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条戏都是重头戏,一条是青年皇帝对着镜头哭,一条是少年皇帝初登宝座时的笑。
亡国后的哭,是对身世的愤,是对周遭的恨,也是自我解脱的悲凉,所以流着眼泪就笑了,这是整部电影的最后一幕。
初登宝座的笑,有对未知的希冀,有对脚下群臣叩伏的自喜,也有对王土整治的茫然,所以笑容里隐着恐慌,这是整部电影的第一幕。
刑导特意将这两场戏压到了所有拍摄的最后,他在说戏时颇有忧虑惆怅:“这两场戏是场面最小的,都只要拍一个脸部特写。可这两场戏是最大最复杂的内心戏,抗下来了,咱们就能问鼎今年的电影金像奖,抗不下来,你们陪我一起挨全国观众的奚落吧。”
“哭”的那场戏拍了四天,刑导喊“过”的时候,演青年皇帝的那位演员直接躺在了地上,直哭出了声。
他那条过了,就只剩下肖笑这最后一条“笑”了。
肖笑每天对着镜头笑,回了酒店也对着镜子笑,他揣摩了无数种笑,笑了一个礼拜,终于听到了刑导喊了“过”。
那一刻,肖笑如释重负,可随即一阵茫然与空虚拢了上来,他知道了为什么青年皇帝杀青了会哭得不能自己。
这半年来,他每天浸在角色里,早已忘记自己是肖笑,每天脑子里想的也都是家国天下,恩怨悲愁。
被导演一声“过”,猛然拉回了现实,拽出了那久远的年代,剥离了那层假的身份,肖笑竟一时无法回归自己。
组里已经在大声互相道贺全剧杀青了,有人捧了一束花过来塞给肖笑:“辛苦了。”
肖笑抱着花,愣怔着,喃喃地重复:“辛苦了,辛苦了……”
虚渺的余光中,有人影走过来,停在肖笑身前:“表现得不错,祝贺你。”
肖笑被这低沉的声音惊醒,他抬眼望去,真是梁拾维。
他还是有些呆呆的,望着梁拾维,低低喊了声:“叔叔……”
梁拾维摸了摸他的头,没有了头发的阻隔,梁拾维掌心的温热毫无阻碍地传递了过来。
这份温热将肖笑完全拉了回来,他正了正神色,又规规矩矩地喊了声:“梁总,你怎么来了?”
梁拾维拿过他手里的花,递给肖笑一杯热水:“来看看你们戏都拍得怎么样了。”
是你们,不是你。
肖笑心下黯然,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刑导走过来,看到梁拾维挺高兴:“小梁来了啊,正好我们晚上杀青宴,一起呗。”
梁拾维伸手和刑导客套地握了握:“导演辛苦,晚上的宴席我请,还要感谢你对我们家肖笑的栽培,照顾。”
刑导也不客气,应了声,拍着梁拾维的肩膀说:“这孩子我挺喜欢,有灵气,是个天生能演戏的坯子,可也舍得花时间下功夫。不错,以后有合适的角色,还找你。”
☆、第45章
刑导也不客气,应了声,拍着梁拾维的肩膀说:“这孩子我挺喜欢,有灵气,是个天生能演戏的坯子,可也舍得花时间下功夫。不错,以后有合适的角色,还找你。”
梁拾维点头:“一定,一定。”
刑导看着肖笑感慨:“就只怕这以后成了腕儿了,就不肯上我的电影了。”
梁拾维忙说:“那哪能啊,推了其他人的戏,也得要上你的戏啊,你可是肖笑的伯乐。”
说着,转眼看着肖笑。肖笑心领神会,恭恭敬敬地对着刑导鞠了一躬:“谢谢导演。”
这一句“谢谢”,肖笑是真心诚意的。虽然刑导严苛凶蛮,有时甚至不讲理,可肖笑是真心感激这半年来,刑导的知遇与教导。
刑导也挺欣慰,拍拍肖笑的后背,走了。
肖笑问梁拾维:“梁总,你是和我回酒店休息会儿,还是……去看周之易?”
梁拾维看了会儿肖笑,回他:“去酒店吧,我有点累了。”
回了酒店,梁拾维叮嘱肖笑不用再开一间房间了,他第二天就走。
肖笑想着,自己那间留给梁拾维,他搬小林那屋去挤一晚上,就应了。
带着梁拾维回了自己房间,梁拾维说要冲个澡,肖笑问前台要了一套新的毛巾,浴巾,看梁拾维进了卫生间。他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打了几个呵欠,眼皮沉沉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组里的老师一通电话震醒的。电话设了静音,就压在他身下,此时一一波波地震动着。
肖笑一边掏着手机,一边揉着迷糊的双眼,坐直了身体,看到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了下来,才想起梁拾维还在屋里呢。
他急忙睁了眼去找,梁拾维就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椅上,正看着他若有所思,手上夹着的一支烟已经快要燃到手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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