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意眠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邻居家的狗,她坐在后厨端着饭还在吃,有点子无语:“我也没说不去。”
昨天在夜大上课,这人就哼哼唧唧非要她陪他去外滩,说是那里有个什么海城大学的画展,他自己一个人去怕迷路。
季思远这才满意了,他拢着大衣蹲下来:“坐公交车太麻烦了,我问我哥借了车,咱们开车去!”
乔意眠有点意外:“你还会开车?”
季思远得意地看她一眼:“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乔意眠想到自己停在外面的摩托三轮,来了兴趣:“我车开得也好,沈队教了两天就学会了!”
好端端怎么又提到沈苏白的名字,季思远冷笑一声:“他这两天可不在海城。”
沈队确实有好几天没来吃饭了,乔意眠好奇多问了一句:“沈队去哪里了?”
“你关心他干什么?”季思远撇撇嘴,坏心眼地又补充了一句:“他这么大年纪了,又丢不了!”
乔意眠不知道他对沈队哪里来的这么大恶意,站起来洗了洗手,随口说了句:“是,沈队丢不了,你能丢!人贩子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屁孩!”
听到人贩子三个字,季思远原本嬉笑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他跟着站起来一言不发往外走,等着开了车门,才狠狠说了一句:“人贩子全部都该死!”
这话带着很大的戾劲,好像如果面前有一个人贩子,他就要把人弄死一样,这股子恨意太过强烈,乔意眠都感觉到了。
“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突然这么大反应,乔意眠犹豫了一下拍了拍他肩膀:“你没事吧?”
季思远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他侧过脸看向旁边的乔意眠,目光落在她脸上可又似乎穿过看到了其他人。
同样上挑的眼尾,小巧的鼻子,娇俏的脸庞,可她到底不是她。
明明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六年的少女,明明她可以顺遂幸福过一生,可再见面他只能透过那把黄土,那张照片见她。留给他们的只是,她曾经受过怎样非人的折磨!
乔意眠见他情绪不对,难得没因为他无常而发火,只是有点担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该不会因为今天他穿得太少,感冒发烧了吧?
季思远慢慢回过神来,春天的太阳透过车窗照进来,车里暖洋洋的,一点也不冷,他却觉不到半点暖意。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乔意眠渐渐没了耐心,她打开车门叹口气:“你如果不舒服就去医院看一看,下午别去看画展了。”
一只手从那一侧横过来抓住她,季思远已经收敛了情绪:“说话不算数是小狗,说好了陪我去。”
乔意眠无奈:“我是看你不舒服而已。”
季思远恢复了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我,放心吧,我年纪轻轻比沈苏白身体可好多了,才不像他成天低血糖没事就晕倒!”
沈队和他什么仇什么怨,三句不离人家?
车子启动,乔意眠重新坐好,却听到季思远突然低声说了一句:“我妹妹就是被人贩子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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