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脑中突然回想起当初在茶楼,穆言说的这句话来。不错!世间必然存有公道在,即便是朝堂亦是如此。不畏浮云遮眼,不为权势蒙心!即便这天上、这朝中乌云密布,也终有云散天清的时候。而他,顾云浩……不介意成为那个敢于去拨开云雾之人!:书院之变次日一早,顾云浩跟季航两人便急急赶到了书院。及至书院,却是发现,好似书院内众人仍是不知晓此事一般。虽然在寻常言谈之中,略有提及柳予安的归期,但大家也都只以为乃是寻常事。这让知晓内情的顾云浩跟季航皆是着急不已。他们二人不过是两个小小秀才,面对如此之事,哪里又能想到什么办法?“不若将此事告知讲郎?看看他们有何法子?”想了想,季航还是提议道。季航此刻也觉得束手无策,他以前遇着事情,大多都能迎刃而解,还以为是自己决断得当,甚至曾经还为此颇为自喜。如今柳予安之事,季家避及风头,不预干涉,他便没了什么办法。现在看来,曾经的他,也不过是仗着家里的名头罢了……相比于季航,顾云浩更是清楚当前自己的情况。出身寒门农家,毫无依仗可言,不过是一小小的秀才罢了。“也好,一人计短,众人计长,说不定先生们能有什么法子。”听了季航的建议,顾云浩也是点了点头。两人一路找到了陆延宁。“你们是从何处知晓此事?”陆延宁一听此事,先是面带疑惑地看了二人一眼,随即却是微微一笑,说道:“罢了,前两日我也听闻了这事,忧心之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刚巧今日一早,却是山长的书信到了。”听了这话,顾云浩二人皆是微微一怔,神色中也多了几分诧异。一般来说,科场舞弊那可都是大事,山长既然牵扯其中,又怎么能这样轻易地就能送出书信来呢?心下存了疑惑,加之陆延宁又是《春秋》一经的讲郎,素日也与他颇为熟悉,便直接问道:“先生,难道洛省之事已经了结了?”闻言,陆延宁亦是点了点头。“不错,山长信中虽是没有明言,但也有谈及此事,说是已经平息,此次洛省科场之事,纯属讹传,并无不公,不过是几名未取中的士子心有不甘,才有此传言罢了。”“原是如此,自来文人相轻,自视颇高的士子广而有之,每每科考之后,总有士子不甘落榜,这也属常事。”听了陆延宁的话,季航神色一松,跟着点了点头。闻言,顾云浩却是忍不住蹙了蹙眉,继而问道:“那不知山长信中,可提及归期之事?”“云浩为何有此一问?”陆延宁神色未变,却是双目直直的看着顾云浩,问道。“许久未听山长的月课了,有许多想要请教之处。再则,书院里亦有许多学子在论及山长的归期,因而好奇一问。”顾云浩状似无意地回道。见状,陆延宁微微一笑道:“山长信中言及,会顺路到的洛省白壁书院一趟之后,便会赶回越省,想来不过几日的功夫,就会回来了吧。”“如此便好,看来此月,咱们书院便能重开月课了。”闻言,季航亦是一脸欣喜。辞了陆延宁,两人一路出了讲室。走在回寝舍的小路上,季航见顾云浩紧蹙的眉头仍是未解,便问:“怎么还是一副心是满怀的样子?”“难道你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么?”“怎么,你的意思是?”见顾云浩如此说,季航也不与他多言其他,却是直接问道。“洛省之事,若真是几个不甘的士子闹事这般简单,老师跟你家叔爷爷又怎会如此避及,甚至都不愿我们知晓?”顾云浩心中一直沉闷闷的,即便得了陆延宁的话,那股沉闷之意,也是没有放下,叹息道:“既然事情非同一般,又哪里会是这般容易便了结的?只是陆先生方才所言,却是又让人难解。”他深知陆延宁素日之为人,乃是一位极为诚信的君子,且陆延宁又对山长柳予安极为推崇。若是柳予安果真处于危机之中,陆延宁必然不会有如此悠然之态。“此事我方才亦是有想过。”季航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应当不似陆讲郎说的那般轻巧,但若是说就此了结,也并非不可能。”“毕竟钱卓然并非寻常官员,副相陶明哲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的,若是陶副相插手,洛省之事就此了结,应当也属正常。”这话倒是没错,若钱卓然果真是被人构陷,那么有陶副相在,应当不会让人轻易除去钱卓然才对。加上方才陆延宁的话,若真是山长有书信寄回来,应当问题不大。“罢了,好在此事也算是雨过天晴了,咱们还当是好生读书才是正理。”说到这里,季航笑着拍了一拍顾云浩的肩膀。虽然顾云浩亦是觉得季航所言有理,但心底总是隐隐有些不安,因着一时也说不出是什么缘由,故而也只得罢了。二人一道回了寝舍,便拿上文宝匣子,去藏书楼看书。只是二人不知,自他们离开之后,陆延宁刚才那般从容的面色却是渐渐沉了下去,最后竟亦是一脸苦闷的样子。以手扶额,陆延宁眼中尽是悲愤之色。他亦是在这两日知晓了洛省之事,当下就很是担心柳予安。但昨天夜里,却是突然接到了提学李霖越的书信。原本陆延宁还盼着此事李霖越能出面,毕竟陵江书院在越省算是首屈一指,而柳予安又是陵江书院的山长。李霖越身为越省提学,于情于理都是应当过问一二才是。却哪里晓得,李霖越非但未提及要过问,却是要他务必隐瞒此事,不许让书院的学子知晓,以免多生事端,甚至还特意在信中提及了季航一句。陆延宁作为院中讲郎,自然也是知晓季航的出身。李霖越乃是季阁老的弟子,既然李霖越亲来书信,想必也是季家跟季阁老的意思了。他原本有些不解李霖越行事,但今日却见季航跟着顾云浩前来,便瞬间了悟过来。季家不预牵扯进来,也不愿季航卷入这个漩涡,想让他瞒住季航罢了。不过此事也属应当,连季家都如此避及,此事绝非他们书院这些学子们可以掺合的。陆延宁最是了解他们书院的学生,一个个虽然年纪不大,但皆有一颗诚挚之心,若是知晓了此事,还指不定会如何呢。假若学生们一时冲动,因此出了什么事,那更是陆延宁不愿看到的。山长,若是你在此的话,亦是会选择保全书院里的这些学生吧……又过了几天,虽是柳予安还是未归,但讲郎、学子们都一如往常,书院里仍是一片宁静。看来确实是有些多虑了,许是他将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吧。不见再有什么风声传出,顾云浩也开始慢慢放下了心来。这日刚至巳时,书院学子皆在讲堂读书,却是听闻外面似有吵嚷之声传来。“尔等在此好生读书,切莫分心。”讲郎吩咐了一声,便出了讲堂。“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莫不是外面有人吵架了?”“哼,若真是来此处吵架,简直是不知所谓,玷污了这读书圣贤之地。”……待他走后,学子们皆是心中疑惑,议论纷纷。此时,顾云浩跟季航彼此对视一眼,目中皆是忧虑之色。过了一会,却是见陆延宁走了进来,先是面色平静地看了一眼坐着的学子,而后说道:“书院即刻起开始休假,大家速回寝舍,整理书籍行李,先且回家去好生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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