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和任重道几人愣愣地望着围着火炉坐着的三人,这是什么情况?千千忍不住凑头到任重远边上,压低声音问道:“老任,你确定那是西楚大帝吗?咱们没有来错地方?没有认错人吗?”传言中心计深沉,铁血无情的西楚大帝会是这样模样吗?“你们没来错地方,也没认错人,不错安叔他们只是普通百姓,你们不许泄露身份。”青龙压低声音警告道。千千乖乖闭上嘴不再说话,心中却益发的胆颤,若是来了真的要打起来什么的她还能接受,可是现在发生的事,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正在这时,安叔和安天赐一道进了屋,在墙角搬过一张桌子,道:“这屋里太小坐不下两桌,我在隔壁屋里也支了一桌。”罗衍起身道:“我帮你。”说话间青龙和玄武两人也上前去搭手,搬桌子,摆椅子。千千愣了愣,道:“我帮忙端菜。”说话间便转身出了屋,这里面实在太诡异了,她得出去透透气。“我也去。”任重道和任重远也一道出去了。一群人进进出出地端菜,摆盘,烟落与楚策始终相对坐着炉火旁,一句话也不说。千千和任远与青龙玄武一起安排在了隔壁屋,安叔和安婶便一道坐在了他们这一桌。“阿四,燕公子都入席吧!”安叔提着两坛酒进屋道。两人一前一后起身入席落座,菜色没有宫廷那般华丽,也没有客栈的那盘精致,热气腾腾,透着浓浓的温暖。安婶端着鱼笑着进屋:“来,让一让,鱼来了,这是今天特地去河里凿冰钓上来的,新鲜着呢,以前阿四和小言来每回都要吃的。”说到这安婶放下菜,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问道:“阿四今年怎么没带小言来?”楚策面色微一沉,薄唇紧紧抿着,沉默不语。烟落捏着筷子的手指节泛泛着微微地青白,修长的眼睫掩去了她眼底的慌乱之色。“以前你们每年都会来凤阳的,这都有五六年没来了,也没有一点消息,我们也不知上哪寻你们?”安叔也不由望向楚策说道,以前每年他们都从来凤阳住上几天,可是从几年前就再没有来了。“就是啊。”安婶叹自着落座,朝楚策说道:“记得那时候小言差人来信说是有了身孕,那一年就没来,还让我帮着给孩子做了虎头鞋和衣服,算算年头,你们的孩子也该有五六岁了。”沉寂,死一般地沉寂。单纯如他们,又如何知道他们当年帮助的落难少年已经成了西楚的皇帝,而那个小言的少女,早在数年前已经逝去……☆、我要你看到这个天下,就会想起我!无心的话语,揭开了沉寂多年的心伤,无声中撕扯得鲜血淋漓。罗衍起身将窗肩关上,出声道:“安婶,汤好了吗?我帮你去端?”安婶一拍额头连忙起身往厨房去:“不用了,你们吃着,我去看看。”楚策端起盛满酒的杯子,抬头举了举:“燕公子,敬你!”仰头饮尽,辛辣的酒液呛喉入腹,如火一般烧灼着他的心,苦涩难言。烟落漠然望着对面的人,举杯抿了一口,低垂的长睫掩去了眼底的神色。安叔也举了举杯朝楚策道:“阿四啊,下回再来的时候,把小言和孩子都带来……”死寂般的沉默,悄然蔓延。楚策眼底一丝沉痛如浮光掠过,垂着头抿了口酒,默然不语。罗衍也没有言语,面色有些怪异。烟落垂眸,唇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嘲弄。安婶端着汤进屋,放到桌上,盛起一碗递给她,笑问道:“燕公子头一回来凤阳吧!”她含笑点了点头,接过汤碗:“是头一回来。”前尘旧事,该放的,该忘的,就让它过去吧,不管是小言也好,洛烟也罢,早已经在四年前的那场大火中灰飞烟灭。如今的她,再不是当年那天真纯善的少女。“凤阳过年很热闹,一会过了年夜饭,外面到处都是花灯彩龙要闹一晚上呢,一会让天赐带着你们出去转转,凤阳可是跟漠北不同的。”安婶笑着说道。烟落淡笑摇了摇头:“不了,赶了几天的路有些累了,明天还有正事要办。”她可不是来凤阳过年的。“办什么正事?”安叔笑语出声“就算当皇帝的,过年也封印呢,这时候都忙着过年,什么事也放放再说吧!”“就是,正好阿四也好几年没来凤阳了,你们一起出去看看。”安婶也附和着说道“这大过年背井离乡的,待在房里多冷清,出去转转心情也会好些。”一顿意想不到的年夜饭,吃了近一个时辰,楚策和罗衍时不时与安叔安婶谈论着凤阳的近况,无非是些家长里短的,巧妙的避过了所有关于小言的话题。晚饭过后,她,和楚策罗衍三人又傻傻地围着炉火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因为场合特殊,她便也没有提及关于漠北和西楚之间的国事。安天赐兴冲冲地跑进屋来,一脸兴奋地说道:“楚大哥,罗大哥,外面有花灯了,咱们出去吧!”罗衍侧头望了望楚策,起身拿起外袍,朗然笑道:“好,一起去,你去叫上青龙他们。”烟落淡淡起身,拿过自己的皮裘,淡声道:“我回房休息,你们随意。”“你还要那一千人活命吗?一起去。”楚策面色微沉,伸手便欲拉住她。他的手还未碰到她便被她冷冷地拂开手,清俊的面容泛起一层薄怒:“我自己会走。”说罢便先行出了门。出了门,竟是看到任重道正和青龙两人在院内摔跤,身手不相上下,任重道脚下一个狠力,成功将青龙放倒在地,大笑了两声:“告诉你,姜还是老的辣,我摔跤从小玩到大就没输过,怎么能栽在你一个毛孩子手里?”罗衍笑着走出来:“青龙,这会栽跟头了吧!”看来龙骑禁军果然还是不容小看的。“任大叔,教我,我也要学。”安天赐一脸兴奋地冲上来,拉着任重道的袖子不肯撒手“教我好不好?”“臭小子,你才几岁,就想学摔跤?”任重道捶了捶他肩膀,声音如雷。安天赐登时被捶得一阵轻咳,拍了拍胸口道:“我今年十岁了。”“十岁?”千千秀眉一挑,这个子是十岁能长出来的吗?安叔收拾着桌椅出来,笑骂道:“这家伙能吃得很,自然也长得快,想着当年阿四和小言把他接生,刚生出来瘦得跟猴儿似的,现在壮得跟牛似的。”任重远几人见到他们出来,朝着她恭恭敬敬唤了声:“公子!”“天赐啊,带着阿四和燕公子他们去外面看看花灯什么的,家里留给我和你娘收拾。”安叔笑着说道。千千和安重远不由望了望一旁静默不语的烟落,一身白色的狐裘显得人益发的瘦弱,烟落淡眉微扬,道:“走吧!”凤阳的大街上华灯如昼,湖上有彩船划过,街上舞狮耍龙的人,很是热闹,每张脸上都洋着幸福的笑意,明亮而温暖。一行人被人群挤得散开,她与楚策走在了一路,一个一身白衣纤尘,一个一身墨衣轩昂,并肩而行却谁也没有说话。“楚帝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人?”她低声淡淡问道。楚策微一怔:“今日不谈国事,过完年再说。”“漠北不会成为你的大患,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跟西楚交战,我想对付的只有东齐而已。”她坦然言道。“哦?”楚策冷眉微一扬“既然有龙骑禁军在手,为何不取燕之谦而代之?”烟落抿唇不语,当年毕竟是他利用了燕之谦助自己脱困,那皇位是他应得的,她不能再做那不义之事。“重情重义,只会成为你的软骨,你重义,人家未必会领你的情?”楚策冷声分析道,沉吟片刻道:“你可知道你来凤阳,燕之谦派了多少人在回去的路上等着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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