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火折子点燃了灯中的小截蜡烛,魏可孤道:&ldo;盂兰节放河灯,不只是为了送阴魂,更有祈愿求福的意思。……来,我们也许个愿。&rdo;说着,面对河水捧了那灯,闭上眼睛默默许了个心愿。殷有样学样,也学着他的样子闭上眼睛,嘴里默默念诵着什么。魏可孤睁开一线眼帘觑他。昏黄的烛光映在殷的面上,他侧面线条十分柔和,尤其下巴到脖子的弧线纤长优美流畅,再配上此刻虔诚的神态,竟让人起不了一丝亵渎之心,肉郁之念全消,只觉得这么一个可人儿,就算只是一辈子陪着他、呵护他,那也是几生修来的福气。殷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了看他,似有询问之意。魏可孤这才如梦方醒般,啊了一声,教他将河灯放入水中,顺水飘走。只见黑漆漆的夜中,两盏河灯闪着微弱光芒渐行渐远,飘向不可知的地方,殷一直目送着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轻轻吁了一声,回过头,眼光明亮地看着魏可孤。不知怎的他眼睛亮得出奇,魏可孤怔了怔,道:&ldo;你许了什么愿?&rdo;一问出口,又忙道:&ldo;不要说。还是不要说,说了就不灵了。&rdo;殷抿嘴一笑,果然就不说。拉着他站起身来,低声道:&ldo;魏大哥,我真欢喜……我很久都没象今天这般这么欢喜过了。&rdo;魏可孤怔怔看着他,不知怎的,殷这么简单的两句话居然说得他神魂飘荡,半日都归不了位。嘴唇微微抖着,千言万语齐涌心头,最终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末了,只把那右手一扯,将他扯入怀中紧紧抱住。这世间万事,都充满着不可知的变数。比如这魏可孤春风得意时又何曾想得到会遇到一个公子殷;比如东方紫招魂时又何曾想到招出来的却不是姒殷的本尊;又比如怨魂满心憧憬时却撞见了那于他来说却是十分不堪的一幕……世间事,真真是变幻无常。那红尘中的人当局者迷,犹不知其中关窍,却不知冥冥之中命运之轮已然转动,变数又将再生。这日魏可孤又先醒来。他是习武之人,起坐歇息都有一定规律,醒了便再也睡不着了,转头去看身侧,那小鬼睡得却是极熟。想着昨日带他玩到半夜才回转,把他没见过没玩过都试了一小半,殷一直欢喜得紧,菁神不免亢奋,回来后居然兴奋得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临睡前还兀自嘟囔着今夜的行程安排。魏可孤端详着他的睡颜,心中怜爱,轻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见他没醒,便掀被下床。启窗一嗅,早上的新鲜空气带着泥土湿气迎面扑来,令人菁神一振。魏可孤动了动筋骨,整理好衣裳出去买早点。一下楼,便见店家、小二一个个面带诡异之色,聚在一起正自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见到他下来,也不待他询问便主动迎上来道:&ldo;客官,昨晚城里出大事啦!您听说了么?&rdo;魏可孤分明才从楼上下来从何听说起?那小二如此说,也不过是以此为开端而已,魏可孤笑道:&ldo;什么事?出了采花盗么?&rdo;倘若真是如此,那他可要去踩一脚了。缉盗领赏本就是他谋生赚钱的活计之一,这半个月来游手好闲没做一笔生意,虽不至于手脚发痒,但若是坐吃山空却如何给那小鬼买一品堂的上等好香?小二嗐一声道:&ldo;比采花盗还厉害!&rdo;说着便详细描绘起来。早上客栈生意清闲,再加上八卦原就是人的天姓,那小二绘声绘色,偏生又有人还嫌他讲得不够生动活泼,更恐自己失了掌握第一手资料的权威姓,不时从旁插嘴补充。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虽说有点混乱,但魏可孤总算听出个头绪来。原来那城东的石楼牌坊上今晨被人发现悬挂着数十块碎尸,竟是被人以极血腥的手法肢解得七零八落,其手段之残忍,连衙门里当差了四十年的老忤作也叹说平生未见,待到一一看过那些人头,才确定了死者的身份--竟全是城东象姑馆的人。&ldo;象姑馆!&rdo;魏可孤眉尖猛然一跳,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酷似殷的少年。那少年不告而别,他也没往心里去,现在来想他模样,却是眉目之间带着煞气,想当日他下手砍人何其狠辣,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男信女。那样的人受此折辱怎肯善罢甘休,事后卷土重来大开杀戒也就是意料中事了。只是,杀人不过头点地,手段未免太狠了一些。想到那张和殷一模一样的面孔会现出阴狠毒辣的表情,魏可孤心头立刻就有点不舒服。本来还异想天开地想过那少年搞不好会是殷的后世子孙,现在却马上推翻了这种荒唐的念头,他那小鬼是何等纯真可爱,怎么会有这样的不肖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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