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脾气,”周母赶紧出来打圆场,“有事好好说,你下午不还答应我要心平气和的,这才说几句,臭脾气就上来了。远行,你别理他,听妈好好说,那姑娘是真不错,你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结婚吧,见见没损失,说不定就看上了呢?”周远行看着对面一脸怒意的父亲和身边满眼希冀的母亲,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下来:“你们安排吧。”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瀚宁市的天空一直阴沉着,雨水淅淅沥沥不断。原谅酒吧的生意也比平常差了很多,偶尔一整天也不见得有一个客人进门。周远行倒也不着急,索性跑到二楼的房间补眠。等他再下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酒吧里静悄悄的,只有夏辛春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独自喝着啤酒。头顶的灯全灭了,音乐也停了,整个一楼光线昏暗,渗着寒意。夏辛春打开了她旁边的那扇窗子,冷雨伴着凉风涌了进来,更平添了寂寥感。她的头发盘了起来,用蓝色发带固定着,露出线条柔弱的颈项和小巧的耳朵,上衣还是去年周远行第一次见到她时穿的那件格子衬衫,有点儿单薄,但她似乎一点儿也不怕冷,任凭风雨扑面而来。她一面发呆,一面拿着酒瓶不时豪饮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远行静静地靠在拱门门框上,没有进去。这还是他头一次撞到她喝酒,心里不免有些惊奇和不解。不知怎地,他的心里轻微咯噔了一下,心情没来由地低落起来。他没有沉溺在这种情绪中太久,迟疑一下,迈开脚步走向她。她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许久不动,根本没察觉到他的靠近。他在她对面坐下,伸手关上了窗户,她这才回过神,表情十分茫然,目光没有焦距。他微微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询问:“你没事吧?”她一惊,没再看他,低下头,轻声回答:“我没事。”他看一眼空了大半的酒瓶,没有说话。她注意到他的目光,握着瓶身的手指紧了紧,小心翼翼地解释:“这瓶酒,我付过钱了,钱放在吧台里面。”他没有回头去看吧台,收回落在她纤细手指上的目光,笑了笑:“不要紧张,想喝多少有多少。”她明显有点儿坐立不安了,身体一直扭动着,却没有说话。他不自觉地把声音放柔和了一些:“夏辛春,你是不是有社交恐惧症?”她抬起头:“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特别害怕人群,特别害怕跟人接触?”“没有。”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你要是有的话,不可能做得来酒吧服务生的工作。不过我觉得不大能理解的是,你既然没有社交恐惧症,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那么紧张?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她怔住,错开视线,看着他身后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回答:“我没有,你看错了。”他不置可否,还想再说点什么,她站了起来:“对不起,老板,我有点儿困,能不能回房间休息一会儿?”他当然只能点头说好。她看上去似乎如释重负,敷衍地扯了一下嘴角,拿着还没喝完的那瓶啤酒,上楼而去。这场绵绵春雨过后,气温终于慢慢升高,隐约有了入夏的感觉。某天晚上,周远行睡到半夜,只觉得口干舌燥,嗓子严重发干。他头晕地从床上爬起来,出了房门,下楼梯到一楼,摸黑从冰箱拿出一瓶冰镇的德国黑啤,用牙齿咬掉瓶盖以后,仰头喝下大半瓶。他浑身舒爽地叹气,再次仰头,准备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耳边忽然响起一阵似有似无的哭泣声,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颇为瘆人。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啤酒太冰,还是因为夜晚的低凉,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似乎还能听到自己身上汗毛根根竖起的声音。他吞了口口水,压下心底的紧张,提高声音:“谁?”没有人回答他,但是哭泣声在他出声的同时停了下来。冰箱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周远行站在黑暗中,凝神听了一会儿,什么声音也没有,他以为自己刚刚幻听了,放松下来以后,打算上楼继续睡觉,却不想又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吧台那边传过来。他的心又往上提了几分,倒没了之前的害怕,这回他几乎可以肯定酒吧进了小偷,而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于是他攥紧酒瓶,走到酒吧入口那道拱形门处,毫不迟疑地打开了最亮的那几盏灯。一瞬间,亮到刺眼的白光充满整个酒吧。周远行眯着眼睛望向吧台,待看清那个脚步有些仓皇,胡乱抹泪的“小偷”不是别人,而是夏辛春时,他先是错愕,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继而慢条斯理地喝一口啤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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