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坐得笔直,问过纠纷的双方是谁后,告诉温徵羽他们,以他现在的人手和力量是解决不了这纠纷的,不过如果能与暲爷那边合作,再花些钱,问题不大。温徵羽发现马路接到这项目时,就已经把她、连昕和连暲一起算上了。他想通过这个项目把安保公司开到国外去,再有他现有的人手和她与连暲的关系,帮他站稳。她稍作思量,便迅速做了决定:“这项目,我不参与。”连昕虽然有想法,但是投不投这项目,他还得看看情况,于是也没劝温徵羽。她在送走连昕后,让马路留下。她和马路之间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一个太有抱负的员工跟了一个没有远大理想的老板。温徵羽很敬重有本事的人,也喜欢做实事的人。她不觉得有理想有抱负有什么不对。叶泠就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人,连昕的家底这么厚,还想把生意做到国外去。马路是孤儿,没有父母家人给他留下遗产,还有一个不像是有大出息的憨厚弟弟需要他照应,他带着一帮兄弟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拿命挣钱,不想要有一番事业才不正常。不过做人做事,还是得看品行。人与人相处,其实就看合得来或合不来。她也从来没有想过马路跟她能和以前跟着她外婆干事一件卖命,她外婆与马路有过收养导教的情分在,算得上是半个家长。外婆是外婆,她是她,她和马路认识到现在还不超过半年,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她与马路之间算是有些渊源,比起普通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她跟马路略微复杂了些,也相对亲近些。一般员工才不管老板傻不傻,去顶着被猜忌的风险给脑子不太灵光的老板争那几分利。不过马路能为她争这份利,但又有油田项目的算计,温徵羽就想和他好好聊聊,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把马路留下来,与马路移步到茶室,坐下慢慢聊。她先问马路对未来想法和安排。马路有些意外,不大明白温徵羽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他现在跟着温徵羽干,他们这一帮人到现在一毛钱没挣,靠着温徵羽给的钱过活,温徵羽是能全权做主的,即使想把安保公司换人,他也说不了什么。马路很是有点没脸,说:“想先挣钱,至少能把大家伙的工资和日常运营开销挣出来,不让徵羽小姐投的钱亏进去。”温徵羽愣了下,才说:“我还以为你想把安保公司做成跨国企业。”马路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头都不敢抬,说:“想是想,开公司的,都想把公司做大做好。可眼下……”温徵羽困惑地看着马路,问:“有难处?”马路说:“国内对安保的需求和国外不太一样。好多客户听说我们兄弟以前是在战区押送货物,真刀真枪地跟抢劫份子打过仗,摆摆手就走了,说他们对保镖的要求就是能开车懂点礼仪接待,遇到危险时会点拳脚能保护一下他们就够了。”“偶尔有一两个客户愿意用我们这些保镖,但一听我们报的价,摇摇手就走了。”“那些常年需要保镖跟着,也出得起钱的大客户,都是有自己的保镖队伍。”马路觑了眼温徵羽,头更低了,说:“开业到现在,就四爷和叶总那意思了下,开了两个张。”温徵羽抚额,问:“所以,你才想把公司业务发展到中东去?”马路点头,说:“那边熟。”其实有人私下问他们接不接那种活的,但连家老小都在这边,一切以稳妥为主,他们宁肯亏钱也不敢在这边挣那些不太干净的钱。四爷和八小姐做生意都是规规矩矩的,七爷去打个牌差点被打断腿,他们自然是不敢有丝毫乱来的。温徵羽说:“你现在已经不在之前的安保公司做事,你如果再过去,会不会出现业务竞争之类的?”马路说:“之前我做事的安保部门是属于集团内部部门,只负责处理集团内的事,不接外面的生意。”温徵羽思量着看了眼马路,看他的茶杯还是满的,请他喝茶。马路把茶喝完,温徵羽又替他续了杯。她端起自己的茶,慢悠悠地抿了口,这才不徐不慢地说:“在那边做安保的危险,你们比我更清楚。如果是舍不得放弃你们以前在那边攒下的人脉根基,想回到那边发展,我不好留你们。”她说着就见马路的手指轻轻地颤了下,像是有点吓了跳。她假装没看见,继续说:“如果是在国内业务发展困难,接不到活,这倒是小事。”马路顿时觉得他家八小姐有点坐着说话不腰疼。不过,他端着八小姐的饭碗,八小姐说月亮是黑的,他都只能不吭声。温徵羽又问:“如果你们在国内能盈利,想回中东发展吗?”马路说:“如果能在国内盈利,资金充足的话,想在那边建一个训练场,做些模拟的实战训练。”他想到盈利情况,再说这话,头都没法抬起来。温徵羽问:“接业务呢?”马路说:“兄弟们还是想吃碗安稳饭的,不过,如果实在没法子,也只能……唉……”低着头叹了口气。他想到要回中东过那睡觉都不敢闭上眼睛,睡着了耳边都是枪声的日子,放在双腿上的双手不自觉按紧了腿。温徵羽说:“你如果要把公司开到中东去,不找连暲他们帮忙,很难立足,找了,是用我的名头做事,但我从来没考虑过要往那边发展,更不想去麻烦他们。”马路顿时知道自作主张惹出事了,当即站了起来。温徵羽说:“你坐。”马路又坐了回去。温徵羽聊了这么久,头有点疼也有点晕。她的手肘搁在扶手上,托着额头,说:“如果你们不想回中东,就安安心心待在国内吃碗安稳饭。会招聘保安和训练保安吧?”马路点头,说:“会。”温徵羽说:“保镖业务不好做,可以先把保安业务做起来,公司企业都要用到保安,业务范围会大很多。你先把保安训练起来,我名下那些公司的保安合同到期就不再和他们续约,用你这边的人。叶泠和连昕那边的生意,你也可以去谈。不过你既然做了安保公司,就靠自己的本事挣钱,不能用我的名头。生意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和我名下的其他公司,也是按照企业合作的方式来,你们要是做得没有别的安保公司好,我照样把你们换掉。”马路响亮地应了声:“哎。一定做好。”温徵羽轻轻“嗯”了声,话音一转,又说:“中东那油田项目,我不知道叶泠和昕哥是怎么考虑的。如果叶泠和昕哥要去中东,要用上你们,你们负责保护好他们就行,油田项目就别掺和了。”马路点头应下。温徵羽又说:“往后如果我有什么事不能出来理事,你有事需要请示,同时向昕哥和叶泠请示,别再一前一后。”马路应道:“是。”温徵羽说:“如果没别的事,就忙去吧。”她说着,慢慢起身。马路看她起身有点晃,赶紧扶了把。温徵羽奔波了一整天,回到家又忙到现在,是有点头晕脑胀的。她揉揉额头,说:“没事,有点累,休息下就好了。”她顿了下,又缓声说:“回来了就安安心心地做事,生意刚起步,遇到难处很正常。赚点亏点都没所谓,不能走歪路子。”马路应下,说:“记着的。”他看温徵羽走路不太稳,一直把温徵羽送到小院门口,见到叶泠迎出来,向叶泠问过好,这才转身离开。他路过外院时,见到卓耀在门口偎着,便走了过去。卓耀问:“没被徵羽小姐发落吧?”马路说:“没有。徵羽小姐的身子还好吧?”他从她说话沏茶安排事情来看,恢复得挺好,稍微放了些心。温徵羽这么栽培他,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东西给东西,生意难做,做不起来,又给他业务,除了原则上的事以外,都不干预他,让他放手去干,能待下属到这份上的,除她以外,他没见着第二个。卓耀说:“还成,为了你那破油田项目,奔波了两天。这还养着伤呢,叶总都不敢让她累着,你给支使得团团转。”马路顿时头皮一紧,便知道他事情没做周到,捅了篓子,徵羽小姐替他担下来了。他点点头,走了。温徵羽和叶泠回房,便缩罗汉床上头晕头疼去了。叶泠看温徵羽难受,给她摆好靠枕,让她靠得舒服点。温徵羽挪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了几分钟,缓过来一点点,才对叶泠说:“你知道马路为什么要张罗石油项目吗?”叶泠问:“为什么?”温徵羽说:“他在国内的生意做不下去,开业到现在就开张了两笔,一笔是昕哥给的,一笔是你这的。”叶泠:“……”她详细问过温徵羽和马路的谈话情况,得知温徵羽居然让马路成立保安队伍,琢磨了下,说:“也行,肥水不流外水田。”她顿了下,又说:“你傻啊,雇一个保安一个月才多少点钱,一家公司的保安加起来一年也就那么点,可维持不了他那公司的开销,也浪费了他的那些高精设备。他回头还得琢磨怎么来钱。”温徵羽给马路的钱,马路基本上都投到了设备上,再有温徵羽的座驾和这宅子的安保升级,也是花了相当大一笔钱。从马路能琢磨到油田项目到这份上就能看出,他那里很可能出现相当大的资金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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