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水妖儿脸色唰地大变,一脸寒霜地说道:“你要敢打我背囊的主意,立即要你的小命!”火小邪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水妖儿这样,和水妖儿同乘一匹马的时候,水妖儿也是如此警告过他,他心中一寒,连忙点头。水妖儿脸色又唰地一变,变回调皮的样子,笑道:“猴子,我去去就来,你待在这里不要动啊。”火小邪木讷地应声,水妖儿冲火小邪做了个鬼脸,反身便往外走。片刻工夫,火小邪孤身一人,又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火小邪轻轻叹了口气,索性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回想着自从出了奉天以后的种种奇遇,也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做贼的竟然也有如此之大的差别,贼的本事也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火小邪寻思着,以严景天、水妖儿这样的本事,想偷个钱包什么的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一定不像他一样为了活命苦苦求生,那他们练出一身的贼术,又是为了什么呢?地道之中寂静无声,不可见物,火小邪也不知自己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就觉得有点困乏。迷迷糊糊中,火小邪只觉得眼前有光亮越来越盛,定睛一看,却见那光亮一下蔓延开,将他团团围住,竟是无边无际的大火,自己独自一人困在火中。他想叫也叫不出,仍听见自己不断在喊“爹娘救我”,可无人答应他。火焰一晃,从火焰中跳出个持刀的蒙面人,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向他砍来,乃是一把日本武士刀,刀身上刻着一个字:影。火小邪闷哼一声,翻身而起,顿时四周又是一片死寂。他大汗淋漓,不住地喘气,心惊道:“难道又做了那个怪梦?影?怎么梦中多了一些东西?”火小邪再也不敢大意,抖擞着精神原地踏步,来回乱跑。水妖儿拿着双环仪,回到刚下来的地洞中,接下来以地洞口为,用双环仪调整好南北方位,沿着墙慢慢直线行走。每走一步,都会旋转一下刻度环,有时是外环,有时是内环。她脚步均匀,步伐大小一致,十分沉稳。水妖儿走一段便在墙上刻一个记号,再返回来校验一次,如此往复不停,慢慢向火小邪的方位走去。原来偷盗深埋于地底的事物时,若是有土石重重相隔,尽管有地道通向大致方位,省了重新挖掘之苦,却因为地道弯曲不直,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所以有准备的大盗,通常要先在地面上测位,掌握好地面距离,这样下到地道中才不至于迷失了方向。水妖儿的双环仪,在确定南北方位和起始点之后,外环为外偏角度,内环为内偏角度,辅以水妖儿稳定的步距,这样才能在走到火小邪位置时,大致准确地摸清该从哪里挖。水妖儿也猜测落马客栈的大堂,极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子,所以最好能找准不设铁条的门窗方位,这样才能以两个人之力,偷出严景天他们。水家人对情报收集十分讲究,绘制地图、掌握地形都是水家必修的功课,她来到落马客栈,在吃饭的闲余时间已经绕着大堂走过一遍,对房屋长短、门窗位置都有了较为准确的了解。倒不是水妖儿预感到之后会发生不测,只是水家人每到一处,若是时间充裕都会做这样测量的工作。对于水家人来说,掌握越多的情报,不管有用没用,都能以备不测。水家人并不善于挖坑掘穴地底游走,水妖儿这样做,尽管也能成事,但在土家人眼中,则显得有些拙劣。一般来说,在陌生的地道中寻找地面上的垂直方位,在地面上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有三点直线法和直角绳索法,但水妖儿和火小邪都不会用。水妖儿用了不少时间,终于慢慢摸回火小邪所在的位置。火小邪在原地又蹦又跳,水妖儿十分奇怪,问道:“猴子,你跳什么?”火小邪见水妖儿终于回来,欢喜得很,说道:“你回来啦?这里太黑了,我蹦跳一下,不会走神睡觉。”水妖儿笑道:“这不是废话吗?我站在这,当然回来了!”火小邪说道:“现在该怎么办?怎么挖?”水妖儿把双环仪调整了一下,在墙上用手抠了一个记号,说道:“在这里挖!如果没错的话,这面土墙后面就是大堂的窗户方位。”火小邪喝了一声“好”,提着锄头,走过去就是一锄,锄头扎进土中一指左右。这土墙能吃劲,也没声响,火小邪手上一使劲,就把墙上的一大块泥土撬下。火小邪喜道:“不难挖!”全身劲都像用不完似的,把锄头舞得呼呼作响,不断锄上墙面,片刻工夫,已经挖出一尺多深的小洞。火小邪在地下挥汗如雨,地面上的郑大川已经带着手下人从后山空手而归。此时日头已沉,位于两山环抱中的落马客栈更是黑沉沉的如同墨缸。钱掌柜命贾春子、贾庆子把院子中的松油火盆点了,把方圆百步之内照得一片通明。郑大川一路骂骂咧咧,带着人赶回落马客栈院中。钱掌柜一看郑大川这个德行就知道他一无所获,起身对郑大川抱了抱拳,说道:“郑兄弟辛苦了!”赵烟枪好不容易盼到郑大川回来,又有了靠山,赶忙倒了一碗酒,端到郑大川面前。郑大川大咧咧坐在桌边,接过酒碗一口干了,擦了擦嘴,骂道:“那两个兔崽子,明明看足迹逃去了后山,却好像钻到地洞里了,找不见了。”钱掌柜暗骂:“这个郑大川,除了腿脚快点,脑子还是猪脑!还以为他十拿九稳才穷追不舍呢!估计是被那小媳妇和小子骗了,以为他们跑到后山去了。”钱掌柜说道:“如果跑到后山去了,的确不好找。不过我猜想,他们两个人会不会还在附近?郑大川,你觉得呢?”郑大川哼道:“我又没见过这小媳妇和小子啥样,也就是听你描绘了一下,我哪知道他们是什么脾性?我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就是往后山跑了!”钱掌柜心想和郑大川这个浑球也没啥好说的,于是说道:“跑了也就算了,我们还是守着坑底的四个人,抓不到全部,能抓到这四个,张四爷也定会重重打赏的。”郑大川如同没听到一样,转头吆喝着:“兄弟们,都休息吧!赵烟枪,你安排人,给我们把这里看好喽!”众人哄然应了,该巡视的去巡视,其他人则围着一个火盆席地而坐。赵烟枪安排好众人,挤到郑大川身边坐下。郑大川也不搭理赵烟枪,用手剥着花生,一粒一粒嚼着,目光远远地向大路方向看去。远处的黑暗中,渐渐有马蹄声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然后骤然而停,听到尖锐悠长的哨子声,郑大川眉头一展,腾地跳起来,也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细长的铁管,放在嘴边吹响——嘀、嘀、嘀……这声音尖锐,刺得人耳膜生痛。赵烟枪他们明白怎么回事,都站起身来,彼此脸上非常兴奋。钱掌柜微微皱眉,打量着郑大川,贾春子和贾庆子凑过来,看着钱掌柜不明所以。钱掌柜冲他们使了个眼色,并不说话。远处有一样的哨子声音回复了几声,随即又听见马蹄声响起。郑大川收了哨子,轻声哼道:“六行道的人终于回来了!”马蹄翻滚,扬起层层灰尘,七八匹快马卷着寒风,齐齐冲入院内,人叫马嘶,闹成一团。这群人中打头的一人从马上跳下,迎着郑大川跑过来,一看此人的动作,就知道他身手极好。此人长相普通,就是精瘦,穿着打扮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来到郑大川面前,低头抱拳,报道:“郑老大,六行道来报!一路顺风,把信都传到了!”郑大川喝了声好:“六行道,办得好!”原来此人就叫作“六行道”。六行道一抬头,看见落马客栈前方空无一物,房子都不翼而飞,神色大惊,叫道:“郑老大,这是怎么回事?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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