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京下了一夜的大雪,整个世界崭新一片,新年这天,除旧迎新,李琏正式登基,成为北齐新一代的皇帝,他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便是给李初的,册封李初为永亲王,世袭罔替。
一大早,小柳便套好马车,放好行李,搬上放着摇篮的箱子,赶着城门初开,在晨曦中沿着一路雪白踏上了归途。
城外十里亭,李初和时允之裹得像两头熊,在冷风中做着风雅的模样,煮酒弹琴。
程雅听见琴声,撩开车帘撇撇嘴,这真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出来喝风吗!
跳下马车,程雅裹了裹身上的狐裘斗篷,走到冻得脸色通红,嘴唇发紫的风雅的两人跟前,看着炉子里被风刮的东倒西歪的碳火,程雅不等他们说话,提起酒壶给三人各倒了一杯酒,把酒杯塞到他们手里道:“我会一路顺风的,干!”
说完,程雅一口干完酒,看着快要冻傻了的李初和时允之,“喝啊,喝完我好赶紧上路,你们也好赶紧回家,这么冷的天,别瞎折腾了,该说的不都说了吗!”
李初和时允之互相看了一眼,一口闷尽杯中酒,李初搓了搓手道:“程师傅,过两年母妃身子好些了,我能不能去东禹找你?”
程雅放下酒杯道:“当然可以,我肯定扫榻以待!”
李初笑的憨厚,“那程师傅能不能给我留个地址?”
程雅曲起手指敲了敲他的额头道:“傻了不是,北齐的永亲王到访,自然是我前去迎接呀!”
李初摸摸被敲的额头,嘿嘿傻笑两声,“那好,师傅等着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好,我等着你!”
程雅又看向时允之道:“时公子,早些带李初回去吧,他还伤着。”
时允之点头,“好,那你一路顺风!”
程雅与他们拱手道别,顺手提起那壶热酒走回马车,将热酒塞到小柳手里,“这鬼天气,太冷了,喝点暖暖身子。”
说完,程雅赶紧钻进车里的热被窝,继续睡觉。
两人也不着急赶路,走了三天,才过了下一个城池丰安城过了丰安城,便是连绵的山峦,以他们现在的速度,至少要穿行四天,才能到下一个城池。
因着过年的缘故,路上的行人很少,偶尔有经过的人也是侠客装扮,看起来风尘仆仆。
程雅他们的马车里不时会传出小孩的哭闹声,车缘上每天都会挂着晾晒的尿布,程雅时而跟小柳抱怨,“不行了,受不了了,咱俩换换,我来赶会车,你去伺候那个小祖宗!”
山里赶车更是无聊,路上半天不见一个行人,又走了两天。这天夜里,他们没有找到客栈或村庄,只找到一个塌了一半的破庙。
小柳收拾干净屋子,点上柴火,才叫程雅下来,程雅手里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被,小柳提着摇篮,俩人走进破庙,将就住下。
半夜的时候,外边起了大风,小柳出去看了看回来说,“公子,要下大雪了,看这样子,明儿不好赶路了,这可怎么办?”
程雅还未说话,破庙外传来阴冷的笑声,“不好赶路那就不要走了,天要留客,我等还是顺从天意的好!”
接着,便是一阵桀桀的笑声,如同夜猫子一般,渗人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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