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熠这事,连家三代人都记着的。聊起天,说起话来,时间就过得快,很快就到午饭时间。连家有三十二口人,除了在国外的小舅妈和两个小表弟,其余的人都在这了。和温家一样,连家也是按照辈份、齿序安排的座席,略微有点不同的就是连家男女不分桌,都是两夫妻坐一起。她的这些表哥都是结了婚的,除了三舅妈的小儿子还没孩子外,都有了小朋友。最小的小朋友都有三岁了,已经会自己拿勺子吃饭,开席时,自发地爬到堂哥们的那一桌的凳子上坐好,由身旁的堂哥照顾。温徵羽作为一只二十七岁的单身汪,跟自己那些成双成对的表哥表嫂们坐到一起,头一回遭遇了虐狗对待。她第一次来连家吃饭,大家对她还是有些照顾的,但是,照顾归照顾,没把她当外人,自然也没那么多客套。她是成年人了,在连家,连三岁孩子都得自己吃饭,她自然也不需要谁帮着夹菜张罗之类的。然而,她不知道连家的家风是怎么树立的,在饭桌上,从隔壁桌她的外公,到她舅舅,再到她的这些表哥,那都是守着老婆吃饭。具体表现为,各自给各自的老婆盛汤盛饭,各自给各自的老婆夹菜,对自家老婆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那都是了如指掌,然后还得注意营养搭配,不时低声叮嘱一两句。偶尔被这些虐狗人士想起她来,顺便关怀一下她,那关怀还不如不关怀,更显出她这只单身汪的可怜。温徵羽看着这一对对的,默默地扒饭夹菜。除去虐狗这点,温徵羽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她的这些表哥并没有冷淡她,也没有特殊照顾她,就是那种对待家人的平和态度,没有因为她是温时熠的女儿就对她有意见。不过,大概还不太熟悉,再加上男女有别的关系,他们跟她说话时,明显没有兄弟间说话那么随意,多了几分小心,这份小心表现在,说话时声音都放得轻一点,语气也要柔和得多。吃过饭,连老先生和老太太便要去休息。一向寡言的老太太过来跟她说:“怀瑾的房间在二楼,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好了,你要是累了就去屋里休息。她的东西,都还在屋里放着。上回见过你,我估算了下你的身材,让人给你做了几身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试试,要是不合身,把尺寸给我,我再让人给你重新做。”温徵羽忽觉眼圈一热,点点头,“嗯”了声,嗓子有点发堵,说不出话。老太太轻轻地拍拍她的背,便和老先生一起上楼了。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温徵羽瞥见她二舅家的大表哥悄悄地踹了三舅家的小表哥连晰一脚,还使了个眼神。她抬起头看过去,那表哥冲她尴尬地笑了笑,悄悄地扯了扯自己老婆的袖子。她表嫂坐到她身边,递了张纸巾给她,解释了句:“你哥笨。”温徵羽明白过来。这是怕她哭?她忙说:“我没事。”她的舅舅、舅妈们吃完饭,叮嘱过几句,便都各自休息去了。小朋友们各自玩去了。温徵羽跟她的表哥表嫂们还有已长成长年的两个外甥移到客厅。三舅家的小儿子连晰问她能不能分得清他们兄弟谁是谁,记不记得住名字。温徵羽说:“记得住。”九个表兄弟,在座的只有七个,并不难记。她曾听小舅说,他的大哥、二哥和三哥都相互间都只差了两岁,老大今年已经六十二。她奶奶是十九岁嫁给她爷爷,二十三岁上生的大舅舅,三十六岁的时候生的她小舅和她妈妈。除了小舅舅是当兵转业后,在二十八岁时结的婚,其他三个舅舅都结婚早,基本上都是在二十出头便先后成家,他们的长子年龄也相近。连晖和连昭是同年出生,一个生在年初,一个生在年尾,今年四十岁;连晔是次年年出生的,三十九岁。大舅家的二儿子比大儿子连晖小了三岁,排在老四,今年三十六岁,叫连昕。后面依次排下来,是连明、连晅、连晰。连晰怕她记不住,又给她重新介绍了遍,哪位表哥是做什么工作的,家住在哪,都仔细说过。她与他们互留了联系方式,表哥、表嫂的都留了。年龄略大点的三个表外甥也过来和她互换了号码。上午,她是陪着舅舅、舅妈们说话,下午,则是跟着表哥们说话。连晰是几个表哥中年龄最小的,人比较跳脱,最是活络,话也最多,叽叽呱呱个没完。连昕的话最少,存在感特别低,可连晰又总是一句:“是吧,四哥。”,看得出来,他在兄弟中的威望和关系都挺不错,连明、连晅都隐约有以他为首的意思。老大连晖很是长子长孙的稳重劲。他与另外两个年龄较近的兄弟坐在一起的,很是亲近。她跟大表哥他们的年龄相差有点远,又不太熟。连晖跟她说,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难处或者是被谁欺负了,就来找他们,跟他们几个谁说都成,又说:“找连昕也行,他做生意买卖,人面活泛,我们家好多事都是他出面。”连昕朝老大连晖抬抬眼皮子,说:“你还不放心我?”连晖说:“你小子鬼心眼最多,放心谁也不放心你。”连昕“啧”了声,说:“我是最正派不过的人。”又说连晖:“说得好像就只有你是当哥哥的。”他又对温徵羽说:“不过我哥这句话没说错,有事找我比找他们靠谱。”却是应下了。温徵羽有点无语。她怎么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觉得她多容易被人欺负似的。她挺想去看看她妈妈的房间,可她几个表哥坐在这同她说话,她不好意思撂下他们自己跑去看妈妈的房间,再加上她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便暂时歇了心思。她奶奶起床,从楼上下来,说:“早上的时候听到一个个都说忙,这会儿怎么还全都坐在这?”温徵羽注意到她这些表哥们顿时浑身一紧。倒是几个表嫂的反应还好,打趣道:“羽儿回来了,都舍不得走呢。”老太太说:“有什么舍不得的,往后周末多回来坐坐不就得了。”又问温徵羽:“累不累?累就去歇会儿。”温徵羽忙说:“不累。难得表哥们都在,想跟表哥们说说话。”老太太轻轻点头,又对他们说:“有事情要忙的就去忙吧,要是有空的,吃完晚饭再走。”一屋子人,谁都没敢有事忙要走的事,乖乖地到吃完晚饭才走。叶泠知道温徵羽周末去连家,有点担心她在连家受排挤和欺负。连家那几兄弟,要说多厉害,单个拎出来,也就连昕难缠点,但兄弟齐心,遇事喜欢抱团。要是连家兄弟因为温时熠的事对温徵羽有意见,温徵羽够呛。她正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把嘴巴最不严的连晰约出来探个口风,连昕倒是先找上她了,说请她吃饭。这正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叶泠欣然赴约。她到饭店,见没别人,只有连昕、连晰两兄弟。她笑问:“突然把我约出来吃饭,有事?”拉开椅子坐下。连昕给她斟上茶,说:“昨天我那妹妹……就我四姑的孩子,温徵羽。”叶泠笑,点头。这称呼从“温家那孩子”变成“我那妹妹”,看样子,有改观。她说:“知道,她昨天去你家了。你奶奶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我正巧在她旁边听见了。”她问道:“见着人了,感觉怎么样?”连昕的表情顿时有点一言难尽。叶泠困惑地看着他。连昕说:“比照片要更好看,说话温声细语的,就是性格软了点,没什么心眼。”叶泠“哦”了声,问:“然后呢?那你请我吃饭,说这事……”连昕端起茶喝了口,说:“家里长辈发了话,让我们这些当哥哥的看着点,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她的地方。”这前后态度转变大到叶泠一下子有点没转过弯。之前的态度“温家那孩子,二十年多年没登过我连家的门,想来要我四姑的嫁妆,未免想得美了点。”现在这是?想要帮衬?连晰见叶泠都愣住了,嘴快地解释:“四哥是怕她被人欺负。小姑娘家家,娇娇软软的,没爹没妈怪可怜的,昨天奶奶就提了嘴我四姑,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叶泠顿时懂了。她想了想,说:“要说帮忙的话,还真没多少能使得上力的地方。”连晰说:“不能吧,温家都成那样了。”叶泠说:“她比较倔。在温家,她跟温时纾和温黎的关系最亲近。她难到把她奶奶仅剩的一对镯子给当了,都没找过她们。就开画室的事,她找温黎帮忙,还是给了股份给温黎,才找温黎帮的忙。”她顿了顿,说:“要是真想帮的话,多提点她一些。她阅历浅,对很多事都是一知半解,不过有点好处就是不懂的不会装懂,懂得问。徵羽的心比较细,虽然没那么多心眼儿,但贵在踏实。”连昕听到最后句,笑了笑,给叶泠倒了杯酒,敬了叶泠杯,说:“谢了。”他说:“不过,还是得麻烦叶总,要是她遇到什么难处,你给我透个信儿。”叶泠没应,只说:“看情况。”吃饭的时候,两兄弟又打听了一通温徵羽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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