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叹了口气,说:“回屋睡吧。”又问:“不害怕?”温徵羽摇头,说:“不怕的。”她抱着老太太的胳膊,把老太太拉起来,将两位老人家送回他们的卧室,又在他俩房间坐了几分钟,见他们稍微放了些心,这才回房洗漱。她回房洗漱完,睡不着,又跑去把她妈妈的相册从抽屉中取出来,翻到三十年前的老照片趴在床上托着下巴看着。温徵羽的心里很难受。叶泠家虽然一堆糟心事,可那些人只是亲戚。她家,她跟温时熠是血亲骨肉。她跟连家人相处这么久,一些事,不用谁和她说,她也看明白了。要说温时熠是被叶泠和她小舅、连昕他们联手整了,这确实是,但真没整到他倾家荡产的份上。他们能为了她忍二十多年才动手,不会让她无家可归。温时熠去到国外,还能养女人,还有把握东山再起,说明他是带着大笔资金跑路的。他带着钱跑了,丢了一堆债给她和爷爷。让她家倾家荡产的人是温时熠。如果不是温时熠这么做,不是他把郑东升这种乱七八糟的人往家里领,郑东升不会有机会起这歪心,也就没现在这场事。叶泠那后奶奶干事缺德恶毒,至少心是向着她的亲生儿孙的。温时熠则是在外面风光逍遥,回家祸害自己生身父亲和血亲骨肉。现在温时熠在国外,她跟他断了往来联系,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如果他回来,她跟温时熠会连面上和气都难再维持,很可能直接反目。温徵羽有那么一个父亲,很是糟心烦闷,只好翻出妈妈的照片,洗洗心情。父亲很坏,妈妈是很好的,过世了这么多年,都还护着她。因为妈妈,她的外公外婆、几个舅舅和表哥们对她都好好的,疼着她,护着她,没让她被人欺负了去。如果没大家护着她,她真可能像梦里那样一头撞死,省得受那欺负侮辱。她翻了好一会儿照片,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老人家睡眠少,即使昨晚睡得晚,仍旧大清早就起了。老太太不放心温徵羽,起床后,轻手轻脚地打开她的卧室门,就见温徵羽趴在床上睡得正香,胳膊下又压着连怀瑾的相册。她轻轻地把相册从温徵羽的胳膊下抽出来,放回抽屉里,又给温徵羽盖好被子,这才出去。连怀瑾的这屋子里,值钱的贵重物品不少,温徵羽一样都没动过,角落那保险柜,她知道密码也没去打开过,就对这相册宝贝得不行。老太太也是愁。这要是搁家里那几个野小子,别说保险柜和房间里的贵重物品,连房梁都得凿开来看看里面有没有藏东西。她倒好,过得紧巴巴的,也不打开保险柜来看看里面有些什么,更别说拿去花用了。温徵羽睡得晚,老太太也不纵容她睡懒觉,到饭点就去把她叫起来。待吃过早饭,老太太给温徵羽派了司机和保镖,让温徵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温徵羽昨天被老太太和她二姑轮流修理,又让噩梦吓了回,再不敢说不要保镖和司机的话,乖乖地领了老太太给的司机和车子以及保镖,去画室上班。老太太还说:“昨天的功课落下了,今天一起补上。”温徵羽不敢有意见。她现在座驾是辆轿车,有六个保镖坐在后面的七座大越野车上跟着她。文靖在她吃早饭时便过来了,仍然是文靖给她开车。她上车后,打开网络,聊天软件提示有群消息。她点进群里,几个表哥之前在互通消息,她先翻了下聊天记录。连昭昨晚通宵没睡,守在那边查混凝土公司的账册以及公司内部资料,到现在还没忙完。昨晚十一点多,郑东升的儿子在回家的路上跟几个喝了酒的小混混起冲突,打了起来,打架双方都被抓进了派出所。夜里两点多,派出所接到报警,郑东升的老婆和女儿的住所进了贼,没丢东西,但是吓坏了。温徵羽不知道这事情是谁干的,昨天开会的时候没提这个。不过她明白这里面的意思。谁都有家小,他能向别人的家小动手,别人就能向他的家小动手。她昨晚没睡好,有点困,看完聊天记录,在群里向几个表哥汇报了今天的行踪,便合上眼补觉。车子到画室门口,她才被文靖叫醒。下车的时候,刚好遇到叶泠也在门口,她向叶泠道了声:“早。”叶泠轻轻点头,回了句:“早”,又问:“昨晚睡得好吗?”温徵羽说:“上半夜没睡好,后来老太太让回房睡,睡得挺好的。”她朝叶泠看去,叶泠化了妆,很是精致的妆容,看不见黑眼圈。叶泠说:“看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温徵羽说:“是有点,待会儿补个觉。”与叶泠并肩朝画室里走去。叶泠略带些犹豫地问:“我那还养了几尾鱼,什么时候有空去吃?”温徵羽说:“如果是晚饭,哪天都行,看你方便。”她说完便见叶泠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活像拣到金子似的。她狐疑地打量两眼叶泠,只觉古里古怪的。叶泠到了办公室门口,有些忐忑地说:“我家,挺乱的。”温徵羽用自己的事安慰叶泠一句:“有一门糟心亲戚好过有一个糟心亲爹。”她说到这里,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温时熠要是回国,就再请叶泠出手收拾他一回。她想了想,说:“你那,就是你家亲戚那,要是再有什么糟心事,有我帮得上忙的,你……你跟我说说。”她想起她二姑说叶泠遇到难处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心里挺不好受的。叶泠帮了她这么多,她要是能帮回些,也挺好。叶泠见温徵羽连自己都还张罗不明白还来操心她,难掩笑意,笑着应下:“好。”温徵羽见状,怕叶泠误会,又忙说:“那个,你别误会啊,我就是,就是还人情。”她说完,就见叶泠的笑得更欢,分明就是误会了。她略有些不自在地想:“爱误会就误会去。”径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跟着便收到叶泠的短信,上面写着:“明白,此地无银三百两。”温徵羽:“……”画室离家只有几分钟的车程,温徵羽忙完画室的事,便回家看温时纾和温老先生去了。她到家的时候,温老先生约了人喝茶,已经带着保镖出门。温时纾女士起得晚,刚化完妆,正在换衣服。她推门进去,喊了声:“二姑。”温时纾没好气地横了眼温徵羽,便继续对着穿衣镜整理衣服。温徵羽小心翼翼地问:“我没得罪你吧?”温时纾说温徵羽:“浪费我半天口水,你说有没有得罪我?”温徵羽赔着笑脸,上前捏肩膀。温时纾戳戳温徵羽的额头,说:“倔。”温徵羽凑到温时纾的耳边悄声问郑东升儿女的事。温时纾看了眼温徵羽,想了想,如今温徵羽做起了生意,有些事也该让她知道。她说:“你要是中午有空,跟我一起去吃顿饭,带你认识些人。”温徵羽问:“昨天喊你姐的那位?”温时纾点头,说:“不止有他。”又把今天要见的都是些什么人大概告诉了温徵羽。温徵羽仔细地记下。她稍作思量,决定把温时熠的事告诉她二姑。老先生年龄大了,怕气着他,不能跟他说,她大姑和二姑这一定得说。她低声说:“二姑,跟你说件事。”温时纾见温徵羽这样子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她说:“说吧,又是什么事?”温徵羽说:“温时熠先生跑路的时候,手上有大笔资金。连家上下都待我挺好,他那事又是小舅和昕哥亲自办的,不至于让我连住的地儿都没了。”温时纾的眉头跳了跳。温时熠这事,连家没要温时熠的命都是他们看在孩子的份上,让温时熠破产,在情理之中,她一直没往别处想,如今听温徵羽这么说,再看连家对温徵羽的上心劲,顿时明白过来。她当即打电话给温时熠,很快,电话便通了。温时纾直接问:“老三,钱呢?”温时熠的声音传来:“二姐,什么钱?”温时纾说:“行,这事我找大姐说。”温时熠赶紧说:“别,二姐,您这是听谁胡说八道?”温时纾说:“说吧,走的哪家钱庄,钱怎么没的?损失了多少?”温时熠那边一阵沉默。温时纾说:“行,你不说是吧。”温时熠报了钱庄的名字,说:“遇到严打,钱都被查抄没收了,损失了三……三亿多……”温时纾气得手都在抖,怒不可遏地叫道:“爸和羽儿为了替你还债,把家里卖了个精光,都快沦落到睡大街的地步,你卷走三亿多!”温时熠辩解道:“我原本是打算到国外安顿好就把他们爷孙接出来。况且,小羽那还有她外家,让她去把她妈的嫁妆要回来,就连家对她那上心劲,亏待不了她。”温时纾看了眼温徵羽,拿着电话便去了旁边温老先生的房间,关上了门。温徵羽隔着屋子都能听到温时纾骂人的声音。她二姑还能骂温时熠,可见对这弟弟还是在意的。她如今对温时熠唯一的要求就是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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