玉芙苦笑:"若兰,你别安慰我了。这些日子,我心里明白得很。远山他......"
"大姐姐。"沈若兰打断她,"您别多想。老爷这次在英国,确实是为了程家的未来。等他回来,您就知道了。"
正说着,外面又有人来报。是程夫人派来的。
"老太太请两位夫人过去。"丫鬟说,"说是老爷来电报了。"
等到了程夫人院子,就见她正拿着电报在看。
"玉芙,若兰。"程夫人说,"远山说他已经在英国谈妥了几件大事。最迟明年开春,就能回来了。"
宋玉芙眼中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程夫人笑着说,"他还说了,要给你带很多礼物回来。"
沈若兰在一旁看着宋玉芙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心中也是一暖。
晚上,沈若兰回到自己院子,张妈来报信:"夫人,外面都传遍了。说宋二爷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事,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沈若兰点点头:"该来的总会来。"
"可是夫人......"张妈欲言又止。
"怎么了?"
"刚才听说。"张妈压低声音,"钱家那边放出话来,说是要和宋家彻底撕破脸。"
沈若兰轻轻一笑:"让他们去吧。这些事,自有人收场。"
正说着,李掌柜又来了:"夫人,德利銮先生让人送来了这个。"
沈若兰接过一看,是一份清单。上面详细列着最近钱家和宋明德的来往记录。
"知道了。"她说,"你让德利銮先生放心。该怎么处理,我心里有数。"
等人都走后,沈若兰坐在灯下,重新拿出程远山的信来看。看着信中字里行间的关切,她心中一阵温暖。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桂花香。深秋的夜里,这香气显得格外清冽。
沈若兰走到窗前,看着月光下的花园。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在这个风云变幻的上海滩,每个人都在追逐自己的命运。而她和程远山,却在这样的乱局中,找到了各自的位置。
这或许就是命运最好的安排。就像这深秋的桂花,虽然来得迟,却格外芬芳。
"夫人。"张妈在外面轻声说,"要不要准备热水?"
沈若兰回过神来:"好。"
她最后看了一眼信纸,轻轻将它收起。明年春天,当程远山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情缘。就像她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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