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无风道:&ldo;他的脾气很坏,比我有过之而不及。不过关于这件事,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rdo;荷衣道:&ldo;现在看起来,问题好象越来越多。我需要仔细查访。或许你的母亲现在还活着?&rdo;慕容无风道:&ldo;我不知道。至少我从没有见过她。你看完了么?&rdo;他好象已经不想在这间房里呆下去了。荷衣道:&ldo;没有,我有好多问题不明白!&rdo;慕容无风道:&ldo;你莫要问我。因为我所知甚少,就算知道的,也多半是假的。&rdo;荷衣道:&ldo;我已打听到听风楼里的有位伙计,专能讲此地的掌故,我今晚就去找他。你是想和我一起去呢?还是想我去听了来告诉你呢?&rdo;慕容无风道:&ldo;什么时候?&rdo;荷衣道:&ldo;酉时二刻。&rdo;慕容无风道:&ldo;我还有几个病人,到时我们在听风楼见。&rdo;云梦谷通往神农镇的马道原比荷衣想象的要宽敞得多,但放马疾驰也要半个时辰才能赶到。一想到十天之后就要比剑,荷衣的脑袋忽然变得很大。加之慕容无风所托之事,似乎变得越来越无眉目,不觉心事重重。马道掩映在丛林之中,浓雾未散,四处阒无人声。才驶出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她忽然发现远处有个人影。人影一动不动地立在马道的当中。荷衣喝住马,看见一个灰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ldo;沈彬。&rdo;她有些吃惊地道。沈彬道:&ldo;我在这里等你。&rdo;荷衣道:&ldo;莫非刘寨主又有什么吩咐?&rdo;沈彬道:&ldo;我师兄听了姑娘的一番话后,觉得很失望。&rdo;荷衣道:&ldo;是么。阁下此番来意是?&rdo;沈彬道:&ldo;他不仅仅对姑娘失望,对我也失望得很。&rdo;荷衣道:&ldo;所以你来找,是想求我改变主意?&rdo;沈彬道:&ldo;我这人从来就没有求过女人。如果再求,那也一定是下辈子的事情。&rdo;荷衣笑了笑,道:&ldo;有骨气,那就再见了。&rdo;她说&ldo;再见&rdo;两个字的时候却看见沈彬的手已经慢慢地放在剑上。&ldo;了&rdo;字的音还未落,他忽然已抽出了剑。拨剑的速度居然比刘鲲要快得多。荷衣看见剑脊上有一道血槽,里面竟是赤红的。沈彬左手捏了一个剑诀,道:&ldo;拔你的剑。&rdo;荷衣道:&ldo;你的功夫明明强过你师兄,却肯甘居他之下,佩服佩服。&rdo;沈彬道:&ldo;江湖名人谱里我排名十二,他十五。焚斋老人的眼力,倒还公道。&rdo;荷衣道:&ldo;贺回第几?&rdo;沈彬道:&ldo;不知道。焚斋老人的排名里只有他认识和见过的人。他没见过贺回。&rdo;荷衣道:&ldo;你若是技痒,我们比划比划,也无防。&rdo;她也抽出了剑,话音刚落,只听见一个声音道:&ldo;你难道没看出来?他是想试试你的功夫,好把握你的弱点,再回头告诉贺回,以保证他必胜。&rdo;这声音忽近忽远,忽强忽弱,两人环视四周,均不见人影。荷衣朗声道:&ldo;多谢美意,只是朋友既来相助,何不显身一见?&rdo;那声音道:&ldo;我就在这里。&rdo;声音忽由弱转强,荷衣抬头一看,却有一个灰影斜躺在几十丈高的大树枝上,荷衣纵身上树,那灰影竟横掠数丈,往东北窜去。荷衣一提气,也飞身追了过去。两人速度相当,在林中树间穿梭,灰影似乎有意将她诱往林中更深之处。荷衣想了想,忽觉不妥,忙退身而回,忽闻一股血腥之气,定神看时,沈彬身首异处,已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死者双眼圆睁,神情极为惊恐。荷衣转头再望时,灰影亦消失不见。她忽然觉得头皮发麻,浑身战栗,脊背一片冰凉。连再看一眼死者的勇气都已丧失。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这么残忍地杀死。灰影的轻功固然和她相当,但荷衣相信他不会有分身之术。附近一定还潜伏着第二个人。第二个人的武功,一定还在沈彬之上。而她居然没有察觉。这说明第二个人的轻功亦不低于自己。如若两人联手……她看了看她的马。马一点儿也没有受惊。很安静地在路旁吃着糙。马背上放着她的包袱。包袱里放着几百两银票。林子里有风轻轻吹过。左边的树丛忽然有一丝极轻微的响动。她的人&ldo;腾&rdo;地一声弹了起来,剑已闪电般地刺了出去!果然另一个灰影一掠十丈往北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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