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何苦说这个话,我……唉。”
“你我回京没了着落,其实就是待罪。渊若啊,搞不好,这个黑锅就得你我背了。”前总督面如死灰:“我这几天一直琢磨,总算想明白了,皇上必定要杀鸡儆猴,咱们俩回京能留条命都是运气。而巡抚真是,他倒是跪的快,怕是背地里给皇上服软了。”咱们俩必然是被他给卖了呀!
法海的脸也白了,因为上谕只是让他们俩回京面圣,官职没了而已,法海只是憋气,还没想到后果会有多么严重。他还觉得大不了是当年的慕天颜,去职回家嘛。而当年的噶礼,那是牵连进了废太子那事……然而海关是当今一手设立,海贸也是当今密切关注。
他们挖墙脚捞钱也好,斗气也好,拆的都是当今的台。
人呐,没有事到临头是意识不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的,办事的时候总是喜欢将自己往好处想,把局势往好处想,拿自己特别当回事:觉得金銮殿里坐着的那位爷必然有各种顾忌,投鼠忌器,不会处罚严酷。
这会他们醒过神了,皇上要是铁了心,还管他们这帮下臣奴才怎么想?一个总督、一个藩台,说换也就换了,就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啊。
“……大人,如今下官有个死中求活之计,只是不知道大人是否敢于放手一搏。”法海压低声音:“此刻你我二人前途未卜,为今之计,只有将巡抚拖下水,将事情闹大。”
前总督闭上眼睛想了一息,随即点头,干!
发生在南粤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朝野,在给新总督和藩台的接风宴上,前总督和藩台公然翻脸,指责巡抚陷害他们,将自己从地方官与海关的矛盾中摘的干干净净。
这可是当着端郡王的面,南粤上下大大小小的文武两道的官员、地方大族名流都在场,消息当时就流了出去。而且此事真正令人奇怪之处,在于当时端郡王的临机决断。
事发之时,端郡王弘晗立刻令人将前总督与法海羁押,交给了自己的侍卫负责看守。而他本人依旧拉着三贝勒与沈瞭、傅明安,在座的年羹尧以及当事巡抚谈笑风生。
不止是旁人觉得端郡王态度奇怪,就连弘昸都觉得他大哥态度诡异,按理说,作为钦差,他不应该赶紧去处理这件事吗?为何还要留下宴饮。弘昸心里有点着急,却发现在座的其他人,至少脸上都是一派云淡风轻,就连当事巡抚也是如此。
是我太年轻了?弘昸赶紧收敛思绪,表情也平静起来。不想他大哥突然发话:“诸位以为,如今粤地最要紧的政务是哪一项?”
语气很闲聊,问题很诛心,巡抚立刻抿紧嘴,夹起尾巴做人。而沈瞭打定主意且看着,傅明安官小辈分低,这会也安静如鸡。在场人的目光都盯着主桌,但弘昸自己还在发懵,只有年羹尧开口救场。
“臣以为,而今倒是该以那些夷人为重,臣听水师衙门那边说,似乎再有不到半月,那个东印度公司的船队就要到了。”
“亮工此言甚是,”弘晗声音平静,音调放高了些:“如今万事欣欣向荣,也该有个轻重缓急,而今那二人已然被朝廷斥责,只待归京圣裁,其余人更该尽忠职守,报效朝廷。巡抚,你以为本王说的对吗?”
宴席之后,弘昸还在琢磨那点事,当时巡抚险些跪下表态,还是身边的藩台傅明安眼疾手快给他扶住了。弘昸明白长兄的话是恩威并施,所谓“使过不使功”,皇父的意思大约也是如此:将总督和藩台换了,留下巡抚,也让其他官员明白,皇上不是不能动你们,只是再给你们一个机会。
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当时席上的每个人看上去都是胸有成竹,而且看起来他们是真的懂……
若是沈瞭师傅、或者傅明安接话,弘昸还不会这么奇怪。可年羹尧马上就能恰到好处的说上一句得体的话,必然不是事先说好的,而是临场表现。
弘昸转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庆复,他有心问问这个侍卫,可自从守孝回来之后,庆复就变得话很少。有时候弘昸询问,庆复也只是沉默以对,最多寥寥说上几句。或许因为佟佳氏境况愈发一般罢……
庆复有点烦躁,和前些年不同,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满心希望重振家声的青年了……不是说他放弃了,而是眼看着三贝勒不是那个人……在端郡王就差一个册封的情况下,和三贝勒搅合,将来前途怕是堪忧。
有人或许会提到当年的废太子和当今,但庆复他阿玛佟国维临终之前倒也提过,端郡王不是废太子,三贝勒更是和当今毫无可比性。佟家若是想将三贝勒当成攀爬的梯子,怕是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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